第三十章 回不到過去

「不管有沒有懷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林寒峭似乎是在安慰柴寧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低低地應到。殢殩獍曉

「我本來還想最後為陳墨做件事情，看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柴寧哭笑了一下說道。

「你們沒有在一起嗎？」林寒峭抬起頭看向柴寧，倒是有些意外。

「如果我說我和陳墨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你相信嗎？」柴寧看著林寒峭問到。

林寒峭卻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回應嬖。

「如果我不是當事人的話，估計別人說了，我也不會相信。可是這卻是事實。」柴寧慘然一笑說道，端起咖啡輕呷了一口後繼續說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還好，跟所有大學生差不多，念書談戀愛，唯一區別的估計就是結婚懷孕比較早而已。」林寒峭還自我調侃了一下說道。

「你還是比較幸福的，也許沒有我的介入的話，陳墨也會是個幸福到人。」柴寧悠悠地說道老。

林寒峭沒有打斷她，知道她既然提到了陳墨，接下來應該就是要告訴她和陳墨之間的事情。

就如她跟江梓昊說的那樣，不管柴寧說了什麼，都不會改變什麼。

她還想見見柴寧，只不過是想要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然後徹底放下心結，對過去說再見而已。

「你還記得你跟陳墨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林寒峭點了點頭。

「我也記得清清楚楚，當第一次看到陳墨載著你的時候，是在星期五下午。

那時候我家司機正好來接我，剛拐出校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你跳上了陳墨的自行車，摟著他的腰。

那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我們的班長怎麼會早戀，而且是跟你在一起的。你不知道我過了多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你也知道那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喜歡陳墨，更準確的說是暗戀著他，但是他總是給人感覺客氣疏離，所以反而沒有人真的敢去跟他表白。

再加上那時候班長一心放在學業上，所以我們也都認為班長是不會談戀愛到。

直到知道你們兩個走在一起后，我們才明白，不是班長不會早戀，而是沒有遇到那個讓他心動和改變原則的人而已。

那時候我其實很妒忌你們，我一直想著為什麼是你呢？

那時候的你又刁蠻又任性，雖然成績不錯，但總是很自以為是，你不知道我們班並沒有幾個女生是真正喜歡你的。」柴寧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滔滔不絕地說著。

並沒有注意到林寒峭臉色的變化。

林寒峭苦笑了一下，原來當年的自己人緣這麼差，如果不是柴寧這麼一說，她還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呢！

「所以當知道你居然跟班長走在了一起，我們一邊為班長打抱不平，一邊又妒忌得要命。我應該就是那裡面最妒忌到那一個吧！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所以小心就被家人小心地呵護著，深怕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也許也是因為這樣，造就了我自私任性的性格。

我總認為自己才是最好的那個，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班長。

所以那時候的我，對你真的是妒忌得要命了，只差做個布娃娃貼上你的生辰八字，扎針詛咒了。

高二那一年不是有一星期你沒來上課，我們才聽說你離家出走了，因為你爸媽反對你和班長在一起的事情。

那時候你一定不知道你爸媽因為你離家出走到事情給學校施加了多少壓力，班長也因為這個原因差點被學校開除了。

你知道嗎？

如果他真的被學校開除了，那麼不管是哪一所學校都不會再收他了。

他就徹底輟學了。

所以那時候，我求我爸爸出面去保他。

一開始我爸爸並不同意，我就以死相逼，後來我爸爸沒有辦法，再見過班長之後就同意了。

不過他有條件，就是班長必須跟著我一起出國。

因為那時候我正好要出國接受治療。

班長並沒有接受，他不願意出國。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答應了。

在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后，就跟著我一起出國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陳媽媽跪下來求班長答應我們家的條件。

因為只要班長願意跟我一起出國的話，他不但能夠在國外繼續念書深造，而且畢業后還可以拿著我爸爸承諾給他到創業基金直接回國創業。

對於陳媽媽來說，她辛辛苦苦撫養了兒子這麼大，就指望著有一天他能夠光宗耀祖，出人頭地的。

再加上你們家強烈反對你們在一起。

所以她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最後毀在你手上，最後甚至鬧得以死相逼的地步。

你也知道班長是個孝順的兒子，他從小就沒有爸爸，是媽媽辛苦將他養大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媽媽因為他到事情，而傷害自己。

所以他答應了，跟我一起出國。

只不過他也有條件。

他答應會陪著我出國治療以及繼續上學，一直到大學畢業，但是大學畢業后，他要回國，我不能強留他。

我也同意，只不過我也附加了一個條件。

那就是他在陪伴我的這段時間裡，他必須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陪在我身邊。

也許你不相信，那幾年裡，他雖然一直很關心和照顧我，但是卻從來不會跟我親熱，我們連親吻都沒有過，你知道嗎？

有一次，他跟著我爸爸去應酬，喝醉了回來。

他抱著我叫你的名字，就在我以為他低頭要吻我的時候，他卻是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推開我說道，

「你不是我的寒峭，你走開一點，不要碰我！」

你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多傷人，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恨他。

那一次回國正好我生日，我也沒有想到會碰到你。

陳墨在看到你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

那時候我突然很害怕他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會一時衝動之下，挽著陳墨的手臂，跟你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因為我知道即使不是事實，他也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他答應我的，在大學畢業之前，他是我男朋友。我看著你聽到我的介紹后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那時候我還很幸災樂禍，恨不得你就此誤會陳墨，徹底地跟他分手了。

那麼陳墨就完全是我的了。

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之後的那一段時間，我才會瘋狂的監視著陳墨的一舉一動，才會跑去你們見面的地方鬧。

那應該是我有生以來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了。

現在想來我都不想承認那是我做的。」柴寧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裝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淚水倒流回心底。

「柴寧，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林寒峭反過來安撫著柴寧。

雖然聽了柴寧的話，她自己也很難平靜下來。

意識到這些年來自己和陳墨錯過了什麼。

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她沒有辦法回到過去，讓一切重新開始。

「寒峭，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問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嗎？因為陳墨過得很不好。他在失去你之後，就過得很不好。以前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行屍走肉，這些年看到了陳墨的樣子，我總算懂了。

看到他這樣子，我也總算明白了，不管我做了什麼，不管我多好，他都不會跟我在一起的。

他只愛你，認定了你一個人，即使你再差再糟糕，他也只要你一個人而已。

寒峭，如果我知道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的話，我一定會早一點來跟你說的。

我一定會早一點的。」柴寧哭了出來。

林寒峭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柴寧了。

事實上，這時候的她也同樣的心亂如麻。

陳墨曾經跟她說過，讓她等他幾年，到時候他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但那時候她根本沒辦法相信他的話。

後來他誤會了她，又深深地傷害了她。

她對他到底是絕望了，不再願意等他了。

所以雖然現在陳墨已經可以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了。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立場去聽了。

現在的她已經是江太太了。

她愛江梓昊，愛他們的孩子。

而她和陳墨到底是錯過了。

即使他們曾經是如此相愛。

但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

如果她跟江梓昊在一起之前，知道了這些，那麼她還是會繼續等下去，哪怕要等更久。

如果陳墨在跟她說，讓她等他的時候，可以告訴她實話，即使是違背了他的原則。

她也會無怨無悔地等下去。

但到底都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所以她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改變現實。

現在的她，除了感嘆造化弄人外，已經無力回應陳墨的深情了。

「柴寧，也許我跟陳墨有緣無分吧！即使沒有你，我們也可能會因為其他原因而分開，所以你不用太自責了。」

「可是陳墨要怎麼辦啊？沒有了你他要怎麼辦啊？」柴寧這一刻似乎完全崩潰了，哭得很狼狽地說道。

一直以來的壓抑因為發泄出來了，情緒也跟著崩潰了。

林寒峭心裡也有些難過，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柴寧好，最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說道，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即使我們沒有在一起，他也會有他自己的人生要去經營要去走。也許那是另一種精彩。」

「寒峭，你應該了解陳墨的，他不是那種人，他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了。

他那麼固執，那麼堅持，就想著有一天能夠跟你在一起。

如果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我都不知道他以後要怎麼過了。」柴寧搖著頭說道。

「他會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了。即使再痛，也依然會過下去的，時間會讓傷口癒合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陳墨不會的，他不會的。」

「柴寧，你不也是對他已經放手了嗎？你不也是很愛很愛他嗎？既然你都能夠做到了，他為什麼不會做到。

柴寧，你也有你的人生要走，如果你已經對陳墨放手了，那麼你應該去爭取屬於自己的人生，

而不應該再為陳墨一直操心下去。」

「我不放心他，他太可憐了！」

林寒峭沒有再說什麼，或許對於柴寧來說她也只是需要這樣的發泄而已。

別人的安慰可有可無。

柴寧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

也許是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認命了，也許是痛到了極點就變得麻木了。

最後她對林寒峭說道，

「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下個月我就回加拿大了，以後相見的機會估計也不多了。

這是我給孩子準備的一份小禮物，希望你不會嫌棄。」柴寧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放在了林寒峭的面前。

「柴寧，你太客氣了。」林寒峭推遲到。

一見那個盒子，林寒峭也知道裡面的東西一定不便宜。

「除非你嫌棄了，不然就收下吧，這是我送給孩子的！」

「謝謝。」柴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寒峭也不好再推遲下去了，只好收了。

「寒峭，如果你已經找到屬於你的幸福了，那麼就當我今天沒來，也沒說什麼。

如果你還在猶豫的話，那麼就給陳墨一個機會吧，我想只要是你的孩子，他也同樣會愛的。

就當我交淺言深了，我就說到這，先走了，祝你幸福！」柴寧說完起身朝著林寒峭伸出了手。

「柴寧，你也一樣要幸福！」林寒峭起身回握柴寧的手說道。

「我會的，再見。」柴寧笑著應道。

拎著包轉身走了。

林寒峭坐了下來，似乎沒有走的力氣了。

一直在不遠處的位置上靜靜坐著的江梓昊這時候走了過來，在林寒峭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有說話，只是顯得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寒峭。

「老公，我肚子餓了，你叫兩份吃的吧，剛才都只顧著喝水了。」林寒峭抬起頭看向了江梓昊並說道。

她知道江梓昊此刻為什麼會如此緊張地看著自己。

她並不確定她和柴寧之間的對話，他是否能夠聽到。

但是她能夠感受到他的緊張。他在緊張她！

是因為在意了所以才會如此害怕失去！

江梓昊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

「好，你想吃什麼？」

在聽到林寒峭喊他老公的時候，他的心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今天的談話，也許對林寒峭觸動很大，但並沒有改變什麼。

她還是他老婆，而他還是她老公！

「什麼都可以嗎？」林寒峭微笑著問道。

「嗯，什麼都可以，你喜歡就好。」

「那就來一份沙茶麵，一份水果拼盤，一份拌青菜，一份甜湯。」林寒峭一口氣說完。

第一次江梓昊沒有說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而是直接按鈴，叫來了服務生將面前的東西收走後，然後點了林寒峭剛才要的那些東西。

江梓昊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林寒峭的對面，看著她埋頭專註地吃著東西。

就好像這一刻，面前得美食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

但到底沒有吃能夠吃完點的全部東西。

林寒峭將吃剩的東西往江梓昊面前一推說道，

「老公，我吃不完了，你吃吧！」

江梓昊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了碗和筷子將林寒峭吃剩下的面和水果青菜全部都吃完了。

買了單后，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出了咖啡廳。

離開了咖啡廳后，江梓昊載著林寒峭去了一處生態農莊散心。

兩個人在那裡度過了愉快的兩天。

誰也沒有去提到那天發生的事情，或是有關於陳墨的事情。

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第三者，只有彼此而已。

從農莊回來后，林寒峭和江梓昊又忙著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所以日子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到了舉行畢業典禮的日子了。

那一天，林寒峭特地穿了一件娃娃款式的連衣裙。

這樣既巧妙地遮蓋住了自己隆起的腹部，同時又顯得青春俏皮。

林爸爸林媽媽都來了，還有江梓昊全家也都來了。

隆重得林寒峭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林寒峭領著學士服，和同學們一起去換的時候，同學們紛紛八卦地問道，今天陪著她來的那個大帥哥是誰啊？

「我老公！」林寒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帶著江梓昊出現在同學們面前。

就連上一次蘊子也是因為巧合才有機會見到江梓昊。

所以有時候江梓昊還會跟她抱怨說——

老婆，我就那麼拿不出手嗎？

這也是為什麼在小區里，他一有機會就主動介紹自己是林寒峭老公的原因。

還好這一次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沒有見到人就自我介紹時她老公，不然她真的要暈倒了。

「林寒峭，你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啊，我們都沒見過，藏得這麼緊，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有同學開玩笑說道。

「他以前在國外念書，最近剛回來的，所以沒機會介紹給大家認識。」林寒峭不好意思地說道。

於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邊換著學士服，一邊熱絡地八卦著。

氣氛相當的活躍。

當然也帶著一絲的傷感，畢竟這次畢業典禮之後，大家就都要各奔東西了。

以後要能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

青春易逝，韶華不再！

——2013－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