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

在正常的情況下，不同片區的超凡事件都會分包給某一個具體的英雄公司進行處理，英雄公司旗下的英雄數量越多等級越高往往就能夠接到更多的委託。

但總會存在著特殊的情況。

假如英雄管理會認定某個事件或者潛在威脅需要動用某個片區所有的英雄公司，那麼便會以該片區的主管為總負責人，執行聯合行動！

需要以聯合行動的模式來解決的問題當然不會是什麼小問題，其中蘊含的危險性幾乎都達到了該區英雄公司的能力範圍，有的時候甚至還會稍微有些溢出。

此刻，聽見第五城區管理會總負責人王黎無比嚴肅且認真地說出要進行聯合行動之後，來自羅伯特英雄公司的鋼軀盧卡和來自幻想之家的夜月狐徹底收斂了一開始的散漫，甚至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秦牧的姿態卻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翹著腿，一手擱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枕住下巴，從容地望著王黎道：「是和我們公司上次進行的委託有關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秦牧的語氣卻充滿著肯定。

一時間坐在他兩邊的盧卡和夜月狐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他。

這個菜鳥公司的老闆在說什麼？值得展開聯合行動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和區區一個D級英雄公司的試煉委託相關？

都是老牌的英雄了，鋼軀盧卡和夜月狐當然對英雄公司方面的事情有著不淺的了解。

試煉委託雖說一般不會特別簡單，然而也肯定達不到聯合行動的地步啊。

然而在他們倆的注視之下，王黎卻緩緩點了點頭。

「秦先生說得沒錯，這一次的事件正是由界外者英雄公司的試煉委託延伸而來。」

霎時，兩個老牌D級英雄都忍不住又多看了一臉風輕雲淡的秦牧一眼。

還真讓這傢伙說中了！

王黎見秦牧沒有要繼續說什麼的意圖，毫不猶豫地拿起了辦公桌上的一個遙控器輕輕按動。

刷的一下，秦牧等人身前的半透明茶几立馬釋放出一條條深藍色的光線，最終組成了清晰的全息投影。

「這東西名為蓋亞記憶體，是我們在審問超級罪犯比爾斯后從他嘴裡得知的。」，王黎手中的遙控器射出一束紅光命中全息投影中那個破碎的惡靈記憶體。

「比爾斯對這種叫做蓋亞記憶體的超凡道具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普通人在經過某種特殊的操作之後就可以利用蓋亞記憶體獲得超凡的力量！

「並且這種超凡力量相當的強大，至少都能夠讓使用者獲得D級乃至C級英雄的力量！」

伴隨著王黎的介紹，除了秦牧之外的鋼軀盧卡和夜月狐的表情都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在D級英雄這個段位待了多年的他們很清楚這個叫做蓋亞記憶體的小玩意兒到底有多麼的了不起。

只需要在人體上弄出一個介面，居然就能夠瞬間讓一個原本的凡人獲得極為強大的超凡力量！

這實在是——難以置信又讓人嫉妒！

D級英雄是一個上下限差距極大的級別，從王黎提供的情報來看，秦牧旗下的假面騎士顱骨所戰勝的比爾斯完全可以算得上是D級裡面的佼佼者。

可誰能想到，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的傢伙在不久之前還只是迪克莊園里的一個僕人呢？

儘管獲得超凡力量的方式在這個世界太多了，但幾乎很少有像這樣小代價的途徑。

不論是鋼軀盧卡還是夜月狐，他們在成為英雄的道路上都付出了極大的艱辛。

如果說記憶體能夠直接讓人獲得B級以上的力量他們的心理也許還會平衡一點，因為高級別的英雄里不乏這樣的一夜之間變強的幸運兒。

但這可是D級啊！

奶奶的要開掛就不能開徹底一點嗎？

這種切身的對比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

盧卡本就黝黑的臉龐似乎變得更黑了，而帶著半臉面罩的夜月狐也抿緊了鮮艷的紅唇沒有言語。

「接著說吧。」，秦牧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他平靜的語調也讓身邊兩個老資格英雄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他們能做的還不是只有去處理而已。

「嗯，接著剛才的講。比爾斯雖然對蓋亞記憶體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是我們在他的記憶里還是成功找到了他是如何獲得這種超凡道具的。他並不是偶然得到的蓋亞記憶體，而是從一個商人手中買到的記憶體！」

霎時，就連秦牧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就說明蓋亞記憶體大概率不會只有一個，而是存在著一個能夠批量將其生產的組織。」，秦牧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像超凡道具這種東西，就算有誰大量掌握了也很小可能會拿出去售賣，而且售賣的價格還不是特別的高。

能夠有底氣售賣超凡道具，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掌握了相關的生產技術。

「他們這是在做測試嗎？」，夜月狐根據自己的經驗作出了分析，「我記得管理會之前通報過類似的事件。超級罪犯團伙為了測試產品的性能，會有意將其流通出去，把市民當做試驗品。」

鋼軀盧卡也難得的附和了競爭對手，表示他也如此看。

王黎則是把目光投向了秦牧，「秦先生，你認為呢？」

不知為何，明明秦牧只是一個剛剛成立的英雄公司的負責人，王黎卻下意識地重視起了他的意見。

也許是因為在迪克莊園的那次見面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也可能是在後面的接觸之中秦牧時刻散發出來的安心感讓他動容。

但不管怎麼說，王黎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秦牧一定能夠給他足夠有效的建議。

只是有人卻和他想法不同。

「我想這樣的事情沒必要諮詢一個普通人的意見吧？」，鋼軀盧卡雙手環抱在胸前，斜眼看向秦牧道，「剛成立的公司就遇到聯合行動，對你和你的公司來說可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盧卡的話中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就和其他的委託一樣，聯合行動最終也會被報道在市民的眼前，同時管理會也會對參與聯合行動的各家公司分別進行評分。

也就是說，儘管不同的英雄公司是在共同執行聯合行動，卻還是存在著競爭的方面。

每一家英雄公司都希望成為聯合行動之中的mvp！

羅伯特英雄公司作為第五城區常年的冠軍，此刻作為代表的鋼軀盧卡實質上就是在爭奪行動中的主導權。

他承認秦牧是一個有些不同尋常的普通人，但終究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一個普通人也懂超凡的事兒？

「蓋亞記憶體有毒。」，不帶半分波瀾的聲音從秦牧口中響起。

一旁再一次被無視的鋼軀盧卡的表情頓時一僵，另一邊的夜月狐眼中則是閃爍起奇妙的光彩。

「秦先生，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亂說！」，王黎連忙說道。

但秦牧依舊是語氣篤定，「這種毒素會與使用者強烈的負面情緒產生反應，例如憎恨或是憤怒，導致使用者失控。」

「你從哪裡知道的？！」，忽然反應過來的盧卡直接出聲質問道。

然而秦牧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有我的渠道。

而且......沒有人比我更懂蓋亞記憶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