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改旗易幟，告零區公民書（下）

「餚說的沒錯，他們做的太過分了！」正義感與責任感爆棚的里芙應和道，她曾多次因為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對逐光者發動攻擊而遭受處分。那種居高臨下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的惡劣行徑讓她無法忍受。

雖然因為她高級天啟者的身份，這些處分多以口頭批評為懲罰結果，但已經足夠使她對逐光者勢力充滿憤恨了。

而聽到里芙自帶冷氣的話語，小太陽的打靶準度進一步下降......

（要是她們知道她參與過逐光者的初期建設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吧？一定會的吧？）

五頭身少女不禁流下一身冷汗。

「啊，總算是開完會了，感覺整個人快要死掉的樣子。」分析員雙目無神的走了進來，滿滿的「喪」的氣息在他身上瀰漫著。

一旁走過來的是一同結束會議的卡羅琳，雖然也是疲憊的松垮，但整體的精神狀態要比分析員好得多。

「你這也不行啊，你的神格神經沒給你點加持嗎，會議剛結束就是這麼一副要死掉的樣子。」卡羅琳說著風涼話，從身邊的自動販賣機里取出兩杯咖啡。

「不對啊，我記得這機子之前不收錢的啊，怎麼現在又開始收了？莫非是試用期到了？」紅髮平板平時一般只在辦公樓里活動，不常在其他地方活躍。

這下輪到妮塔流冷汗了......

「算了，反正也不貴。」少女聳聳肩，至少比店鋪里賣的便宜的多。

「喂，你們幾個，先休息一下吧，待會有話要說。」卡羅琳向遠處正在訓練的海姆達爾小隊成員們說道，她這次來也是為了向她們傳達上面的意思。

「......謝謝。」分析員接過咖啡，徑直悶了一口，酸澀的咖啡味道讓他突然全身哆嗦了一下，瞬間精神了不少。

「不是，無糖的啊？」他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喝的津津有味的少女。

「奧，就你那杯是無糖的。看你那麼沒精神，特地點的，怎麼樣，我對你不錯吧。」卡羅琳看著分析員扭曲著的詭異表情，哈哈大笑。

「真的是......算了，錢不給了啊。」男人無語，話說回來這咖啡確實是苦啊。

「怎麼了分析員？這回要說些什麼？」脖頸上掛著白色毛巾的芬妮緩步走近，額頭的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白皙的臉頰上泛著紅暈，金色的捲髮此時被攬到腦後紮成高馬尾，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

「是這樣的......」

......

「所以，郊狼是因為這件事來找降臨團的么？」

就在昨天，降臨團的據點裡正有一場談判。

地下空曠的大廳里，狼王和一位高大的白髮男人面對面席地而坐，恬靜神聖的氣息從男人身上發散出來。如果他信奉的不是泰坦，狼王認為男人足夠成為一名真神的聖徒。

「我們致力於傳播泰坦的榮光，無意參與世間的紛繁。」男人搖搖頭，他委婉的拒絕了葉的請求。

降臨團歸根結底只是一個比較鬆散的教會集團，雖然他們有為泰坦獻出一切的決心，但這並不代表他們願意為凡間兩個陣營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分出心神。

「可我要說我們也蒙受了真神的榮光呢？」狼王心平氣和的對著眼前幾乎可以一拳打死他三次的男人，道出對於老好人加文而言無異于振聾發聵的事實。

「......這不可能。......狼王，我想你孤身一人前來不是來激怒我的。」

凜冽的眼光怒視著清瘦的少年，此刻，壓抑著怒火的加文更像一頭巨狼。

他是「老好人」，但不是「沒脾氣」。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神，從來沒有......」

「啪~」

一聲響指，指尖燃燒的火焰打斷了壯漢的話語。

「我說過，我們接受了真神的考驗，並從中獲取了全新的力量。」

堅定的目光刺向壯漢，身上蓄積的氣勢轟然崩塌。

「你們一直都知道，泰坦從來都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不是么？」狼王露出勝利的微笑。「以前的降臨團信信泰坦搞搞禱告也就算了，現在的降臨團......太大了，也太極端了。」

他沉聲說道。

「你們一開始向泰坦獻上信仰不過是為了給愈加龐大的集會成員找一個合適的精神寄託，但現在，降臨團正日益違背你們最早的初衷。」

「他們行事越發囂張，越發怪誕，為了向泰坦奉獻一切變得猙獰且極端。甚至還搞出了所謂的『接引使』。」狼王兩手一攤「但你知道，你們這些降臨團高層都知道，泰坦根本不需要這些，泰坦也不會拯救你們。」

「但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他撇撇嘴，「但你們可以借著這件事轉移一下你們手下那些狂信徒的注意力，至少別讓他們太早化為泰坦的塵埃，不是么？」

「你是降臨團里的『老好人』，我希望你那不怎麼堅定的信仰還沒把你的內心徹底扭曲掉。」

說完，他便不再言語，只是左手上的火團還在熊熊燃燒。

加文沉默不語。

狼王對降臨團的判斷都是真的，近年來狂熱的泰坦信仰正在驅逐教派內的理智力量，以他為首的理智高層與狂熱的新興領袖之間的矛盾日益凸顯。如果不是聖女大人從中調停，或許降臨團內部會掀起一場內戰。

但就像狼王所說的那樣，泰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越是信奉泰坦，身上的泰坦污染也就越濃郁，所擁有的力量就越強。但相伴隨的便是對肉體的污染與侵蝕，凋零的速度就越快。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但狼王所說的「真神」，卻又由不得他不信。

降臨團與狼王下轄的郊狼在一些領域也有合作，畢竟信眾們也要吃飯，也要生活，一些基礎物資的交易需要與郊狼合作。

而他們高層之間也曾有過幾次會晤。

曾經的狼王還只是一個受到神格神經侵蝕的少年領袖，但今日再看，他身上有了加文看不懂的奇特力量。

那不屬於神格，也不屬於泰坦。

真神么......

「......我需要請示一下聖女大人。」加文沉默了許久，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