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決心 新時代的開端

第294章決心新時代的開端

在面對神源一的時候，五條悟並不想說謊或者掩飾內心真正的想法，就像面對一汪湖泊，他的任何想法無論是好是壞，無論是否切合什麼道德、善惡……

五條悟都可以將它們投入其中，這片水淵會一如既往的接受所有，這種安心感使得他沒有過多的猶豫，便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呵、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認同呢？」

五條悟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陷入其中，一副極為放鬆或者說疲懶的模樣。

「咒術師的職責不該是保護普通人嗎？可現在卻要『獻祭』一個無辜孩子的生命，來求得還不一定是絕對的安全，怎麼看都是懦弱無能之輩的妥協之舉……」

或許這樣的想法有些「不負責任」，星漿體的同化計劃並沒有那麼不堪，它的存在的確保證了天元的穩定存在，畢竟其他人不可能像神源一一般經歷了未來所以對這一切已有認知。

不過五條悟還是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實在想不到如果所謂的安定需要如此犧牲才能換來的話，那這得來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就像飛機上那些盤星教的人威脅他要天內理子的命時，這次答應只是捨棄了一個人的生命，那日後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也要捨棄其他人的生命嗎？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些偏遠地區被詛咒侵蝕的情況，那裡的人說好聽點是淳樸單純，說難聽些就是愚昧無知，無法反抗詛咒的他們便開始「侍奉」起了那些兇惡的詛咒。

如同歷史上過去對「鬼神」的供奉一般，他們獻上牛羊活物、甚至是身為同類的其他人，最終與詛咒形成了詭異的「平衡」。

當然、這種平衡只是假象，詛咒無論是只有本能的思維還是達到人類的那種智慧，它們都不會和人和平相處的，誕生於人的負面情緒之中的它們，可以說天生就是人之敵。

而那些供奉詛咒的村子，它們的結局通常只會有一種，那便是在詛咒越來越貪婪的索求中，最終支撐不住、被咒靈吞噬殆盡，只有在咒術師的介入下，他們才能扭轉原本的命運。

這種情況其實和困擾五條悟的此次事件本質是一樣的，本質上都是「妥協」，剛開始是一兩個「微不足道」的人作為代價，後來便會愈來愈多、直到無法承受全線崩潰的境地。

從一開始、就不該妥協，什麼那種強大的術師因為詛咒要挾了許多人命就被逼迫自裁的戲碼，在五條悟看來只是出現於戲劇中的情節。

與詛咒相關的爭鬥，一直以來都只有一種結局……現在天元同化只需要一名星漿體，那如果萬一以後發生了變化需要更多的「容器」呢？

神源一這邊並未打算將天元同化失敗后，沒有出現最壞結局的未來直接告訴五條悟，天內理子的事件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變化，但也同樣成為了他們轉折的一個重要節點。

就像現在、神源一便能看出五條悟內心的掙扎與蛻變，很多事情只憑旁人的說教、經驗是無法得到其中最珍貴的『果』，一切所聞不如親自所遇。

……

「和傑他們的想法差不多，我也不想讓一個從小就被灌輸錯誤思想的孩子，盲目的走上錯誤的道路。」

神源一嘴角勾起，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五條悟和他十幾年後還是蠻像的，平常一副嬉笑怒罵的不靠譜模樣，但同時也有著一顆溫暖的心。

在這一點上連神源一自己都要自愧不如，因為他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以往做的那些澤被大眾的事情，也只是沒有涉及到他所在意的事物而表現出的一種很普通的、對無辜之人觸手可及的援手。

可一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個時代不知道是未來還是過去的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就是最真切的寫照。

「哈哈、悟你也沒有比她大多少吧，說到底你其實也要算作『孩子』呢。」

五條悟本來挺嚴肅正經的氛圍突然被這麼一打斷，當即翻了個白眼，這哪裡能相比呢，一個從小被保護起來的溫室之花，一個是有了足夠的力量后就開始祓除兇惡的詛咒。

即便年齡相差不多，可雙方在這方面的區別卻相差極大，而五條悟在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后便看向了神源一。

他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似乎後者對此會有解決的辦法……說不上到底是直覺，還是長久以來神源一表現的『無所不能』讓五條悟有了這種感覺。

神源一也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實際上這次事件的後續確實已經基本被解決了，甚爾那邊已經發來了任務完成的彙報，盤星教的高層全都清理完成，剩下的教眾在之後也必然會因為此次事件被總監部清算。

而且甚爾還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在可見的未來還能為神源一省下不少事。

「思考的太多容易患得患失，悟、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只要你認為那是對的。」

五條悟得到了神源一的支持后輕鬆了幾分，前者的肯定也只是加快了幾分他的決定而已，就算沒有這次交談，他也終會下定決心改變這一切。

至於天元的同化儀式失敗……那就最好期望其失敗后並不會出現壞結局吧，不過幸好他現在於五條家中的話語權已經非常大了，只要能快速解決掉可能會出現異化的天元，按總監部那些傢伙的秉性，之後也不會有什麼全面內戰的情況。

對於這方面他就很有自信了，誰讓現在咒術界明面上最強的術師們都與他這邊有關係呢。

「那我就先走了。」

五條悟打起精神、不復之前鬆弛的模樣，他現在要去見夏油傑他們，然後再仔細商議並確定他們的意見了。

「源一老師。」

五條悟走後，沒多久便有兩個身影進了屋中，正是這一屆的一年級，五條悟他們的後輩：七海建人與灰原雄。

處在任務中不苟言笑的七海建人和相較更活潑開朗的灰原雄形成了一對互補的組合，而後者對於能力、心性都十分出色的七海建人也是十分信任，特別是大他一屆的夏油傑。

立志成為一名出色咒術師的他，自然對夏油傑這種出身和他差不多、只是大一屆卻能夠觸及特級咒術師門檻十分敬仰，是的、目前二年級的三人中夏油傑與硝子才是最受其他人敬仰的前輩，或者是令人喜愛的後輩。

而五條悟……雖然他的實力才是三人中最強的，可與之同樣與眾不同的是他的性格。

高專由於人很少，不同年級之間其實接觸也不少，故而一年級的兩人對這位鼎鼎大名的『六眼』已經有了很深切的認知，老實說、那種性格當做是朋友都有些難，而要想作為讓人崇敬的前輩……

可如果要論最令他們信任與敬仰的術師的話，即便夏油傑或者是老成穩重的夜蛾校長，都不如眼前這位好似永遠都不會泛起波瀾的湖面一般的老師。

七海建人他們出現在這裡主要是因為神源一交給他們的任務：負責率領輔助監督們處理從飛機上下來的那些目睹了咒術所造成的一切的乘客們。

當然、這個處理只是讓他們以各種方法來安撫、暗示那些乘客，咒術的存在於現在仍然是不能公之於眾的事情，偏偏這次可是一百多人經歷了此次事件。

五條悟瞬間移動、然後解決那些歹徒，包括硝子治療傷員的手段，乘客們之中甚至還有少數人在極度的生死壓迫中得以看見了夏油傑召喚而出的咒靈。

加上此次空中劫持事件雖然官方已經在壓下熱度，可耐不住已經有一些消息被報道了出去，現在也只能採取竭力將影響縮小、將重點轉移的方法。

而這百餘人就更不好處理了，以往發生詛咒事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很多人一起經歷的例子，可是也不至於讓他們同時目睹，並且後續的處理官方也可以多種方法齊下，最終也只是讓流傳於都市或者民間的靈異傳說多出一篇而已。

七海建人他們此時過來也正是為了彙報任務的進度，情況並不是很理想，在網路社交平台上已經出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

在聽完他們的彙報后，神源一併沒有表示出什麼情緒，這倒是讓兩人有些猶疑，作為星漿體事件的最高負責人，眼下可是有可能導致咒術泄露的事件啊。

可神源一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知曉，便告訴他們只需要儘力即可。

送走一頭霧水但至少安心許多的兩人後，神源一也並未將心思全都放在所謂的善後之上，咒術早晚是隱瞞不住的，雖然未曾明說、但這已經是一些人的共識了。

尤其是在特級咒靈也開始日漸活躍、誕生的現在，指不定哪一天發生一起前所未有的大規模詛咒事件，那個時候任憑你再鎮壓，這種事情都是沒辦法藏下去的。

與其讓其自然發酵、引爆民眾心中的恐慌，倒不如有心來引導，儘可能降低大家的恐慌，使得咒術真正展露於所有人面前之時，不至於出現最混亂的情況。

不過、有人支持這樣做，自然也有人反對公開咒術、引起未知的混亂情況，這便是如今咒術界新、老兩派的另一個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