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身飼虎
第10章以身飼虎
「說起來,本宮依舊不明白,丞相為何要幫我。我們並無多少交集。」
顧衡的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背影上,她是清瘦纖細的,一握細腰彷彿稍微用力就能擰斷,若沒有那身老氣沉悶的宮裝壓著,會顯得過分嬌弱。
但是她的性子卻有些倔,堅韌如梅,滿天寒雪,卻依舊不肯低頭。
「若算起來,我們還是有恩的。」顧衡輕笑。
「我過去幫過丞相?」折桑轉頭驚訝的問。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和顧衡過去有什麼交集。
「五年前,臣在胡縣見過娘娘。」見她依舊一臉懵,「娘娘那時右腳傷了,臣給了一袋銀子。算起來娘娘欠臣一份恩情。」
折桑擰眉,關起窗戶。
「丞相站起身來。」顧衡照做,她又說:「轉過去。」
顧衡穿的是素青色的衣袍,花紋樣式雖簡單,材質卻是極好的,配上他優越漂亮的身段,玉色腰帶更顯得寬肩窄腰,修身清貴。
折桑還是從中找到了几絲記憶深處的樣子。
五年前,正是她跟著傅戎逃亡之際,是有一個書生幫過她。她一直很感激,可惜沒有看清面容,只記得一個背影,落拓青衫,風華綽綽。
也不怪折桑認不出,那時的顧衡還不是顧氏一族的家主,秉持著沉默低調,只是一個赴任的小縣令,衣食住行都是十分簡樸與普通書生無異,實在難和天之驕子雷厲風行的丞相聯繫在一起。
「原來是丞相。」心裡好像有諸多感慨,她曾經想如果再遇見恩人,一定要好好報答。這個人偏偏是丞相,她想要利用的人。
有那麼一刻,她是動搖的。可是除了顧丞相當下並沒有其他人可以和皇上抗衡,也沒有其他人有興緻插手她與皇帝的恩怨。
顧衡回頭,「娘娘既然想起來了,可要記得報恩。」
「財富與權利,丞相早就有了。」折桑走近,身後香籠白煙裊裊,有些粘膩的香味散入空氣。
「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
她的唇像花瓣,水嫩嫩的,三千烏絲散落,纖細的脖頸下領口鬆散,綿延起伏,瘦歸瘦,女子該有的身段她一樣不少。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點一點,越發沉重。
空氣中散著的香,緊閉的門窗,她微微發紅的臉頰。
「安神香?」他的臉色沉下來了,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折桑心虛的垂下眼帘,有些窒息。
「好聞嗎?丞相喜歡嗎?你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香味。」
折桑有些語無倫次,看著他玉色的腰帶,上面掛了一塊剔透質樸的玉佩。
她有些擔心,如果他生氣執意要離開的話,她就去拉他的腰帶,左右今晚一定要成事的。
「娘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沉聲問,看著那面前的人,氣惱又無奈。
折桑臉越來越紅,默默點頭。
「若換一個人,娘娘也會如此?」這個問題,是他第二次問了。
折桑照舊坦誠點頭。
顧衡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她。折桑覺得他的目光是一把鋒利的劍,要把自己划的體無完膚。
香氣越發濃郁,熱氣漸漸撲騰上來,可那枚玉佩還是安安穩穩的掛在那裡,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折桑難為情的咬唇,心一橫,又走近兩步,手伸向他的腰帶。
卻仍不防被他捉住了手,熱的驚人,勁大的要把她捏碎一般。她後知後覺,心裡湧起恐懼。
整個人被帶進他懷裡,世界都是淺淺的清松木的香味,大抵是熏香的作用,她心跳很快,手忍不住發抖,她微微呼氣想讓自己平靜一點,卻被他捏起了下巴,那雙黑漆漆的桃花眼火光灼灼,折桑的心漏跳了一拍。
主動惹火的人,卻生澀的令人惱火。
陌生的悸動,像一團撲騰而起的火焰,熱的人發昏又灼的微微刺痛。昏沉間,她揪著他腰間雅緻的腰帶,細細的指頭用力的發白,似乎是想借一絲力氣
掌心一涼,那塊她盯了許久的玉佩,被他塞進手裡。
剛好握的滿滿當當。
那抹腰帶終究是被她用蠻力扯開了,墜進塵埃里。折桑發顫,急忙摁住那隻手,她紅著臉瞪人的樣子,真叫人心痒痒。
「娘娘不舒服?」他的聲音很嘶啞,低低的,聽的折桑渾身發軟。
「嗯。」她死死的捉著那隻手,悶悶的應聲。
「受著。」這次,他真的生氣了,不打算退讓或者放過她。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是一回事。
那樣骨節勻稱,修長如玉的手,能提筆寫鐵畫銀鉤的字,也能用做及盡風流的事,荒唐的折桑不敢睜眼去看。
可閉眼,身體的感官更為明顯,輕輕重重的力道,同她的心跳一樣胡亂的,毫無章法。
毫無章法最要人命。
明明她的衣衫還在,可軟軟薄薄的衣衫又能阻止什麼呢?
窗子關的實在是太緊了,悶的人喘不過氣,昏沉的找不到一絲力氣。
她驚呼一聲,人一晃,被抱起扔在床榻,向來慢條斯理的他第一回露出急切。
飢腸轆轆的猛虎撲來,折桑下意識就往裡逃,卻被抓了腳腕,他輕而易舉的叼回了自己的獵物。
眼下,折桑是真的後悔了,她不要皇嗣了。可是她早就沒有了求饒的權力,早已被來軍掠奪。
折桑熱的喘不過氣來,偏生亂做一團,壓根無法反抗,她的手撼動不了強大的敵人,也只能任由他人攀折。
她終於逃離半寸,得以換口氣息。
「我錯了。」她好不可憐的求饒。
顧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眸光瀲灧,嗓音好似捏一捏,擰一擰,便能滴出水來。
他摸去她眼角的淚,力道有些重,將她嫩生生的皮膚磨的發紅。
折桑看著他俊美斯文的面容,被攝人心魄的桃花眼閃了一下,忍不住沉溺入在他的容顏中。
下一刻,垂下的床帳一抖,美人嬌小精緻的下顎伸長了,似要把手裡的玉佩捏碎了。
她微微張口,聲音盡數哽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