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天就出師
第7章一天就出師
一套動作下來，雲闕如玉的面容宛若散發柔和光輝，氣息平穩不參雜絲毫急促。
他微微一笑，道：「的確是一把好劍。」
時漪輕哼：「那必須的！」
雲闕看向她，眉梢輕挑，好整以暇地笑笑：「我很期待，師姐你會如何教我。」
原本時漪還是信心滿滿的，可在觀摩了他深藏不露的劍術后，突然就忍不住有點心虛了。
時漪輕咳了咳，假裝潤潤嗓子，實則大腦在飛速運轉著，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向他坦白自己沒有武功更揮不了劍的真相。
男人的視線緊鎖著她，帶著深深探究的意味。
時漪牙一咬，乾脆挑明：「好吧，實不相瞞，我不會武功，更無法提劍運氣！」
雲闕蹙了蹙眉，匪夷所思：「你師父和一鳴閣的鶴九陽，以及隱世的方情鏡是西夏最後的三劍客，他怎麼會沒教你武學和劍術。」
生怕這難得招到的學生因此退學，時漪心慌焦急地解釋：「我體質特殊，師父便讓我造詣心法，但劍譜上的一招一式，都被我爛熟於心，教學還是沒問題的！」
聞言，雲闕有些哭笑不得，無奈表示：「就算劍譜和心法你都銘記於心，可終究是紙上談兵，想法和實踐不能混為一談。」
的確，就連時漪自己都覺得這一番說辭不具信服力，何況他們才認識一天，他不信是理所應當的。
思及此她的心一下子墜入了谷底，緊緊地咬著牙關，暗嘆真的完了，仙男師弟肯定是要退學了。
少女因失落窘迫而泛白的面色被雲闕盡收眼底，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她的眼底澄澈純凈，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雲闕忽然話鋒一轉，含笑地注視著她，說：「但凡事沒有絕對，一切皆有意外。師姐，我相信你不會空口說白話的人。」
仙男師弟竟然對她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
時漪感動地一拍他的肩膀，豪邁的口吻發出宣告：「師弟，信師姐有肉吃！怎麼著我跟在師父後面耳濡目染十多年，哪怕做不到手把手身教，可言傳還是綽綽有餘的！」
雲闕莞爾：「那就有勞師姐費心了。」
不過儘管口中說著相信，可他依舊會有她照葫蘆畫瓢的想法。
然而接下來，當時漪真正開始教授起劍譜上的招式時，但凡他有一個動作的疏漏或失准，她都能及時糾正。
儘管寥寥無幾的疏漏和失准，並不算失誤，更無關緊要。
可時漪認真嚴謹的態度，恰恰能證明她吃透了劍譜。
雲闕驚訝，原來真有人就算提不起劍，依舊能在劍術上有高深的學問。
本來他只是借著報名入學接近無極劍，至於劍譜上的招式，簡單又乏味。
他預計裝裝樣子矇混過去，但時漪的誠懇教學，令這枯燥的「學習」變得有趣了。
實際上他天資聰慧，功底紮實，一遍就熟記。
可因為她，他才多練習了幾遍。
時漪看著他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地完成劍譜整套招式后，徹底的呆若木雞。
不是吧，這才一天時間不到，他就出師了，真的不是開玩笑？
當初說好了包教包會，可顯然沒想到速度這麼快，那他現在豈不是可以下山了，也就意味著她又要恢復孤身一人的狀態？
不行，她得把他留住！
時漪立即故作老成地摩挲下巴，點評道：「不錯不錯，師弟簡直過目不忘！但是我們好劍堂劍術深奧，你還需要多多練習和領悟！」
即便不需要她挽留，還沒有達到目的的雲闕也不會走。
他便順著她的意思笑笑說：「多謝師姐指教，我也認為我還沒有真正參悟。」
可算是把他留下來了，時漪稍微鬆了一口氣。
雲闕又申請自由走動練習參悟，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答應了，哪怕無極劍就放在後山。
其實之所以任由雲闕隨意出入，也是因為時漪清楚外人帶不走無極劍，自然就沒把這當一回事。
反正雲闕出師了，她待在一旁指導更顯多餘。
或許自己很有當老師的天賦。時漪如此臭美地想著，再一次計劃下山營業，以破竹之勢收一大批弟子回來。
天蒙蒙亮，早起的鳥兒游竄在山谷里找蟲吃。
雲闕睡眠淺，也是由於自身經歷，養成了隨時保持警備的習慣，因此敏銳地聽到了院子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隨手披了件外套，推開窗戶，正對著空曠的庭院。
只見一抹靈活的身影，輕手輕腳地拖著一個脹鼓鼓的麻袋。
雲闕抬起眼，喊了一聲：「師姐？」
寂靜的空氣中，他的聲音清越悠揚，縈繞不絕。
時漪一驚，豎起耳朵扭頭望去，就對上他烏黑澄亮的眼瞳。
她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已經夠小心了，但還是吵醒了你。」
「不礙事，我睡好了。」雲闕接著問：「你要去哪？」
時漪伸腳踢了踢麻袋，發出劍鞘碰撞的哐啷響聲，說：「這不歇業了幾天，我得繼續下山營業了！」
「師姐今天又要去販劍嗎？」
汗，聽起來多像是師姐今天又要去犯賤啊！
時漪紅了臉，努努嘴糾正他的說辭：「不是販劍啦，是賣劍！說販多難聽啊！」太招人誤會了。
雲闕垂眸微微思索，彎了彎唇回了兩字：「沒差。」
服了，真的服了！
要是繼續和他爭論販劍和賣劍的區別，絕對到天黑還沒個結論。
閉嘴是聰明人的明智選擇，她放棄爭辯放棄與他僵持。
時漪妥協：「好好好，我販劍就我販劍吧！總之師弟你在堂里好好練習，早午飯我都燒好了，餓了就熱熱吃。」
「祝師姐今天大賣，早去早回。」雲闕微微一笑，目送她出門。
那就借他吉言了。
時漪風風火火地下山。
在擺攤之前，作為遵紀守法的西夏公民，她先是給好劍堂辦好經營許可證，再付費接手張叔的攤位。
如此她才能踏踏實實，放心大膽地進行誠信買賣。
現在她是有證合法營業了，再也不怕突擊檢查的鎮管了。
時漪激動地把證件掛在攤位前，還學起其他商販的攬客說辭。
即噱頭一定要足，夠奪人眼球！
說白了，無非是誇大其詞，把人引過來等於成功了一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