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殺手被殺手暗殺

所有顧客都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內離開了，網咖里只剩下了四個人。

分別是庄啟星、王日天、剛剛從404膠囊倉的地下空間里爬出來的夏長風、還有最開始被庄啟星踢中太陽穴昏倒在地的假警員齊昌。

「這個人我好像有點眼熟。」

王日天盯著倒在404號膠囊倉旁邊的齊昌，若有所思地說道。

「其實貧道也有點眼熟。」夏長風附和道，「檢索一下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張「符紙」，啪的一下貼在了齊昌的額頭上。

「？」

庄啟星和王日天疑惑地看著夏長風的動作，不知道他在抽什麼風。

然而下一刻，貼在齊昌額頭上的「符紙」突然發起了光，紙面上的符文快速流動，最後匯聚成了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正在檢索該對象面容……」

庄啟星：「……」

王日天：「……」

「所以智械黃昏的人都是這樣的嗎？」庄啟星有些好笑地問道，「表面上排斥高科技和人工智慧，但是背地裡卻用另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掩蓋住利用科技產物的事實？」

「不不不，我們只是不相信人工智慧而已，對高科技並沒有什麼排斥。」夏長風搖頭道，「貧道穿成這個樣子也不過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被這個時代所同化……」

「對了，庄教授，其實你和我們挺像的。」

「哦？哪裡像了？」庄啟星好奇地問道。

「你沒發現嗎？平時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銀框眼鏡，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夏長風說道，「但是打起架卻比誰都狠，就連聯邦資料庫都被你一晚上端了十幾個。」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挺有道理的……」庄啟星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時，「符紙」的檢索結果也出來了，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變成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齊昌，代號黑蛇，暗榜中級殺手排行第十七位：匹配度99％。」

「他竟然是暗榜的人？」

看到「符紙」上的字樣，庄啟星三人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王日天思考了片刻，從網咖的櫃檯里拉過一台全息電腦，快速輸入一行網址點了進去。

「你們快看，阿庄被掛在了暗網上！」剛一進入網站，他就驚呼出聲，「而且掛在暗網上的不是殺手『莊周』的身份，而是聯邦一大教授庄啟星！」

庄啟星和夏長風快步走到他身後，一起看向投射在空中的全息屏幕。

「七百萬聯邦幣……這個賞金怎麼會這麼高？都快趕上『莊周』在官方懸賞榜上的金額了。」夏長風盯著屏幕，喃喃道。

「庄教授，你明面上的身份得罪過什麼上層人士嗎？」

「沒有吧……相反，我還給不少所謂的上層人士看過病。」庄啟星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說道，「他們應該沒理由找我的麻煩。」

但是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得罪過某些所謂的上層人士，畢竟他的記憶里有兩天是完全空白的，這期間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一下，庄教授，你之前不是說聯邦政府的高級官員中有人偷偷派人想要暗殺你嗎？」夏長風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說……會不會還是同一個政府高層在暗網下的單？」

「如果是這樣倒還好，至少我知道敵人來自哪裡。」庄啟星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這些暗殺都是一個人的手段還好辦一點，最怕的就是莫名其妙多出來了一堆根本搞不清的仇人，庄啟星對此不勝其煩。

「不管是誰在暗網下的單，總之，阿庄現在的確是不安全了。」王日天關掉全息屏幕，對兩人說道，「我個人認為，去西郊避避風頭也好……」

「那邊雖然比城市裡更混亂，但是至少聯邦政府在那兒的影響力要弱很多……你可別忘了自己還是聯邦第一號通緝犯，隨時可能被安全局揭露身份呢！」

庄啟星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也好。」他輕聲說道，「這麼看來，我的名字出現在暗網上也不全是壞事，剛好給了我一個出去避難的理由。」

隨後，庄啟星掃了一眼齊昌以及散落在四面八方的假警員。

「日天，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他問道，「雖然他們都是些窮凶極惡的歹徒，但終究還是死在了你的網咖里，安全局可能會為難你……」

「為難？不可能的！」王日天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你就放心去吧，這些都是小事。」

「我馬上就拉著這些人的屍體去安全局領獎！一群殺手冒充警員殘害良民被我阻止了，給我頒發一個逐光城五星好市民獎章沒毛病吧？」

庄啟星愣了一下，隨後默默對他豎起大拇指。

換個角度看問題，同樣的一件事似乎一下子就從防衛過當變成見義勇為了……

……

陽光明媚的正午時分，庄啟星回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

在前往逐光城西郊避風頭之前，他需要把自己的各種裝備和行李收拾一下。

「智能管家小諾歡迎您的歸來。」

剛一進家門，長得像是超能nono一樣的小諾就迎了過來，它從自己的球形腹部伸出一隻機械爪，遞過來一杯熱水。

庄啟星今天確實累得夠嗆，整整一晚上沒睡覺，而且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了兩次高倍率戰鬥模式，沒有力氣、且渾身上下疼的要命。

他把熱水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倒在了橢圓形窗戶旁邊的床上。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這個年代發達的科技，科技感十足的床鋪顯得格外柔軟、格外舒適。

沒過一分鐘，庄啟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依稀有些熟悉的場景，似乎在腦海中的記憶深處時常出現。

這是聯邦第一大學的一間實驗室。

朦朦朧朧間，好像有一群教授和學生圍在一個發光的儀器周邊，不停地記錄著什麼數據，比對著許多複雜的參數。

「好了，大家讓開一點。」

庄啟星發現自己在開口說話。

「大家都就位了嗎？」

「三、二、一……」

「實驗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