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殺手與刺客(一)
王室,位於盛托城正中心位置。
雖然王室名義上是個王國,但實際上和盛托城其它幾個家族無異,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而競爭。
佔地兩百畝的王室大院中,有著一片小樹林,而其中一顆大樹樹枝上,一個紫發少年悠然而坐。
今夜,朱暇的首選目標則是王室的大王子,王查。
雖然王室暗中與朱家是一方,但朱暇為了引起混亂,不得不刺殺一個王室成員,昨晚的刺殺栽贓給杜家,而今夜的刺殺,他仍要栽贓給杜家。
王查今年二十歲,十歲時只覺醒出了三星先天靈氣,在王室並不受到重視,如今也才羅修中階修為。
王查的別院中顯得很是寂靜,只能偶爾聽到一聲蟲鳴,然而王查此時正盤膝坐在別院中修鍊。
渾身被蒙蒙白光包裹的王查在黑夜中極其顯眼。
「咻!」
一道黑影呈直線竄出,帶起一抹寒光,帶起一抹鮮紅。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秒殺掉王查后,朱暇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王查屍體邊待噬決吸收掉他渾身的精氣后才離去。
一個呼吸的時間,朱暇身下便多了一具乾癟的屍體,如死了數年的乾屍般。
朱暇的下一個目標,是王室的三王子,王愛,也是被王室極其看重的修鍊天才,十歲時覺醒出了七星先天靈氣,如今十六歲,卻達到了羅修高階。
隱藏在王愛的別院中,朱暇仔細的打量著王愛屋內,燈光婆娑的窗戶上可見一道人影。
「丫的,羅修高階,有點麻煩啊。」朱暇心中無奈暗道,隨即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嗡嗡嗡!」三道清脆的嗡聲響起,屋內的王愛快速釋放出自己的三個羅魂跑到了院子中,一臉警惕的環顧別院中。
「嗡!」緊接著,隱藏在花叢中的朱暇也釋放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羅魂,狸貓羅魂。
「是誰!?」王愛寒聲吼道。
「咻!」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把迎面射來的匕首。
「哼!」冷哼一聲,懸浮在王愛身邊的三個羅魂其中一個亮了起來。
「錚!」一道刺耳的金鐵交擊聲在別院中響起,朱暇甩出去的匕首被王愛擋下。
王愛的三個羅魂,兩個紅級,一個橙級,然而經過試探,朱暇知道了他第一個羅魂乃是一面盾牌。
突然!懸浮在王愛身邊的第二個紅級羅魂亮了起來,緊接著只見王愛的雙手手臂發生異變,轉眼間,王愛的雙手變成了一對虎爪。
王愛的第二個羅魂,乃是老虎類的蛟獸。
心中再次計算著,懸浮在朱暇身邊的紅級羅魂也亮了起來,狸貓眼。
然而等朱暇用了狸貓眼這個能力后心中卻是一驚,第一次使用時是在白天,所以也沒發現狸貓眼的獨特之處,然而這次在晚上使用,朱暇卻是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正是與狸貓夜間所看到的視線無異。
殺手,本來就是存在於黑暗中的,而狸貓,也是在夜間出動的野獸,也相當於夜間的狩獵者,狸貓的雙眼,無疑適合此時的朱暇。
感受到狸貓眼的能力之後,朱暇心中也沒了最開始時的反感,相反,他心中還暗自竊喜,一隻連一級蛟獸都算不上的狸貓雖然對別人沒有任何作用,但對於習慣在夜間刺殺的朱暇來說無疑是絕配。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使用了第二個羅魂的王愛朝朱暇這邊沖了過來,早在前一秒,朱暇使用羅魂后就被王愛所發現。
嘴角彎起一抹詭異,朱暇動了。
「十步殺穴。」
朱暇先前的躊躇,就是為了讓王愛沒有任何防備的朝自己攻來。
身形閃過,朱暇背對著王愛靜靜而立。
「為什麼?朱暇。」王愛喃道。
臉色平靜,朱暇吐道:「不為什麼。」
輕挑眉毛,王愛突然輕笑了起來,「呵呵,可是,你殺不了我。」
「哦?」
一臉笑意,王愛悠然轉過身來,「我身上穿著密級靈器,金絲軟甲,你光憑手指怎麼可能殺得了我?」眉宇間充滿不屑。
抿嘴一笑,對著王愛豎起了右手中指,隨即從一旁撿起匕首****靴里,悠然邁步離去。
就在朱暇走出一步的時候,身後的王愛突然倒地,身上各處傳來輕微的爆響聲。
十步殺穴並不是直接殺人的招式,而是點擊對手身上的各處穴道,以在體內造成氣息暴亂而喪命,在兩人相擊的那一秒,朱暇憑十步殺穴詭異的步法巧妙的躲過了王愛的攻擊,同時也在一秒鐘的時間內點了王愛身上十餘處禁穴,其中,腹部的死穴被朱暇一指點破。
雖然王愛身上穿有密級的靈器,金絲軟甲,但爆勁的發力處並不是針對體外,而是體內,將全身釋放出的力氣集於一點瞬間爆漲十倍,傳過金絲軟甲,直達王愛體內,由於時間太快,一開始時王愛並未感覺到一點疼痛。
身上各處血管爆開的王愛眨眼間便氣息全無,繼而渾身精氣被噬決的詭異能力抽干,別院中,多了一具駭人的乾屍,乾屍瞪大了眼望著前方,到死之前也不解。
第二天。。
昨晚王室遭到刺殺的事情再次轟動了整個盛托城,而見王愛與王查的死相后,王室也將矛頭指向了杜家。
王愛別院的院牆上依舊是那首詩。
從昨天開始,杜家族長杜康特就憋屈至極,家族的傳承寶刀幽靈嗜血刀明明被放在家族禁閣,從不曾動用,然而當幾具乾屍被擺在大門口時,杜康特卻是啞口無言,駭人的乾屍死相和幽靈嗜血刀殺人後的死相無二,雖然杜康特本人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有人在陷害杜家,但他終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面對王室和斯塔萊家族的態度,杜康特選擇了沉默,並說是有人在陷害他們杜家,要王室和斯塔萊家族給他一個月時間,查出兇手。
然而,在杜康特的心中卻是直接懷疑到了朱家,原因無它,第一,朱家和杜家暗中處於對立面,第二,朱家沒有死人。
當然,懷疑歸懷疑,沒有任何證據的杜康特也只是在暗自調查。
……
轉眼間,十天過去了。
朱家後山水潭邊的洞穴內,朱暇盤膝而坐。
吸收了幾個達到羅修級別的羅修者渾身精氣后,朱暇也在五天前突破到了羅修中階。
盤膝坐在洞穴中,朱暇在鞏固著體內的能量。
這十天,盛托城都處於轟動狀態中,在三天前,朱家的弟子也遭到了刺殺,但死相併不是乾屍。
由於斯塔萊家族上次的遭遇,如今的杜家和斯塔萊家族沒有了以往的和睦,但杜家則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朱家和王室。
「不出所料,杜家將矛頭直接對向了朱家,杜康特那個老狐狸一定是在懷疑我們朱家,不過,你就殺吧,明晚,我就去問候你們的禁閣。」心中笑道,隨即朱暇出了洞穴。
此時已是正午,盛托城寬闊的街道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慵懶。
手提一壺美酒,朱暇屁顛屁顛的朝他以往常去的艷花樓行去。
……
「喲~!朱少,幾個月都不見了啊,我可想死你了!」艷花樓門前一個打扮妖艷、穿著暴露的女子走過挽著朱暇的手臂笑道,故意用柔軟的****擠向朱暇的手臂。
「嘿嘿,小妞兒變白了啊,我也很想你啊。」捏了一把妖媚女子的****,朱暇猥瑣笑道。
「來來來!朱少,這裡!」突然,艷花樓第二層的閣樓陽台上傳出一個男聲。
也不多說,朱暇摟著妖媚女子便上艷花樓第二層。
一個微胖的白衣男子,摸樣猥瑣,懷中摟著兩名同樣打扮妖艷的女子。
「嗝」打了一個飽嗝,那名白衣男子向朱暇笑道:「朱少,幾個月不見了啊,今天怎麼又空來艷花樓玩啊?」
「嘿嘿,老子和你可不一樣,老子可是一個大忙人。」喝掉一個女子遞到嘴邊的酒,朱暇笑道。
「嘿嘿,朱少,今天難得你來,我們就打個賭怎麼樣?」白衣男子推開懷中女子突然向朱暇笑道。
輕挑劍眉,朱暇吐道:「說說看。」
「前幾天艷花樓來了一個絕色美女,那可是真正的絕色啊!不過,她不賣身,只賣藝,你可別說,她的文采可是數一數二的,連盛托幾個大文人都被她兩句對聯對的啞口無言,並且連杜家族長請她到杜家也被她果斷的拒絕了。」
「哦?她叫什麼名字?」手指叩擊著桌面,朱暇問道。
「真名不知道,不過小名叫小羽。」頓了頓,白衣男子又繼續說道:「朱少也是盛托城聞名的大才子,嘿嘿,所以我和朱少打的賭便是和她比文采,如果贏了的話,整個艷花樓的女子你隨便挑,我管帳。」
「好!」沒有絲毫猶豫,朱暇爽快應道,隨即又向白衣男子問道:「她在哪?」
「就在三樓,我馬上叫人去喊她。」說完白衣男子對身旁的女子揮手示意。
半個時辰后,整個艷花樓都轟動了起來,原因無它,因為那個絕色女子出來了,並且是和盛托城第一才子朱暇的對文。
艷花樓的第一樓很是寬敞,約有兩個籃球場大,此時都擠滿了人,圍著艷花樓第一層的中間。
朱暇手端茶杯,悠然而坐,對面一白衣女子,亭亭而立。
叢刻朱暇心中也不禁暗嘆小羽的美貌,柳眉瓊鼻、明眸皓齒,一身白衣將完美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一頭齊腰的黑髮如細絲般搭在香肩。
「是你要和我對文?」小羽突然向朱暇問道,眉宇間盡顯不屑。
「嗯。」抿了一口茶水,朱暇應道。
少頃,「哼,朱家廢物,自敢稱才?」女子冷哼道。
此時全大堂的人都一臉笑意的望著這邊,因為小羽已經在開始用對聯罵人了。
蹙了蹙眉頭,繼而朱暇起身笑應道:「切,艷花妓女,也敢稱嬌?」
「好好好!不愧是朱家大才子,一開始就對上了!」人群中響起了歡呼聲。
然而白衣女子聽到朱暇這麼一對后也是臉色發寒,繼而一手指地,說道:「天下英雄豪傑到此俯首稱臣。」
「哇~!好狂妄的女子!」人群中再次響起呼聲。
一個賣藝女子,既有著如此狂傲之氣。人群此時都將目光對向了朱暇,抱著期待的神色望著他,看他接下來怎麼應對。
遲疑了片刻,朱暇突然一手指著自己的褲腰,猥瑣笑道:「世間貞烈女子進來寬衣解裙。」
霎時間,整個艷花樓都安靜了下來,少許之後,全部圍觀嫖客撲哧一笑,膛目結舌的望著朱暇。
少許后,「哈哈哈哈哈…。。!」全樓圍觀的人群都大笑起來。
此時小羽已是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望著朱暇,恨不得將他生吃了般。
「登徒子!你給我記著!」頓聲說道,小羽轉身便離去。
「丫的,要不是前世我飽讀四書五經,光憑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怎麼能應付的過來?」朱暇心中竊喜暗道。
此時朱暇無疑是艷花樓的焦點,既然連小羽也能被他給說的啞口無言,雖然有些猥瑣,但畢竟是說贏了。
當然,朱暇並沒有要白衣男子給他的賭注,整個艷花樓上百名女子,自己哪能招架的過來?無奈之下,朱暇放棄了贏來的賭注。
但白衣男子畢竟是太耿直,說什麼也要朱暇將整個艷花樓的女子上完。
暗罵一聲白衣男子坑爹,朱暇悄悄的離去。
……
第二天。
朱暇在艷花樓的事無疑成了盛托城紈絝們的佳題,並且都將朱暇當成是偶像看待,但,朱暇從昨天離去后也再沒有出現過。
此時已是傍晚,朱家後山。
一塊空曠的平地上,朱暇雙手握著雷靈闊劍,做出一個個詭異的劈砍動作,渾身微微鼓起的肌肉將武士服撐起,一頭掛著汗珠的紫發披散在腦後。
「錚~~!」
突然!一道刺耳的呼嘯聲傳來,繼而朱家直提手中的雷靈闊劍,擋住了向他腦袋射來的暗器。
「出來吧。」臉色沉靜的對著平地外的樹叢說道。
隨著朱暇的聲音落下,一道白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朱暇面無表情的吐道。
來人正是昨天艷花樓的賣藝女子,小羽。
「朱家大少爺,我關注了你幾天了,沒想到你果然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修鍊廢物。」小羽笑道。
放下手中的雷靈闊劍,繼而朱暇笑道:「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刺客,既然甘願到艷花樓隱藏身份,其實從昨天見你的第一面我從你的目光中隱隱猜到了,並且,你跟蹤我我也早就知道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呵呵,是你寫的吧?果然不愧是盛托第一才子。其實你也很不錯,刺殺斯塔萊家族、刺殺王室、接下來,你應該會選擇杜家吧?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恐怖的殺手。」說到這,小羽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寒意。
「呵呵,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殺手,也不是刺客,我是在兩者之間,當然,也可以被稱為殺手,也可以被稱為刺客。」朱暇笑道。
「這幾天,你們朱家也死了很多人吧?」小羽突然笑問道。
「呵呵,我想你問的是屁話,整個盛托城都知道我們朱家這幾天死了人。」朱暇眯眼笑道,頓了頓,不等小羽回答,繼而朱暇一臉玩味的笑道:「我想應該是兩個刺客殺的吧,不過,那兩個刺客已經中毒了。」
聽朱暇這麼一說,小羽不禁臉色微變,「哦?那下毒的人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是啊,我千萬不能告訴你我是在朱家被殺的人身上下的毒,不然被知道了就下不了毒了。」朱暇笑應道,就如在逗一個小孩兒般。
臉色被朱暇氣的鐵青,繼而小羽冷哼道:「今晚上我師兄會在杜家禁閣外等你。」說完小羽竄入樹林中,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望著小羽離去的方向,朱暇臉上泛起一抹詭異。
「這個世界的殺手也還真是腦殘啊。」心中不屑暗道,隨即朱暇提著雷靈闊劍跳入了水潭中。
……
早在朱家弟子第一次遭到刺殺后,朱暇就交給了朱戰傲一包藥粉,要朱家所有弟子在洗完澡后塗在自己全身。
藥粉是朱暇前世所用的一種無毒但又是劇毒的葯,名為無形。
無形是經過朱暇創出的一種絕世毒藥,塗在人身上沒有任何事,相反,還會起到濕潤皮膚的作用,但遇到鮮血后無形便會瞬間化為劇毒。
化為劇毒的無形被兇手吸進鼻子後會慢慢的向其五臟六腑擴散,繼而慢慢的腐蝕掉內臟,這也是前世的朱暇用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方法。
而早在第一次和小羽見面時,朱暇就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意,這種目光只有殺過人的人才會擁有,同樣身為殺手的他對那種目光很是敏感,不僅如此,從朱暇離開艷花樓之後,反應機敏的他就發現了有人在跟蹤他。
殺手,不光是會用暴力殺人,殺手會的殺人方式有很多,偽裝、下毒、陷阱等等,然而朱暇卻是一個比較另類的殺手,他不屑於偽裝、陷阱,所以,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是一個合格的殺手,而是處於殺手和刺客之間。
殺手,是為了心而殺,刺客,是為了利益而殺。
殺手刺殺時,講究一擊致命,刺客亦是如此。當然,一擊致命也是在實力相差不多的前提下,如果要朱暇現在去刺殺一個實力比他高的多的羅修者,他定不會講究一擊致命,而是逃之夭夭,誰會腦殘的去跟一個根本無法抗衡的人講究一擊致命?
殺手,也是處於正義與邪惡之間,可以為了正義而殺,也可以為了邪惡而殺,刺客,亦是如此。
……
轉眼間,夜晚到來。
今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整個天空都被一層薄霧籠罩,大地一片漆黑。
朱家後山。
朱暇一身黑衣,被頭罩罩住的腦袋只露出一雙明澈的眼眸,手中一把普通的匕首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杜家禁閣,幽靈嗜血刀,我來了,今晚要將你杜家打劫。」抿嘴喃道,朱暇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