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對禁區的態度

第428章對禁區的態度

這個時代，與其叫做九幽大帝君臨寰宇的歲月，不如叫做是天庭的時代。

隨著歲月不斷向前推進，天庭那些真正的天驕都已經成長起來，天庭二字所代表的逐漸不僅僅是葉凡，更是一方龐大的勢力。

到古皇子們大規模自封的時代，太陽體、太陰體、小松等都已立身在准九的領域，葉凡的第四弟子楊熙更是聖體大成，君臨時代。

稍弱的龐博、姬皓月、黑皇等人也已經是中階乃至高階准帝，實力強悍。

這樣的高階戰力團結在一起，加上整片星空下巨量的天兵天將，就像是盤踞在黑暗宇宙深處的龐然巨獸，覆滅一個生命星域都不過是彈指之間。

相比之下，九幽大帝的勢力就要單薄許多了，除了蓋九幽本人，還有他的弟子夏九幽，兩人而已。

這樣的二位，與其說是叫道統或者勢力，更像是一對隱居在紅塵外的師徒，平平淡淡。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蓋九幽成帝前的很多年，蓋九幽與夏九幽都是師徒二人孤苦伶仃的狀態，縱使現在蓋九幽成帝，夏九幽立身在准帝八重天，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蓋九幽已經過了於寰宇間爭霸的年紀。

他是古來少有的二世成帝的強者，在年輕時當然也有熱血沸騰的輝煌歲月，有道統、有摯友、有親朋、有無比廣闊的世界與未來。

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什麼爭霸之心，人族與宇宙萬靈也不需要九幽大帝去守護，蓋九幽只願當個求道者與見證者，走過剩下的歲月。

他的目的很明確，滅掉所有的生命禁區，毀掉黑暗至尊棲身的土壤，從而從根本上杜絕黑暗動亂髮生的可能性。

就這樣，在天庭之主兩千六百歲那年，大成聖體葉凡先是拜訪九幽大帝，而後降臨不死山，邀請金烏大帝、玄皇、應龍皇等人，共舉大事！

「我想滅掉最後的三大生命禁區——仙陵、神墟與太初古礦，請各位與我一同出手！」

但這個世界的壽元還是太短了。

蓋九幽第一世活了萬年，萬年世間，足夠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摯友親朋一個個衰老、死去，足夠他看著自己輝煌一時的道統沒落，最終消失在紅塵內。

這個時期的葉凡並不確定自己能活多久，他由衷地想要為後人做些事，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從根本上杜絕黑暗動亂。

當金烏大帝詢問葉凡拜訪的目的時，只見當世天庭之主話語鏗鏘，闡述自己不可動搖的意志。

簡單、粗暴、而且在一定時間內確實有效。

如此的強大與輝煌，讓葉凡也深深體會到了時代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

相比之下，葉凡正值年富力強的時代，另類稱道的大成聖體不弱於任何當世大帝，麾下天庭兵強馬壯，無人敢於質疑其力量。

動亂之苦，這個時間線的葉凡並未經歷過，但他卻親身體驗過至尊的強大，如此偉力，若將矛頭指向眾生，必將是一場大亂。

「是嗎？你還是萌發了這樣的想法。」

回應葉凡的並非金烏大帝，而是不死山深處的另一個男人，他從蒙矇混沌光中邁步，兩步就走到了葉凡身前。

這是個平平凡凡、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男人，身材不高、也不多麼威嚴，只有眸子深邃，宛若一方宇宙在其中生滅。

「是，在我看來，這是個很好的選擇，虛空前輩！」

葉凡凝視那個平平無奇的男人，他有些驚訝，因為這個人和他的摯友姬子竟有七八分相似，毫無疑問，眼前人就是姬子的親父，虛空大帝！

「那你可知曉，古代的尊與皇與帝，為何會化為至尊？」姬虛空與葉凡對視，他整個人宛若無底的深潭，平靜發問道。

「或貪於長生，或貪於仙路，不願落幕，寧可自斬，這股貪念讓他們不願死去，以萬靈之壽元為自己延命。」

葉凡毫不猶豫道，身在全盛時期，他本能般覺得自斬是一件可悲而可恥的無能之舉。

與此同時，他也在凝視姬虛空的狀態，發現這位古帝仙台圓滿，渾然一體，毫無自斬者的枯寂與死氣，顯然還是無缺的狀態。

「若像是太古麒麟皇、血凰古皇、獸神一般的至尊，只為成仙而生，不動亂者，你覺得也該滅掉嗎？」姬虛空繼續問道。

成仙路世間距今並不遠，昔年血凰古皇坦然赴死，獸神也只是吞了部分殘餘的至尊血骨與元氣，這一點葉凡本人也看得很清楚。

「他們無辜，也有氣節，但人心會變，驕傲如大帝都會墮落動亂，我們不該把未來交給他人的一念之間。」葉凡道。

「待你殺盡至尊后又如何？後世也會有帝者與皇者，他們若自斬、若自封，禁區便又誕生了，小友又該如何應對？」姬虛空輕語道。

「我的時代，不會孕育至尊誕生。」葉凡輕輕搖頭，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堅定與決然。

「待你成仙，攜你的天庭離開這片宇宙之後呢？只要有人成道，就會有人自斬，禁區仍然會誕生，或許你離去后百萬年，你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姬虛空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平淡，卻讓葉凡一陣無言。

「年輕人，伱把一切都想得過於簡單了，若滅掉禁區有用，我一人即可滅掉剩下的所有禁區，哪裡輪得到你出手？」

話語間，這位曾與黑暗動亂至尊血戰的人族帝者身上流淌出一股無敵的氣勢，屬於第六世大帝的威嚴浩浩蕩蕩，令葉凡毫不懷疑其所言

「但現如今其中全都是安靜沉眠的無辜者，三十多萬年來，有不少至尊於沉眠中耗盡血氣而死去，他們是帝路上的失敗者，是長生路上的可憐人，但尚有尊嚴，除了少數，都未曾動亂。」

「回去再想想吧，一切存在皆有理，除非世間再無人成帝，否則必將有至尊誕生，這從來不可避免。」

話到最後，姬虛空拍拍葉凡的肩膀，轉身踏入身後的不死山中。

同為人族帝者，姬虛空也曾有覆滅所有至尊的想法，但逐漸熟悉生命禁區后，他發現禁區和他原本想的並不一樣，至尊們都曾君臨宇宙，動亂者有之，但仍算是少數的存在。

甚至於，現在的姬虛空就和幾個自斬至尊相識，算得上是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