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人之薄情

哲宗聽罷后說道：「自古君無戲言，既然是皇叔答應的，那麼就同朕答應的，沒什麼兩樣了。既然如此.」

哲宗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穆便說道：「陛下，征伐東瀛和女真，並非在這旦夕之間。我們的大軍如今疲憊，急需一兩年的休整，況且我們佔領了那麼多的土地，也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掉才行。征伐那女真部落，眼下還不急。而征伐東瀛，我們需要一些足夠大的船。需要幾支強大的水師。」

「況且微臣曾聽南方的商人說過，這海外可不止東瀛一個國土，海外地域廣袤，有的是奇珍異寶，也有的是黃金，白銀。若是我們以後可以用這些艦隊打通海外，從外海攫取那些黃金白銀，將那些化外夷人變成我們的奴隸，那麼就算再挖一條運河，再建一座萬里長城，也不會再是亡國之功。」

哲宗聽完微微一愣，隨後說道：「皇叔這個想法倒是大膽的很。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們倒是可以試試。自古以來君王的功績，以開疆拓土為最。朕倒也想做一個天可汗。」

趙穆說道：「既然陛下也同意的話，那這一兩年的時間，就請陛下讓那些能工巧匠們製造可以遠洋的大船，然後教練水師。這樣我們一來可以完成對高麗國的承諾，不失我大宋的信義。二來以後還可以用這支水師完成陛下拓土強國的理想。」

哲宗聞言點點頭說道：「嗯！皇叔此次從遼國掠回的那些錢財，倒是正好可以用在這上面。既如此的話，那麼朕之後便差人準備。對了皇叔，七日之後皇叔，還是同朕一起前往泰山封禪吧。畢竟遼國是皇叔滅掉的，這功勞當屬皇叔才是。」

趙穆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陛下，這就不必了。陛下才是我大宋的真龍。這敬天法祖，封禪泰山陛下這真龍前往就足夠了。微臣在自己的靈州城內稱個帝王就足夠了。」

哲宗笑道：「這麼說來，皇叔是想把自己的封土也一併還回來了？」

趙穆回答道：「陛下之前不是答應過微臣，只是讓臣暫時監管，等到」

哲宗搖了搖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皇叔是我大宋的功臣，若是此時剝奪皇叔封地的話，難免會引來非議。所以這褫奪封地的事情，以後皇叔還是不要提了。」

趙穆見到哲宗態度堅決，他也不好再推辭。

趙穆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微臣領命。征伐東瀛的事情就全權委託給陛下了。而將來蕩平那女真部，這一點微臣麾下的兵馬足夠了。」

哲宗聽罷也是點了點頭。之後君臣二人也是寒暄了好一會，趙穆才折返回東宮。

趙穆回到東宮之後，許久未見的王皇后，鄭才人等人差點把趙穆給吃了。面對這些寂寞許久的深宮女子，趙穆可是對她們進行了好一番的安慰才滿足了她們。

不過趙穆對此倒也樂見其中，他如今在太子的龍床上，可謂是左擁右抱。享受著這世間最為極致的溫柔鄉。現在趙穆已經在想著，等自己回去之後，那一別一年半載的大家會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趙穆在汴京當中留宿了兩日，這兩日之間多是走訪朋友什麼的。比如和遠道而來的段譽以及高麗王世子等人好生敘談。

當然了，除了會友之外。高湄這個女人自己也要好好地安慰，安慰才行。

而且高湄在床笫之間還告訴趙穆，什麼時候趙穆有時間了去大理國走一遭。因為段正淳被其他的女人們霸佔著，而且時常在大宋的曼陀山莊當中小居。刀白鳳身為一國之母又不能隨他遠行。如果趙穆不嫌棄她人老珠黃的話，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去大理國好好地陪伴她幾日。

趙穆在汴京城內短暫的留宿之後，便啟程返回了自己的靈州。

經過多日的行程，趙穆終於回到了他的安樂窩之中。

面對這位陛下的回歸，他的文武公卿，以及后妃們也都前來迎接他。而為首的自然是兩宮皇后，木婉清以及李清露。

再度見到眾人，趙穆也是不顧威儀的直接下了龍輦，來到了她們的身邊。

趙穆此行將近一年，他的諸多有身孕的后妃們，也都各自生產了。趙穆新添了六個兒子以及五個女兒。而且都是母子平安。

而讓趙穆沒有想到的，這次來迎接他的人當中，還有耶律延秀和耶律金奴。

儘管她們兩個作為後妃迎接自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在趙穆的心中，她們兩個就是自己的奴隸。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分別。

或許是因為遼國已經被自己徹底滅亡了，或許是自己真的遵守了約定，讓他們大遼以小國的方式存續了下去，又或者她已經跟遼國的那些「家人們」已經見過面了。

又或者耶律延秀知道了，自己的父親耶律洪基等人的最後結果。總之現在耶律延秀這個女人要老實太多了。

遼國的諸多宗室們，除了有膽氣，自殺殉國的，還有識時務早早投降，被趙穆分封的以外。大多都被他抓到汴京去了。

不過大宋並未舉行「獻俘儀式」來羞辱遼國宗室。

面對遼國宗室，哲宗展現出了大國天子的寬仁氣度。遼國的宗室們，但凡之前有品級的，皆是降級襲封。

比如耶律洪基這個大遼國的皇帝，現在成為了大宋的「歸義王」，賜他封號「歸義」，意思就是自此燕雲十六州歸屬大宋了。

而其他的皇子，皇孫們，也都分封了一些爵位，除了皇太孫耶律延禧是公爵之外，其他人多是侯爵，伯爵。

儘管他們的女人和財富，都被趙穆帶走了。但哲宗也賞賜給了他們一些新的。畢竟這次宋軍在遼國抓了不少的俘虜。而且趙穆在精挑細選之後，還退還給了他們一些。

也算是安撫住了這幫遼國宗室們。

不過趙穆倒是也挺感覺這幫人沒心沒肺的，他們大部分人彷彿絲毫沒有亡國之恥，僅僅是因為大宋皇帝又賞賜給了他們爵位和府邸，他們就全當沒事人一樣，又再度在汴京城中聲色犬馬了起來。

有些人完全是一副「此間樂，不思蜀」的態度。畢竟中原的聲色犬馬，可比那苦寒之地的遼國要強上太多了。

當年遼國人一直想入主中原，要的就是中原的生活環境。如今他們在大宋依舊保留著在遼國的貴族生活，這對大部分人來說，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好了。哪怕國破家亡，哪怕趙穆百般羞辱遼國皇后，貴妃，公主們，他們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人之薄情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