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開張
接下來幾天，楚鴻翔和幾個孩子繼續調配草料，雖然送去商隊的草料還沒有傳回消息，但老年青背的狀態卻越來越好，原本斑駁的毛皮已經退下，開始長出鮮亮的毛髮。
「老十二...多吃...多吃....」小九和小十將切好的草料餵給青背。
小十一則坐在青背的背上玩耍。
孩子們也對這之通靈的青背十分喜歡，時常找它玩耍，青背也總是用牛角將他們輕輕抬起，然後在輕輕發下。
最開始，孩子們給它起名小十二，可知道它已經14歲后，就改叫老十二。
「鴻翔呀，沒貨了，還買嗎？院子都快堆不下了，不行咱們真去擺攤賣賣吧。」康小川拍了拍身上的草，可見孩子看著自己還是笑個不停，不只是哪裡不對。
「頭...頭...」
康小川見坐在青牛背上的小十一想自己伸手，便低著頭湊了過去。
小十一一手抓住青牛的背，另一隻手高高伸起，從康小川頭頂摘下一片暗黃色的草屑。
康小川將草屑隨手插在小九頭上，嘖嘖道：
「鴻翔，要不讓商隊的人都來看看，咱家的老青牛吃了你調的嫩草以後，都變年輕了。他們要是看了，保准都買咱們的草料。」
楚鴻翔將小九頭上的草屑摘下，但是在小九伸手要時，卻是不給，而是高高舉起：
「你都說了，這是自家的牛，吃的當然是更高品質的草料。還有，之前不是說了，草料沒有了就去買，要捨得投入。」
「那你自己去和若心說。」康小川擺了擺手：「她說要是在這麼花下去，就得賣雲紋石了，可現在一點回頭錢都沒見到。」
楚鴻翔笑了起來：「好，我去說。」
「好消息！好消息！」小一大喊這跑進院子：「有商隊要買咱們的草料了。」
「太好了！他們要買多少！」康小川興奮道。
「買60斤，說是先買三天的看看。」小一雖然氣喘吁吁的，還雙眼卻越說越亮。
「60斤，那能賺多少？」康小川想了又想，已經準備掐指頭算了。
「能賺60雲。」得到消息的趙若心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
「算的這麼快！」康小川雙眼一瞪。
趙若心理所當然道：「咱們的混合草料4雲一斤，也就是每賣一斤能賺1雲紋幣，你要是算不明白，可以寫在紙上，這些數就不會出錯。」
「是嗎？真的不會出錯？」康小川有些不確定。
「當然！以後只要一天有一單生意就好，就算兩天一單也行！」趙若心喜滋滋道。
「走吧。」楚鴻翔拍了拍額頭，推著兩人去搬草料。
到了，商隊駐紮的城西，就見小二正和一個年輕男子說話，一見眾人趕來，立刻跳著揮手：
「總算成了，還是熟人好辦事，這幾天我跑了那麼多家，一家都沒成。」
楚鴻翔揉了揉小二的頭：「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單，接下來就容易了。」
進入小院，一個面容和善的老者迎了上來：「在下是榮氏商隊的老夥計，榮達。你就是楚老闆吧，真是年輕有為呀，哈哈！」
「榮老客氣了，不過依仗家族手段，在外歷練而已。」楚鴻翔客氣的拱手。
榮達笑容不變，將幾人迎向後堂：
「我們榮氏商隊只是小商隊，但也養著六隻長鬃馬和四隻青背牛，若是我們大量採購楚老闆的草料，不知能否再給些折扣。」
「自然可以。」楚鴻翔一口答應，十隻耐力靈獸的口糧，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趙若心等人也是面色一喜。
榮達為楚鴻翔倒上茶水，繼續道：「楚老闆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老朽一定儘力幫忙。」
「那就先謝過榮老了。」楚鴻翔知道老傢伙還有話沒說，便沒急著開口。
榮達喝乾茶水，嘆了口氣：「之前我們商隊一直是和石龜商鋪合作，不僅是草料，還有其他材料生意，若是和石龜商鋪那邊斷了草料生意，唉...」
說話間，又是搖頭嘆氣：「我實在是怕隊長怪罪，將我這個老傢伙趕出去。」
小一聽得直皺眉頭，但卻被康小川按住肩膀，示意他安靜聽著。
楚鴻翔喝了口茶水：「耐力靈獸就算是修整時，每日也要吃3到5斤的靈草飼料，幹活時更是要吃10到15斤的精飼料。」
「若是用上我帶來的混合飼料，幹活時也只需投喂5到8斤，仔細算下來，每月能為商隊剩下一大筆費用，相信隊長會理解榮老的心意。」
榮達還是嘆氣：「可草料都是小頭，大頭是臨淵山脈的大宗交易，若是石龜商鋪有所不滿，在價格上有所為難，或是直接斷了生意，那就全完了。」
「我們只是二十多人的小商隊，日常生活，除了看天吃飯，就是看商鋪掌柜的臉色。」
楚鴻翔點了點頭：「在外都不容易，榮老的確需要思慮周全，多方考慮。」
「可楚老闆初來乍到，老朽也希望能多方合作，唉...」
楚鴻翔已經不記得，這老頭已經是第幾次嘆氣。
「楚老闆。」榮達聲音一揚：「咱們先定下每10斤30雲的價格，這樣也算是對隊長有個交代。以後到了百斤時，我們在談，如何？」
「可以。」楚鴻翔依然毫不猶豫的答應：「榮老是我的第一買家，若是有交好商隊，我也願意以這個價格販賣。」
「那就這麼說定了，先恭喜楚老闆生意興隆啦。」榮達笑容依然慈祥。
「榮老，再會。」做好交割，楚鴻翔一行人告辭離開。
「一天30就有點少了。」趙若心拍了拍錢袋，情緒不是很高，尤其是想到賣得越多，可能賺得越少。
現在不算其他支出，單是三人的蘊靈養護，每周就要花費近百枚雲紋幣。
「各家店鋪都是如此，買的越多折扣越大，咱們算成本時是以每百斤計算，可能商隊拿貨就會以千斤來計算折扣。」
「甚至一些深度合作的商鋪和商隊，還會拿到更低的價格，咱們的草料雖然品質不錯而且價格划算，但畢竟只是草料，各家都有得賣，所以說，有賺就行，慢慢的生意多了，賺的也就多了。」
「你看各家商鋪，僅是擺在明面的貨物就價值幾萬雲，可對上門的蘊靈師都是客客氣氣的，因為他們賣的東西，別家也有得賣，沒有人會因為利小，就將生意拒之門外。」
康小川點了點頭：「也對，也就是築鍊師整天牛哄哄的，其他生意人都是和氣生財。」
「是呀，一百個蘊靈師里，也出不了一個築鍊師，完全是賣方市場。」
如今康小川也習慣了楚鴻翔不時冒出的奇怪詞語，但孩子們還不習慣。
「什麼叫賣方市場？」小一問道。
「就是賣家說了算。」楚鴻翔解釋道。
就在一行人快到家時，一直沉思的小二突然道：「大哥，你之前說草料是家族秘方，是為了讓對方看不出你的深淺？」
「沒錯。」楚鴻翔點了點頭，沒想到小二觀察的這麼細。
「所以說，給交代什麼的都只是託詞，實際上草料生意不會影響到與商鋪的交易，因為你剛才說，店家不會因為利小而拒絕送上門的生意！」小二繼續道。
「就是這樣。」楚鴻翔又是點頭：「做生意，就是兩個都想要辦成事的人相互壓榨，相互妥協。」
「還有...還有...」小二突然變得激動：「那條街都有商隊駐紮，只要我們有了一個穩定客戶，就不愁其他人買，又便宜又好的東西誰都不會拒絕。」
「所以你才說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很好。」楚鴻翔沒想到自己經歷過一世毒打，才想明白的道理，竟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參悟的這麼透徹。
「小二，以後你能成大事！」楚鴻翔拍了拍小二的肩膀。
「這樣...我給你們取個名字，小一叫劉備，小二叫曹操，小三叫孫權...」
「然後是...黃忠、關羽、張飛、趙雲、馬超、大喬、小喬、諸葛亮！」
「大哥你說的太快了！」
「是呀，我叫什麼...關什麼來著...」
康小川卻皺了皺眉頭：「這都什麼名？要不還是都姓康吧，康大郎、康二郎，這樣排好！」
「什麼呀。」趙若心無奈的搖頭。
牛車上一片歡聲笑語，青背牛也無需指揮，沿著小路向家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