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破城!屠戮!暴怒!(已刷新!)
我本邊軍一小卒正文卷第二百零六章破城!屠戮!暴怒!千騎出城的動靜不小。
沉重的馬蹄敲擊在長街的石板地面上,沉悶中帶著幾分清脆。
一眾各方勢力的主事目送著大軍遠離的背影,漸漸收起了臉上恭敬的笑意。
面色漸漸陰沉。
「覺得如何?」
面對陳家主事的這聲沒頭沒腦地問話,在場其他主事卻是知道對方問的什麼。
目光看向眼前那些策馬而過的黑甲鐵騎,有人幽幽感慨道。
「虎狼銳士!很強!」
先前入城的時候,他們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韓紹身上。
此時近距離觀摩,頓時覺察到了這支虎狼精騎的不一般。
就算不看前方那三百手持長槊的具裝鐵騎,後續那氣息弱一些的普通騎軍,也是強得可怕。
完全不是普通邊軍精銳能比的。
難怪姓韓的那廝這般自信,直接將這城中所有守軍全部趕了回去。
甚至有底氣無視他們所有人。
想到韓紹剛剛那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態度,眾人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憤懣。
「只可惜……這些無雙銳士竟淪為這廝出城遊獵的護衛,當真是可惜!」
什麼剿滅馬匪!
說得倒是好聽!
真當所有人是傻的?
說話那主事冷笑一聲,神色不屑。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確認了這廝確實是胸無大志,耽於享樂之輩。
所以接下來大家也就不用客氣了。
之前他們還極為默契地留了兩座位置不錯的坊市給對方。
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回頭大家分了便是。
如此一來,在場這些人原本因為被輕視而敗壞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先前就對那位虞姬虞夫人就十分感興趣的劉家主事,眯著眼睛笑道。
「不過說起來,那位虞姬果然名不虛傳!確實絕色!」
明明是北疆女子,卻是腰如拂柳螓首蛾眉,那雙媚眼哪怕未曾對視,也動人心魄。
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會意的笑容。
「怎麼?劉主事有想法?」
劉主事聞言,心中痒痒,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
「不敢!不敢!」
只是身邊這些人與他不管關係遠近,都已經熟悉無比。
對於他這般言不由衷的話,自然失笑不已。
「有什麼不敢的?這姓韓的出身卑微,一朝得勢,便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依我看,這等人其興勃焉、其亡必也忽焉!」
「劉主事來日未曾沒機會……一親芳澤!」
說話那主事雖然這番言語不無發泄剛剛被無視、羞辱的意思。
但從身邊眾人頗以為然的神色變化來看,明顯大家都是這般想的。
寒門出身,又不知收斂。
這樣的人下場必落不得好。
他們只需冷眼看著他如何一步步自尋死路!
那劉家主事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那雙望向那輛奢華車攆的老眼,貪婪之色幾乎不加掩飾。
而似乎感應到身後方向那道讓自己極為不舒服的眼神,虞璇璣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下身軀。
韓紹瞥了她一眼,道。
「怎麼了?」
虞璇璣聞言猶豫了下,還是露出一抹柔媚的笑意,搖頭道。
「沒什麼。」
既然已經答應了出城,她便不想壞了郎君的興緻。
她相信以郎君的睿智,不會看不出剛剛那些人只是表面恭敬,實則暗藏禍胎。
雖然這些天來,郎君表現得實在是有些『昏聵』。
但在她看來,這應該不過是少年郎的貪玩與放縱。
等玩膩了,或許就會收心了。
到時候他依舊是那個馬踏北固宗,將自己從無邊絕望中拉出來的少年英豪!
這般念頭閃過,虞璇璣依偎進韓紹懷中。
抬眼望向韓紹的目光,既有女子對強者的天然崇慕,又有幾分年長女子對少年郎的包容。
毫無原則的包容。
韓紹低頭瞥見她的神色變化,忍不住在她下頜輕挑了一下。
車攆微微搖曳。
美人炫目。
韓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戰場之上,他跟公孫辛夷說過『信我,我死不了』。
回到鎮遼城,他跟姜婉說過『信我,我會娶你』。
可面對虞璇璣時,他卻忽然發現這個『信』字,根本不用出口。
眼前這個如水一般的女子,總會用婦人的柔順默默承載他的暴戾、衝動、放肆……
她沒有公孫辛夷的鋒芒畢露,也沒有姜婉複雜的心思。
陰陽一道,天地乾坤。
男為乾,女為坤。
乾坤順逆,陰陽相輔。
彷彿在她的世界里,韓紹作為她的郎君,天生就該主宰、支配她的一切。
簡單、純粹到甚至略顯蒼白。
可正是這份『蒼白』,卻讓韓紹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意。
「昨晚你沒有休息好,趁這會兒睡一會兒吧。」
「等入了草原,郎君帶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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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紹這話頓時將虞璇璣的思緒帶偏了幾分。
粉面微紅間,免不了白了他一眼。
而後故作嗔怒道。
「郎君不是說有正事嗎?」
韓紹聞言,哈哈笑道。
「在我心中,陪璇璣尋歡就是最大的正事!」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聽到韓紹這話,虞璇璣心中自然也是歡喜。
可隨後還是忍不住道。
「能伴與郎君身側,妾就已經足夠了,無需再多。」
「這次出城之後,妾還望郎君不要陪妾胡鬧了。」
她不在意什麼妖媚惑主的名頭。
可她不希望郎君因為自己誤了正事。
對此,韓紹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等將那些毫無顧忌伸進他地盤的爪子都剁了,接下來就該忙碌起來了。
萬戶食邑戶口的安頓、城防營的組建、草原商路的通行……
乃至後續如何拉攏人才,打造屬於自己的班底。
這一堆事情,韓紹想想都頭疼,心中不免再次哀嘆一聲。
『創業維艱啊!』
只是虞璇璣卻不知道這些,她只是知道自家郎君虛心採納了自己的建議。
原本有些苦惱的心情,頓時開心起來。
韓紹看著她展露笑顏而越發攝人的姿容,心中也懶得再自尋煩惱。
『罷了,趁機放鬆也好……』
……
正月初十。
陷陣營出城已經兩日。
而就在韓紹擁著美人在草原上,策馬肆意的時候。
一支為數三千的蠻騎大軍,早已抵近了城外十數里之地。
望著遠處那座熟悉的城池,赫連彰下意識握緊了馬韁,眼角更是忍不住的抽動。
他沒想到這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要面對這座給自己帶來無數夢魘的城池。
冠軍城,也就是曾經的定北城。
四個月之前,赫連部跟著可汗策馬南下。
首先攻破的就是這座城。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
他們後來甚至隨著可汗一舉重創了不可一世的鎮遼軍。
可後來的記憶,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在將鎮遼軍圍困在這座城后,連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各部族在可汗的逼迫下,日夜狂攻。
期間,到底死了多少人,赫連彰已經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當初堆起的屍山,在城牆下形成了一片足以策馬衝鋒的緩坡。
當時他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祈求長生天,讓自己在抽籤的時候,不要抽到自己的部族。
這種巨大的精神壓力,甚至讓他有種心神崩潰的錯覺。
「父親在想什麼?」
似乎覺察到父親的情緒不對勁,赫連韜好奇問道。
赫連彰聞言,長呼一口濁氣,收起了複雜的心情,搖頭道。
「沒什麼。」
說著,忽然問道。
「伱說……當初在這城下連斬我族兩位大能的就是我們的主人?」
提到主人,赫連韜面上閃過一抹傲然,肯定道。
「不錯!當時孩兒親眼所見!」
當初一戰,歸義營雖然沒有直接參戰,但卻在一旁偷摸觀戰。
主人帶著麾下三百虎狼如何在數十萬大軍中肆意縱橫,他們確實是親眼目睹。
赫連彰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腦海中不禁回憶起當時那宛如刺破蒼穹的一箭。
以及後來……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雍人追殺三百里的一幕。
只是料想他也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陰差陽錯成了自己的主人。
這種宛如宿命的錯亂感,讓赫連彰心中越發複雜。
而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沉喝。
「主人有令,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
原本有些慵懶的赫連韜聞言,瞬間打起了精神。
「父親!」
赫連彰聞言,心中嘆息一聲。
「知道了。」
說著,望著身邊那些身披黑袍一路不曾跟他們有過任何交流的身影。
「諸位可準備好了?」
十多位黑袍聞言,沒有說話。
只是『嗯』了一聲,便算是了作了回答。
對此,赫連彰也不敢表現出什麼不滿。
事實上他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這一次的行動,只是借用一下他們赫連部這個草原蠻族的名頭而已。
就算是沒有他們,以這些黑袍的恐怖實力,也足以拿下眼前那座城池。
念頭倏忽轉過間,赫連彰正了正面色,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兒郎們!上馬!」
一陣騷動之後,三千赫連部族人終於翻身上馬,擺出了攻擊的陣型。
即將發起衝鋒的那一刻,赫連韜忽然傳音道。
「父親,雍人有句話說,寧為鳳尾,不為牛後。」
「相信孩兒,跟著主人就算是為奴,未來咱們赫連部也必會比之前更加強盛!」
赫連彰默然了須臾,隨後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
「但願如此。」
隨後手中的彎刀前指。
「沖!破城!」
……
天色微亮。
城頭空蕩蕩。
自從城中那些臨時守軍,被那位冠軍侯一言不合全部趕走之後,這座曾經的幽北防禦重鎮,便已經幾乎處在不設防的狀態。
如今的城中那些各方勢力,忙著爭鬥,忙著互相撕咬。
忙著將所有精力放在防備對方的偷襲。
誰有閑工夫會管城防?
反正按照過去的慣例,蠻族南下一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更何況如今的冠軍城,早已沒有了普通百姓,那些蠻族有幾個膽子,敢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和宗門勢力下手?
所以當那三千蠻族騎軍毫無徵兆出現在城中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
有人甚至以為自己起得太早,出現了幻覺。
蠻族?
這城中怎麼會有蠻族?
莫不是之前被驅趕出去的那些歸義奴兒又回來了?
可看起來不太像啊!
於是當即就有大族奴僕和宗門弟子,皺著眉上前喝罵道。
「放肆!你們是哪個部族的!」
「瞎你們的狗眼!如今這城中皆是大族、宗門子弟,莫要給你們部族招禍!」
「不錯!要行劫掠之事,你們怕是尋錯地方了!還不快滾!」
普通百姓搶搶也就算了。
敢動他們這些大族、宗門?
蠢貨!
沒見當初烏丸可汗南下,都暗中提前知會了他們這些勢力嗎?
真是不知死活!
那些大族奴僕和宗門外事弟子口中喝罵連連,眼神更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只可惜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回應他們的不是轉身退去,而是一片延綿無盡的冰冷刀光。
策馬走在最前面的赫連彰,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血腥一幕,而後冷聲下令道。
「無需顧慮!全都殺了!」
很快三千蠻族騎軍便在這城中瞬間鋪開。
而後有如潮水一般,沿著各處坊市一個個清掃過去。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驚醒了城中各方勢力的主事之人。
只是還沒等他們衝出各自盤踞的坊市。
一道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已經循著氣息找上了他們。
一股股強大的氣機,牢牢鎖定之下。
城中十多名各家主事瞬間臉色大變。
剛剛那一陣用蠻語喊出的打殺聲,讓他們本以為只是一幫蠻族蠢貨不知死活。
可隨著這些黑袍身影的出現,頓時讓他們意識到了不對。
「敢對我們這些大族、宗門下手!你們好大的膽子!」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難道你們就不怕,引來我們背後勢力的雷霆震怒嗎?」
「我勸你們識相的,速速退去!事後,讓你們背後之人,上門賠罪!否則的話……」
意思類似的話語,在此時的城中不斷響起。
可面對這些不知所謂的叫囂,換來的卻是對方陰惻惻地冷笑。
「侯爺讓我們代他……向你們問好。」
侯爺?
聽到這話,這些主事瞬間睜大了雙眼,眼神中儘是不可思議地震驚之色。
『怎麼可能!他瘋了不成!』
心念急轉間,他們還想說什麼。
可那些黑袍卻沒有給他們再多廢話的機會,下一刻浩瀚的法力傾瀉而下。
與之相對,這些各方勢力的主事能成為一方主事之人,自然也不可能是普通武者。
於是一場場大修士之間的爭鬥,於這城中瞬間爆發。
一時間,原本平靜的天地元氣,漸漸狂暴。
璀璨的罡氣、法力,不斷綻放。
又隨著各自主人的身殞,不斷湮滅。
遠遠看去,可謂是絢麗無比。
最起碼此時正遠遠觀戰的韓紹,是這麼覺得的。
事實上,已經安排得這般妥當,本來他是不用來的,可誰讓他捨不得浪費這些上好的資糧呢?
這十多位各方勢力的主事修為大多都是元神境真人。
雖然對於韓紹本人而言作用不大,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卻是大補。
浪費了,著實可惜。
「誰先來?」
聽到韓紹這聲招呼,一旁同樣身披黑袍的李靖幾人,抑制住心中的渴望和激動,謙讓了一番。
韓紹搖頭失笑。
「算了,別謙讓了。」
「就先從李靖你開始吧。」
話音一落。
一片常人見不到的磅礴血雲,瞬間落下。
而後便是一陣強大的氣息,在李靖身上急速攀升。
……
等一切終了之後。
這副韓紹降下神念的身軀,眸中金色的火光搖曳。
感應著李靖等人身上的氣息漸漸趨於平穩。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終於踏入第六境的李靖竟然走了法相的路子。
不過韓紹很快便明悟過來。
他這是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陷陣營軍勢的力量,而犧牲了原本既定的道途。
韓紹嘆息一聲道。
「你這又是何苦?」
李靖笑道。
「李靖這一切都是侯爺給的,能更好的為侯爺效力,才是李靖平生所願。」
「更何況法相、金身殊途同歸,也談不上什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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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
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後將目光望向趙牧幾人。
只可惜資糧不夠,只能暫時將李靖和中行固兩人送上第六境。
李靖平日里要代他執掌陷陣營,修為太弱不頂事。
中行固執掌六扇門,也是同理。
其他人也只能等等了。
「台吉。」
聽到韓紹這聲招呼,剛剛成就元神境的台吉,瞥了一眼依舊處在天門境的鐵木阿骨打,心情愉悅地應聲道。
「主人,台吉在。」
韓紹頷首。
「帶著歸義營守在這裡,不要城中之人出去。」
韓紹自然不會讓赫連部將城中之人,全部屠光。
畢竟人死光了,沒了觀眾。
這戲還怎麼演?
等台吉應聲。
韓紹也就沒有在這裡多待,瞬間抽回神念,回歸本體。
……
次日。
當遍布徹侯儀仗的車攆,在陷陣營千餘將士的簇擁下返回冠軍城時。
看著滿城的血腥與凄慘場面,奢華馬車中頓時傳來一聲暴怒的聲音。
「怎麼回事?何人為之!」
覺察到動靜的場中倖存之人,趕忙跑了出來,沖著徹侯儀仗痛哭道。
「冠軍侯!是蠻狗!」
「那些畜生不是人!他們見人就殺啊!」
韓紹聞言,瞬間衝出車攆,仰天怒吼道。
「蠻狗好膽!竟然趁本侯不在!戮我城地!殺我雍人!簡直辱我太甚!」
說著,揮手扶起那些倖存的大族普通族人和奴僕,以及宗門弟子,滿臉憤慨道。
「你們放心!此仇!本侯必十倍報之!」
……
5200字,實收4600,說了不會虧了你們,沒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