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資質
自之前那段小插曲后，徐璟一路順暢，再未被捲入任何風波。
一路上，他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驅趕牛羊的農戶、簞食壺漿的小販、行色匆匆的儒生、前呼後擁的商人……
但徐璟都並未露面，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沿著師父給的地圖路線，徐璟總算抵達了目的地，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山。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徐璟念叨了句，隨後開始登山。
穿過雲霧進入山中，徐璟明顯感受到有種空氣清新了許多的感覺，伴隨著每次呼吸，更多的靈氣被吸入體內。
這裡的靈氣濃度起碼是茅村的十倍以上！
徐璟不由得心中震驚不已。
他第一次意識到修真界與世俗之間有如鴻溝一般的差距。
便是尋常百姓若是能夠長期生活在這裡，不說百病不侵，活到百歲多半不成問題。
但這種靈山寶地應該有人佔據、禁止外人到來才是，為何自己輕易就進來了？
徐璟心中不由得生疑道。
話音未落，他突然覺得身體失去了控制，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一灰衣道袍的老者出現在了徐璟的面前。
還不待徐璟反應過來，懷中的地圖和玉牌便出現在了老者的手中。
「這是……」老者頗為驚詫的看了眼玉牌。
「姓孟的是你什麼人？」
伴隨著老者的話語，徐璟彷彿找回了身體的感覺，本能的後退了幾步，握住腰間的劍。
「是我師父。」
「你師父？」老者臉上的驚訝更甚了。
上下打量了徐璟一眼，隨後彷彿閃電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伸出右手食指點在了他眉心的位置。
徐璟只覺得一陣熟悉的暖流出現在了身體中，正是他平時最為熟悉的靈氣。
但相較於他體內細微如縷的稀薄靈氣，這股暖流要粗壯凝鍊的多，二者之間存在質的差距。
「身體不錯，體內有點靈氣，但這運轉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功法？怎麼那麼像孟老頭的龜息功？」老者喃喃道。
「用這種東西也能運轉靈氣，還真是個怪胎。但只會吸收和運轉，不會煉化，怪不得連定身術都破不了。」
徐璟聽到老者的話，彷彿聽懂了些什麼。
他深知，眼前這位老者應該是真正的修真者，相比之下自己不過是個摸著石頭過河的菜鳥。
「仙長，還請問仙長貴姓？」徐璟恭敬道。
「老夫焦寧，想必你師父應該和你提及過我，你便稱呼我焦師叔即可。」
徐璟從善如流，恭敬後撤一步拜道：「小子徐璟，見過焦師叔。」
焦寧點了點頭：「你且隨我來吧。」
言罷，整個人向著山上走去，每踏出一步便是數十丈，宛若縮地成寸一般。
徐璟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踏起游蛇步追了上去。
——
【屬性】
姓名：徐璟
修為：凡人
靈根：風6水3火3土2雷1
財富：0
技能（級別/經驗）：
呼吸（5級/173）
冥想（4級/86）
消化（4級/83）
龜息功（2級/24）
太極拳（5級/172）
太極劍（3級/49）
基礎箭法（4級/105）
游蛇步（2級/24）
控火（3級/69）
葯膳（4級/113）
識葯（2級/23）
……
物品：
紫砂壺、白玉杯、回神丹*1
——
一年的時間，徐璟的實力增長的很快。
然而，對於修真者而言，這點實力卻是微不足道。
此時的徐璟沒有半分隱藏，全力向著山頂衝去。
此時的他沒有什麼值得隱藏的，儘力引起對方的興趣，踏上仙途才是至關重要的事。
但很顯然，徐璟這在世俗中恐堪稱頂尖的實力根本不被焦寧放在眼中。
待徐璟趕到山上后，只見一座簡陋的竹屋之中，焦寧盤坐於蒲團之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指了指一旁的一塊彩色晶石。
「來，你試一下，看看有沒有修真的天賦。」焦寧頗為感興趣道。
一個能夠靠著龜息功自己摸索修鍊出靈氣的怪胎，他很好奇徐璟的天賦會有多麼驚艷。
徐璟看著面前晶石，毫不遲疑的將手放了上去。
自己的這位師叔實力如此強大，要想害自己有何須那麼麻煩。
伴隨著手放上去的一瞬間，晶石頓時綻放出五彩的光華，但顏色都稍顯黯淡。
原本一臉期待的焦寧見此，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除了風屬性外其他都連偽靈根都不算？而且就是風靈根也只是勉強達到下品偽靈根！」
以為可能是測靈晶壞了，焦寧起身走了過去，將手在其上輕輕一點。
瞬間一道綠色的光華出現，亮度是徐璟的兩倍有餘。
見此，焦寧看了眼徐璟，目光之中滿是惋惜。
「真沒想到，你竟然和師兄一樣，唉……」
徐璟此刻心已經涼了半截，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問道：「師叔，我的資質很差嗎？」
焦寧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道：「你與道無緣，還是回去吧。去世俗做一個富家翁，以你現在的本事，應該能夠享受一世榮華。」
徐璟聞言，直接跪倒在地：「師叔，小子當真不能修仙嗎？」
「你的資質太差了，便是再怎麼努力，終其一生也難以踏入修真門檻。與其為了這虛無縹緲的修仙之夢蹉跎一生，不若回去過安生日子。」焦寧不禁嘆息不已。
修仙之道本就艱難，只是先天靈根這一門檻就攔住了九成九的人。資質差如徐璟一般，雖然勝過了那九成九的人，但一輩子也難以踏入鍊氣期一層。
「那也就是說，弟子還是能夠修仙？」徐璟並沒有被這一噩耗打倒，而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焦寧話中的深層次含義。
不能修仙和難以踏入修仙門檻並非一回事。
他的資質差，但並非不能修仙。
「能倒是能，但以你的資質，此生最多恐怕不過是鍊氣一層，比之現在的你都強不了多少，壽數至多多上三五年，又有何意義？」
「你可知修仙之路何等艱難，以你的情況，在修真界中只能做雜役僕人之事，受人欺壓。你既有一身本領，不如返回世俗過上好日子，娶妻生子。若是後輩有傑出之人，再來尋我也不遲。」
言罷，便將地圖和玉牌遞還給徐璟，意思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