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外地來的土包子
雖說受限於時代，沒有那些現代化的設備。
可楊憲依舊通過增加人力的方式，來盡量拉平了二者間的差距。
這條縱貫揚州城南北的瀝青路終於順利完成。
站在馬路上，遠遠看去，一眼望不到盡頭。
路面平整，油光順滑。
不見絲毫塵土。
這一日。
一輛從京城而來的馬車，緩緩駛向揚州。
馬車裡不是別人，正是朱元璋次子，日後的秦王朱慡。
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之前朱元璋交代給他的任務，調查揚州城的新稻種是否真的有他說的那麼神。這幾日，朝廷那邊，又有官員在早朝上舊事重提，想要拿楊憲私發朝廷稻種，和強行拔掉老百姓已經種下的水稻，對其定罪。
因此朱慡這一趟揚州行，必不可少。
與朱慡同行的還有一個長相異常俊美的男子。
以及一些隨行的隨從侍衛，所有人都做了喬裝打扮，一行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外地來揚州做生意的商人。
馬車自南面而來，在揚州城南城門停了下來。
聽到隨行侍從的彙報。
便服打扮的朱慡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然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望著眼前那黑漆漆的瀝青路面，立馬呆愣在了原地。
朱慡下意識伸手，擦了擦眼睛。
這，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像這樣黑漆漆的路面，他還是第一次見。
怎麼都沒聽父王和大哥講過這事？朱慡心中想道。
他抬起頭，看著城門守衛，伸手指了指遠處城內的路面，開口問道：「敢問守衛大哥，這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守衛聽到朱慡的問話，轉頭看了過來。
「外地來的吧？」守衛開口問道。
聽著守衛那說話的口氣，朱慡雖然有些不爽，可還是點頭稱是。
然後就見著，城門守衛用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他。
此時的朱慡還未正式去封地就藩，心中的那股暴虐還未完全覺醒，如果這名守衛遇到的是數年後的朱慡，敢這麼和他說話，怕是墳頭草已經三丈高了。
「這叫做瀝青路，是咱們揚州知府楊大人親自帶人修建的，按照他的話講，這可是咱大明朝第一條瀝青路，旁的地兒都沒有，只有咱揚州獨一份！」守衛大哥挺直腰桿，無比自豪說道。
事實上，這麼說都還是謙虛了。
應該說，這是全世界第一條瀝青路才對！
這些日子，周遭附近州府的人時有慕名來看著瀝青路的。
看著這些外地人震驚的眼神，聽著他們嘴裡發出的一聲聲讚歎，這讓身為揚州人的守衛大哥感到莫名的驕傲。
因此在面對朱慡這種外地人時，難免會生出驕傲的情緒。
「瀝青......公路？」
朱慡知道瀝青，也知道公路。
可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他就犯迷糊了。
不過他能夠聽明白守衛的話。
只是這瀝青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確實如守衛大哥所講，大明王朝從未出現過這樣的路。
別說見了，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這瀝青路確實前無古人。
聽到馬車外的動靜，車廂里那個長相異常俊美的男子出於好奇，也走了出來。
在看到瀝青路的瞬間，他與朱慡的反應一致。
只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只見他直接越過眾人，試探著朝著城內踏出一腳。
「與想象中的感覺不大一樣。」王月憫歪了歪腦袋，抬起腳看了一眼，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腳印，比想象中要結實太多。
「月憫！」朱慡開口喊道。
於此同時，這個叫做王月憫的俊美男子另一隻腳也跟著走了進來。
兩隻腳都踩在了那黑漆漆的路面上，王月憫感受著腳底傳來的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對於本就喜歡接受新奇事物的他而言，這種感覺很美妙。
就連瀝青那獨特的氣味，此時在他聞起來，都格外的好聞。
朱慡見此也跟著走進城中。
他先是走了兩步，試了試感覺，然後或許是為了驗證什麼，他又原地跳了幾下。
之後朱慡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地面，嘖嘖稱奇。
城門守衛大哥見此，笑道：「這位兄弟你可勁跳，這瀝青路面結實的很，按照楊大人的話就是，黑皮耐操。別說是你的腳了，就算是十幾匹戰馬來回賓士，也毫無問題。」
朱慡點了點頭，記下了這話。
朱慡抬頭望去，只見這條筆直的南北大道，一眼望不到盡頭。
而且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不由好奇問道：「怎麼幾乎看不怎麼到揚州城的百姓啊。」
「你說這個啊。」守衛大哥笑了笑，開口道。「馬上就要秋收了，今日是秋收祭典的日子，楊大人正在北門外主持祭典儀式，老百姓們基本上都跟著去了。」
看來時間來的剛剛好。
如今秋收還未真正開始，由自己從頭到尾坐鎮此地，楊憲數月前所說的畝產倍增之話，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進城，朱慡與王月憫走了一段路后，二人便是又重新上了馬車。
畢竟揚州也是一個大城，從南城門走到北城門，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倒不是說他們二人會因此體力不支。
事實上，無論是朱慡，還是王月憫都是能夠上馬殺敵的存在。
這麼點距離對他們而言，真算不上什麼。
上馬車很大的原因，是為了快一些到北城門而已。
對於楊憲，朱慡是越來越好奇了。
他記得以前好似也曾見過幾次，可當時給他的感覺挺普通的。
那時的朱慡哪裡會想到今日。
王月憫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在心中稍微預估了一下。
這條瀝青路的寬度，最多能夠同時容納四輛標準馬車同時通行。
這實在是太寬了。
如此寬的瀝青路面，在距離街道兩旁沿街店鋪之間，還留有餘地。
設計這路面之人，簡直就是天才。
王月憫心中讚歎道。
而且他發現自從進入揚州城后，馬車行駛得格外平穩，竟然感覺不到絲毫顛簸。
加上此時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人，馬車速度行駛得格外快。
好似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