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尷尬的第一單
酷哥本當是計劃打一天的短工，同時，為高飛去說情，結果偷雞不著蝕把米，現在還倒欠賬14800元，這個，對於酷哥這樣的窮學生來說，心痛不已。
酷哥將怨氣發在高飛的身上：
「這樣的女人，你為什麼不早日離開他，非得落下150萬的債務才想起離開？」
高飛說：「我當初沒有欠她，就是想利用她的錢來炒股。近年來，股市一蹶不振。前後我向她借了兩個50萬投入股市，加上我的自有資金50萬，向券商加槓桿融資150萬元，共計300萬元。沒想到，連續幾個跌停，股價腰斬了，上月的賬戶凈資產不足150萬了，由於不能追加保證金，上周被券商強制平倉了。現在的股票賬戶只剩1500元了。」
酷哥問：「那你怎麼欠她150萬，也按高利息滾出來的？」
「是。」高飛無奈地回答。
酷哥說：「真是個絕情的女人。」
「這年頭，女人有顏值就是財富。不是我離開他，是她要離開我。其實，她賺錢很輕鬆，坐在那裡就有人給她送。」高飛沮喪地說。
酷哥說：「她總有一天會遇到無賴，將她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高飛一笑說：「她精著呢，只有她賣你，一般人賣不了她。」
酷哥打斷高飛電話說：「得了，不提她了，你下一步怎麼辦？」
高飛毫不猶豫地說：「不提她還真不行，她昨天我接了一個大單。點名要你來做。」
酷哥問：「她對你還有戀舊嗎？」
「不。她不戀舊，但她很會用人。我以後可能就是她的一枚棋子，能用的時候，她會用的。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旦上了情財賽道，她會左右逢源。」
高飛似乎適應若雲的使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沒有戀愛過的酷哥真的不明白。
酷哥問：「是個什麼大單？是那個營銷模式的設計嗎？」
高飛一怔問：「你怎麼知道？」
酷哥說：「昨天是我給她提出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我覺得這個單子是您提出的，當然由你來做。她說了，如果這個單子能被老闆看中，能幫他們走出困境，她就免了我和你的債務。」
酷哥內心一震，心想，我設計的方案，高飛卻是最大的受益人，這女人好偏心吶。但一想，也好，自己也有個起步，不吃虧。於是，他對高飛說：
「能免你150萬的債務，也算有良心了，我同意。萬一他們沒有通過我的方案，我只有自己來作這個項目了。」
「你的方案一定能通過。你的智慧比我強。我在大學時期，主要精力放在學生會的管理事務上，學業荒廢了。你才是真的研究生，所以，你一定行。」
酷哥說：「今天下午她約了我，我們一起去吧。」
高飛興奮地說：「太好了，你如果需要使用他們資料，儘管跟我說，我要他們好好地配合你。」
酷哥對高飛認真的說：「我要去他們的工廠調研一下。不然，就是閉門造車。」
「好。」
當酷哥和高飛到達工廠時，工廠的蔡老闆、若雲和高管都在門口等候著。可見他們非常重視。
若雲見到酷哥，當然顯得格外的熱情。她向工廠的蔡老闆說：「這位就是酷哥，姓庫，倉庫的庫，名歌，歌曲的歌。我們都喊他酷哥。」
蔡老闆伸出手握了一下酷哥說：「酷哥？這名字多不吉利，乍一聽，像是苦哥，改叫帥哥吧，一聽沒有歧義。」
大家一笑，倒是酷哥有點不自在。
若雲說：「苦哥與酷哥是一樣的，苦盡甘來就是酷哥了。」
酷哥這時的感覺就是，這女人已經勝過了阿慶嫂，有時候真的蠻可愛。
工廠蔡老闆是個近五十的中年人，右腿有輕微殘疾。他見來的是兩個年輕人，頓時對酷哥和高飛有點冷淡。
蔡老闆問：「你們以前策劃過營銷嗎？」
高飛不敢回答，酷哥說：「我的研究生論文是營銷模式研究，對營銷有過接觸。」
蔡老闆聽了還是不屑一顧地說：「以前來過幾波大學教授，他們做的方案也沒讓我好起來啊。」
酷哥說：「適合您的營銷才是硬道理，所以，我們這次來就是要給您量體裁衣，做出您的特色來。」
老闆說：「那好吧，先到會議室談。」
酷哥已經察覺到老闆的冷淡，這對酷哥來說，在心理上有些影響。不過，酷哥並沒有氣餒反而更有信心。
酷哥說：「能不能先看看車間，然後我們再去會議室聊？」
蔡老闆聽后說：「車間的設備你看得懂嗎？」
酷哥一笑說：「我本科是學物理，選修了機械自動化，研究生學的是市場營銷。」
蔡老闆說：「啊，我叫張廠長陪你去一趟，我就不陪了。」
若雲看出了蔡老闆對酷哥的冷淡，馬上出來打圓場說：「我陪你一起去。」若雲說完后，又在蔡老闆的耳邊說了些什麼，蔡老闆才對酷哥勉強一笑說：「你們先去，我在會議室等你們。」
高飛這時為酷哥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前面來過幾波教授都沒把廠子盤活，酷哥這次遇到的挑戰可想而知。
高飛悄悄地對酷哥說：「你看完后，如果沒有把握，我們就撤吧。」
酷哥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難度不小，不過，前面有人試錯了，後面成功的機會就更多。
酷哥也悄悄地對高飛說：「不會有太大問題。你要給他們打氣，一定要配合我們的方案，不然，就真的不好辦了。」
「好。」
酷哥看了一眼若雲，她朝酷哥點點頭，意思很明白，你大膽地去試。
張廠長問：「先從哪裡看起？」
酷哥說：「你們平常陪客戶考察工廠時是怎麼看的，這次也這麼看。」
「好，那先從展廳看起。」
「好。」
酷哥隨張廠長來到了展廳。
展廳有1000多平方米，裝修和設計著實有醫療器械的風格。牆面是各式的介紹文字和圖片，下面相對應的是成品。
公司的病床可謂五花八門，從普通病床、多功能病床、特色病床、家庭病床、產婦病床、多功能手術床等。
公司除了病床外，還有其他的檯子、柜子，如：床頭櫃、配藥台、化驗台等。
酷哥看完了展廳，下一步就是考察一下車間。
車間共有一萬多平米，規模不大，但在病床行業，也是不小的。
張廠長一邊走一邊介紹，特別是新引進的幾條生產線，效率很高，每條生產線都有引以為自豪的幾台先進設備，有激光切割機、全自動折邊機、機器人氬弧焊等。
看完工廠后，酷哥提出要去看看床頭櫃車間。
張廠長說：「沒有專門的床頭櫃車間，床頭櫃就在鈑金車間生產，剛才看過的。」
酷哥沒有看到床頭櫃，於是一定要去看看。
張廠長對酷哥不屑一顧說：「在我們的工廠，床頭櫃是最沒有科技含量的一個配套產品，我們過去營銷時，床頭櫃要不就是白送，要不就是被客戶拿掉。」
可酷哥不這樣想，一定要去看床頭櫃。
張廠長無可奈何地說：「那隻得去展廳看，車間里沒有床頭櫃。」
酷哥執著地說：「去看看床頭櫃的生產設備也行。」
張廠長搖搖頭說：「是不是你只懂床頭櫃？別的看不懂？」
酷哥一笑，再也沒有說什麼。
高飛也對酷哥這樣關注床頭櫃感到莫名其妙。一個床頭櫃有什麼好看。於是他對酷哥說：「要不然就看看產品手冊吧，看展廳的展品和產品手冊是一樣的。」
酷哥見張廠長不配合就只好說：「那就回會議室吧。」
一行人來到會議室后，會議室的已經坐滿了人，蔡老闆還坐在首席等候著。
見酷哥一行回來了就問：「看了以後怎麼樣，我的工廠還可以吧？」
酷哥回答：「不錯，是一座現代化的工廠。管理也挺好，環境也優雅，不輸行業龍頭。」
蔡老闆聽見酷哥在讚美自己的工廠，笑得很開心。他說：「我們的工廠和產品真的不輸行業老大，遺憾，就是中不了標。」
這時，張廠長說：「酷哥先生好像對床頭櫃特別感興趣，執意要看床頭櫃，遺憾，這個我們還真的沒有量產，有了訂單才生產。」
會議室哄堂大笑。
酷哥像是受到了侮辱，臉色極為難看。
這時候，在座的有一位高管提問：「酷哥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在送外賣？你曾經給我送過兩次外賣，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這時，大家的眼光都投向酷哥。
酷哥看著大家的眼光，個個眼裡有一股蔑視和嘲笑。
酷哥此時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