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族人的反對
雨中。
夜幕。
李靈芙的身影急速的消失。
……
白守藝的口才很好，這件往事，說的很慢，很仔細，猶其講到李靈芙的時侯，客意的說的更加清晰…
李暢聽著，兩行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他始終不說話，一言不發，直到白守藝講完，才喃喃的問「她沒留下的別的嗎？」
白守藝搖頭，轉身。
不久，便拿來一個包裹嬰兒的襁褓，簡單，粗糙，看到出質量非常的一般。
李暢看著，摸著，抱著那襁褓，心亂了，多年的思慮，在這一刻，競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嘴中喃喃的說著「李靈芙，天柱山，天網……」
……
李暢知道了自已的身世之後，心情一度失落。他很想把這件事，告訴朱靈。可真正見到她時，競不願意說了。
「我可能要去學府了，爺爺想讓我去上學……」李暢說。
朱靈道「為什麼要上學，上學好嗎？」
李暢一笑，目光看向長空，說道「我要變強，我將來要做的事還很多，我也要保護爺爺……我要找我的家。」
朱靈一愣，慢悠悠的問「保護，為什麼要保護，你的家不是在這嗎？」
李暢道「不在這，我只是和你一個樣，你們還要呆多久呀？」
朱靈小眼一轉，嘴一咧道「我不知道，反正，還要呆一陣子，我聽婆婆的？」
「婆婆……」李暢忽然想到了爺爺白守藝，一愣，競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不能離開爺爺，也捨不得離開爺爺？腦子裡亂亂的，一時不知說什麼？
朱靈看他這個呆樣，一下子笑了，小紅鳥飛過來，輕輕的叫起來，圍著他們打圈。
朱靈說道「好了，我們開始作功課了，我要幫你按摩身體，你可要忍住呀？」
李暢先是喜，繼而是臉一白……
每次按，都會讓身體很疼，不過，他為了見到朱靈，忍了，而且是樂此不疲。
……
「等我們走的時侯，你陪我們一起走吧？我送你去要去的地方？」朱靈說。
李暢想答應，可是想了想，還是說「到時侯在說吧？我捨不得爺爺……」
朱靈很是不滿的哼道「真小氣，還是男人呢？」
李暢不說話，只是笑笑？他在想李靈芙，想天網，想天柱山。
……
「不行，不行，他只是一個外族……我們族裡強大的神術，豈能外傳……」
「我們不同意，族長也明白，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是呀？我族人中，能修習星之術，也只是一部分，更何況……是一個身體如此弱的外族人……」
人們幾乎眾口一詞。
那些人是以原族長白潛為首，十一年來，這些人，哪怕明面里支持自已，可暗地裡，卻勾心逗角的拉攏著自已的勢力，如果不是忌諱自已的強大的修為，這些人怕是……
在族城的中心，有一座高高的堡樓。這個圓形的樓，有一個個尖尖的頂子，巨石磊成的堡身，在這族裡顯得格外突兀。
白守藝來了。
為他開門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侍者。
對方恭身施禮「族長，早安…」
白守藝道「大祭祀呢？」
對方道「正在做早課。」
白守藝道「我進去，你不用管了。」
走進來，裡面空空蕩蕩的，四下的壁面上，燃著幾盞，魚油燈……把這屋子照的有了些許光明。
屋裡的空間格外大，走在裡面，咚咚的腳步聲，讓人覺的空。
白守藝走到二層……
二層顯然明亮很多，四下有幾個小窗子，透進明麗亮光。
在一個黑黑的雕塑前，那雕塑周圍，是一個人工弄的小罩子，很象我們見到的神台。
白蘭正匍匐在神象面前，全身幾乎貼在地上。左右幾個黑衣侍者，見到白守藝過來，行禮，後退，轉眼消失在二層走廊的盡頭。
白守藝，等了約末一刻鐘。
白蘭才抬起頭，看不到她的臉，聽到了她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白守藝，本來打定了主意，話到嘴邊，卻吱唔了起來……
白蘭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很忙。」
白守藝道「姐姐，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來求你的……」
白蘭道「求我，你是一族之長，難道，還有做不到的事嗎？」
白守藝心跳加速，臉騰的紅了，說道「你也知道，族人並不服我……只是奈於我的強大，不得不……」
白蘭道「不說那些了好嗎？說吧，你想做什麼？」
白守藝道「小李子的事，我想讓他上學……」
白蘭也感到為難，心裡雖覺的做這些，沒有必要……可是白守藝的堅持，還有他的認真，她不能不認真對待。
略一猶慮，拍了拍手…
很快，上來一個黑衣侍者。
白蘭道「擊鼓，聚族中眾長老……」
……
鼓聲響，不出半個時辰，族裡在島上的十三位長老，齊聚銀堡。
一層大廳里。
此時燈火通明……
白蘭手持神仗，站在最前面……
白守藝站在下方，餘下諸人，站在兩側。
白潛，是一個身材高壯雄偉的男子，一張方面大臉，白sè的鬍子，放在他的臉上，競顯的格外可笑，那眼睛，總是在不停的轉著……
他暗暗的思索著「白守藝，你很強大……族中人的體術，個個都不是你的對手，可你現在已經是一個七十多歲的風燭殘年的老人……如果不是要依仗你的威名，威蓋四方的宵小，我們族人，怎麼能容你一個修練了人族法術的人當我們的首領……今天，你怕是為了那個孩子的事……」
白蘭打破了平靜，高高舉起象徵權力的神仗道「我半海族白氏，在此銀月島，紮根已有二百六十三代，前些ri子，琉璃島上傳來的惡耗，有一夥異族強人出沒……。」
這件大事談完之後，就是關於李暢的問題。
這件事一提出，立刻遭到反對。
「不行，我們不能破壞先祖的慣例……」
「我銀月白族，不能讓異族進入學府，那樣對我族的孩子們是不公平的……」
「是，我族有我族的傳統，能讓他在這裡生活，已經是最大的恩賜，難道還要做的更過份嗎？」
白蘭作為中人，也有些猶豫，不過看到白守藝的樣子，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作了公開表態，希望得到族人的支持……一時間，場上的氣氛有點尷尬。
這些長老，可以反對白守藝，因為他雖然是本族人，卻修行的並不是本族的練體神通，這些深深的格閡，讓他們本能的，可是，白蘭不同，她是族裡的女xing的代表，是族裡最高權力的代言人。她的話，說的誇大一點，那就好象，天神在發言。
白潛是原族長，在這裡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當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
他不得不發言了，說「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們需要一個理由？」
這個台階給的，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白蘭深遂的目光看著他，道「是呀，什麼事，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促成。」她半閉上眼，忽然手中的法仗亮起來，一道道明亮的銀sè光環，向著外面擴展。
半響之後，她發出聲音「我的孩兒們，神說……一切之事，都是有規矩可尋的……一個孩子，不足以影響？一個人的命運，不能讓別人來擺布……既然他要修行，那就給他以修行……不過，在此之前……他要經受的住，別人未有的考驗……去海石礁吧？去經歷，海神的洗禮…，讓他洗去身上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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