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流
廣告，顧名思義，就是廣而告之，向社會廣大公眾告知某件事物。
新鮮的東西出現，總是讓人感覺到新奇。
「吹什麼牛皮，一碗什麼狗屁冰沙，吃完能升仙不成？」
「沒錯，趕緊滾下去！」
「有本事先給我來一碗嘗嘗再說！」
下面的觀眾們並不買賬，即使魏忠賢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他們沒親口嘗過，哪知道是不是像他說的那麼神奇。
「諸位不要急，這些都是太後派人不遠萬里尋找的寶貝，由於這些東西多吃作用會越來越弱，所以太后準備拿出來與大家共同分享，每天限量五十碗，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如果大家錯過這次機會，那就是真正的錯過。」魏忠賢背負雙手，絲毫沒有被台下眾人的氣氛影響。
聽到太后的名號，質疑聲逐漸消失不見。
開什麼玩笑，即使他們質疑太后，也不敢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其實一碗宮廷玉液冰沙的錢，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萬一真的有效呢！
尤其感覺力不從心的貴族們，面對妻子幽怨的眼神，恨不得每晚都在書房中度過！
如果所謂冰沙真有效果，豈不是很值得，關鍵還能在趙姬那邊留個名，說不定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
「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吃完之後能夜御十女？」王大人語氣中充滿期待，顯然有難言之隱。
「具體療效需要看個人的體質，隨著年紀增長，即使真能夜御十女，恐怕在座各位大部分也沒那個精力吧！」夜御十女是十分誇張的講法，誰要是真去做的話，恐怕得累死在床上。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他手中，大不了多加些補品在裡面，至於能否重振雄風，那要看情況！
「諸位，明日城南布衣坊臨時改為賣宮廷玉液冰沙的地方，還是那句話，數量有限，購完即止！」魏忠賢說完后，也不管議論紛紛的眾人，離開媚香樓直接返回王宮。
……
咸陽宮。
嬴政聽完貼身侍衛稟報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宮廷玉液冰沙？他身為秦國大王都沒吃過，怎麼可能還有剩餘。
而且什麼千年桃、萬年冰就更加離譜，即使趙姬貴為太后，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和寶物相提並論的水果。
「蓋聶先生，你覺得這個冰沙生意如何，最終能賺多少錢。」嬴政也被吊起好奇心，他想知道明天結果究竟會是什麼樣。
「大王明知所謂的王宮玉液冰沙是假，都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大秦的王孫貴族又怎麼能不心動，更何況魏忠賢使用的生意手段極其高明，不比呂相的奇貨可居差。」蓋聶認為明天會有很多人去上門送錢，因為絕大部分人聽說延年益壽，根本無法拒絕誘惑。
尤其是貴族們，恨不得能長生不老，能夠一直享受現在的這種生活。
「這個魏忠賢有點意思，不僅能在母後手中活下來，還能取母后信任，先是硝石製冰，後續又搞出所謂的天價冰沙。」魏忠賢這些天的動作，全都被嬴政精確的掌握。
「此人所學甚雜，到底師承哪家臣看不出來。」呂不韋與魏忠賢有仇怨，不可能是雜家的弟子，其他的諸子百家也教導不出魏忠賢這麼多知識，所以現在連蓋聶都覺得這個小太監身份有些神秘。
有著滿身的才學卻甘願躲在王宮內院當太監？要不是因為上次揭發嫪毐有功，魏忠賢甚至無法進入嬴政的視線內。
難道是在故意隱藏才學？
自周朝分崩離析，諸侯之間爭鬥不斷，隨之而來出現百家爭鳴的現象，思想和文化最為輝煌燦爛，在學術領域出現群星閃爍的現象。
尊王攘夷的思想不存在，各國均將統一天下作為目標，均想要建立中央集權的國家。
但是國家要想稱霸並實現集權，必須有出謀劃策的人才，這卻給了足智多謀、有才幹的士人提供遊走說服君主的機會，都想自己的學術能得到認可，流芳百世……
魏忠賢在這種情況進宮當太監，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嬴政、蓋聶並不知道，魏忠賢早已經不是魏忠賢，現在的他腦袋裡裝著後世文明與知識。
「如果魏忠賢真有才華，寡人不介意給他施展抱負的機會，大秦的人才越多，對日後統一天下越有利！」嬴政並不在意魏忠賢的過去，只要能為秦國創造利益。
這個時代各諸侯國君普遍使用宦官，宦官人數逐漸增多，上層宦官不僅能夠擔任高官顯職，而且可以受封爵位。
不過光展露經商頭腦和天賦還不行，畢竟這個時代商人地位不高，所以嬴政要繼續觀察。
蓋聶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嬴政不愧最有希望統一六國，進入天下太平的王，用人的眼光和心胸足以證明，前兩日呂不韋舉薦的李斯，嬴政也是毫不吝嗇給予官職，並沒有因為呂不韋權利而忌憚。
「明日正好閑來無事，不如蓋聶先生與我也去湊個熱鬧？」春秋的諸侯雖忙碌，但卻不是每天上朝，大多數諸侯每周只上四天小朝會，討論完問題就會結束，沒有特定時間。
「好！」蓋聶的回答十分簡潔。
……
相府。
呂不韋一邊繼續抒寫《呂氏春秋》，一邊聽著羅網探子彙報。
羅網編織的情報網遍布七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傳到呂不韋的耳中。
「宮廷玉液冰沙？」呂不韋手微微停頓，頭也不抬的詢問道。
「沒錯，魏忠賢稱以太后存儲的各種價值千金的產物，特別製作的冰沙，食用可延年益壽！」網羅探子如實稟報。
「笑話，如果趙姬手裡有這等寶貝，恐怕會毫不猶豫全部吃光，怎麼會留給別人享用？」呂不韋忍不住嘲諷道，他與趙姬相處多年，豈會不知道對方的性格？
恐怕又是魏忠賢搞出的動作。
這倒是與奇貨可居有幾分相似之處，讓呂不韋對魏忠賢忌憚再次提升幾分。
「明日安排，本相要親自去看下，這所謂宮廷玉液冰沙，到底能否成功！」呂不韋語氣變得冰冷，網羅探子忍不住打個寒顫。
咸陽城的暗流開始涌動，遲早會席捲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