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這還是人嗎？

那黃風怪逃回了禪院正堂，抓起自己的飛龍杖，再次走了出來。

女娃娃也戴著怪模怪樣的面罩，拎著禪杖趕到了。

「還是師兄對我好，肯陪著我鬆鬆筋骨。」女娃娃站在院中，拎著禪杖笑道。

黃風怪拄著飛龍杖，對著周圍的小妖一陣比劃。意思是，辣死我了，快想辦法！

可那些小妖哪裡能看懂黃風怪的比劃，就算能看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了那辣。

黃風怪心裡生氣，摸了摸臉，嘴還在，就是感覺不到了。

用飛龍杖一指女娃娃：唐僧！你乾的好事！

女娃娃笑道：「你們大師兄的意思是，那飛龍杖威力巨大，這裡一會打起來，可能會傷到旁人，讓你們都躲遠點，去其他地方玩呢。」

小妖們一聽，有道理。

那飛龍杖是菩薩法器，哪裡是他們這些小妖受得住的。那些妖精首領，也不喜歡那飛龍杖上散發出的威壓，立時不都不用唐僧再說第二遍，便一鬨而散了。

黃風怪見那些小妖指望不上，怒視著女娃娃：唐僧！我今天就要扒了你的皮！

女娃娃嘿嘿一笑：「師兄，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難不成，還想吃更多的辣味兔肉嗎？」

「想吃也行，你得先打贏了我。」女娃娃嘴上說著，手下卻沒閑著，手裡的禪杖帶著風聲就砸了過來。

黃風怪吃了一驚，這唐僧不是凡人嗎？怎麼這禪杖使將起來，竟有神兵一般的威力。

這還是人嗎？

黃風怪不敢怠慢，手中的飛龍杖架起，迎了上去。

論武藝，女娃娃可以碾壓黃風怪，不過那禪杖就不行了。

手中的禪杖與那飛龍杖對撞了兩下，女娃娃就知道再這樣下去，這禪杖非折了不可。

她這禪杖雖然也是件法器，但和菩薩的本命法寶比起來，還差個段位。

女娃娃收起禪杖，往回一跳，笑道：「師兄，你那飛龍杖好生厲害，借我耍耍？」

黃風怪說不出話，只能鼻孔噴氣，哼了一聲。

做夢！

女娃娃微微一笑，突然欺身而上，撞進黃風怪的懷裡，一把抓住了那飛龍杖。

黃風怪大吃一驚，這唐僧的速度好快。

女娃娃仗著身材矮小，躲在黃風怪雙臂的死角里和黃風怪打。

黃風怪每每想要回杖攻擊，就被女娃娃一拳打在關節處將回勢擊了回去，要麼一肘擊在他肚腹上，疼得黃風怪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硬生生讓黃風怪胸腹間空門大開，無法回防。

等黃風怪好不容易將飛龍杖撤了回來，咬著牙恨不得一杖打扁這唐僧。又見女娃娃滑如游魚一般地從腋下鑽到他身後，對著他的后心又是一陣亂捶。

女娃娃雖然手中沒拿武器，但是拳拳到肉，鐵拳銅肘般的攻擊也足以讓黃風怪痛徹心扉。

數個回合之後，黃風怪再也承受不住，找個空子騰空躍起，就想卷著妖雲逃走，卻不想又被女娃娃一把扯住了腰帶，硬將他扯回到地上。

「師兄，哪裡去。這飛龍杖，你還是乖乖給我吧。」

黃風怪氣急。你一個凡人，你要飛龍杖做什麼？你拿得動嗎？

黃風怪想到此處，獰笑了一下，突然鬆手。

正在搶奪飛龍杖的女娃娃驟然失力，趔趄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那飛龍杖墜得差點失手。

好重！

可再重，重得過金箍棒嗎？

女娃娃單手拖著那飛龍杖，杖尾觸地，杖頭被她捏在手裡，正是那金龍龍頭所在之處，只見她嘴唇微動，一段密咒無聲飄出。

黃風怪在一旁皺眉看著，這時忽見那飛龍杖上金光一閃，那條盤踞在杖身上的金龍，竟然一聲龍鳴，衝天而起，在空中倉惶盤旋一圈，竟然掉頭向西逃去。

女娃娃丟掉那桿空杖，追了上去。

黃風怪：？？？我呢？這金龍不是被封印在法器里的么？怎麼還能給逃了？

黃風怪愣了半晌，看看地上的空杖，又看看金龍離去的方向。最後還是認命地上前拾起空杖，架起妖雲也追了上去。

*

那金龍本被封印在飛龍杖內，不能長時間離開飛龍杖。而女娃娃的密咒則能讓金龍短暫被解封，卻也不能太遠。

那金龍剛逃到小須彌山的結界處，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在半空中盤旋哀鳴。

女娃娃趕到山腳下，笑道：「小泥鰍，還想往哪逃，與其困在杖中萬年做個苦力，不如和我做個交易？」

那金龍乃八部天龍的龍魂，給菩薩做奴僕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凡人，都想吃它。

那金龍被結界所攔，沖不出去，索性回過頭來，一口朝女娃娃咬去。

那金龍渾身裹著金光，大口一張，來勢洶洶，要論體積，那金龍吞下十個女娃娃都綽綽有餘。

然而女娃娃竟然不閃不避，笑嘻嘻地等那龍口到了近前，竟然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金龍一愣，傻傻地閉了嘴。

它也沒想到竟然真能將這可怕的凡人一口吞了。

這小小的凡人身上，有一種令它心悸的力量。若是它還有肉身時，可能還不這麼懼她，可越是龍魂的狀態，那力量就越讓它感到可怕。尤其是那日女娃娃在佛堂中，說出想要吃龍魂時，金龍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一脫離飛龍杖就只想著逃跑。

至於吞掉這女娃娃，純粹是生前的本能罷了。

吞了后又能如何？他現在只是個龍魂而已。

金龍此刻十分糾結，它到底是該將這個妖孽吐出來呢，還是吐出來？

卻說那女娃娃跳入了金龍的口中。那金龍是龍魂，本無肉身。他現在的實體其實是龍魂能量所凝結。

女娃娃跳進去后，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泛著金光的能量塊。對於女娃娃這種妖孽肉身來說，簡直就和進了糖霜和巧克力做成房子一樣。

女娃娃興奮地尖叫一聲便撲了上去，照著那龍身的內壁大咬了一口。

一大塊金色的能量便被她撕了下來。嚼了嚼，感覺這能量凝實，口感不錯，吞下去毫不費力。

女娃娃心中歡喜，一邊暗暗惋惜，可惜這能量不能保存在袖子中。這麼大的一條龍魂，光靠她用牙咬，又能吃多少？

光用牙咬，女娃娃還嫌太慢，又將匕首拿了出來，大塊大塊地往下割。

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走，簡直和狗熊進了玉米地也差不多了。女娃娃自進入這肉身以來，就一直處在飢餓的狀態，就算是吃妖精肉，都要計算著吃，生怕哪天走到半路，突然變了身，在徒弟們面前露了餡，此刻面對著整整一條龍魂，那簡直和乞丐見了金山一樣，一時吃得什麼都顧不上了。

就在這時，前方一道更亮的金光射來。

女娃娃眯起眼望去，發現前方竟然還有大片更精純的能量！

那是龍心啊！

女娃娃歡呼一聲，朝著龍心撲去。

*

當金龍還在糾結自己到底該拿那吞進肚中的凡人怎麼辦時，忽然察覺到自己魂體的能量正在迅速流失。

金龍大驚，在空中翻滾起來，拚命地咳嗽，想將體內的女娃娃吐出來。

可惜女娃娃早就把匕首拿了出來，深深地扎在了龍心中，固定住了自己。不僅如此，她還在那龍心中，吃出個大坑來，差不多將自己埋在了龍心中。那情形，就和蘋果中鑽入了一個毛蟲也差不太多。

金龍陣陣哀鳴。

*

黃風怪拿著飛龍杖，趕到此處時，只看到那金龍在空中翻滾，似乎遭遇了什麼極大的痛苦，卻沒有見到女娃娃的蹤影。

他此刻仍然臉木嘴麻，說不出話來。嘴巴都張不開，只能舉著飛龍杖朝空中搖晃，意思是：你趕緊回來！

然而那金龍此刻肚子里有一個異物，哪裡還回得到飛龍杖中。又因為被那女娃娃折騰得不輕，脾氣暴躁。再看到那黃風怪拿著禁錮自己的杖子亂晃，便一頭朝黃風怪撞了過來。

黃風怪嚇了一跳，連忙躲避。

此刻這處，本就在小須彌山的結界邊緣，黃風怪情急之下，念動咒語打開了結界，跳出了結界之外。

那金龍本想跟出來，但是黃風怪及時關閉了結界，將那金龍關在了小須彌山內。

隔著結界，黃風怪看那金龍在結界上亂沖亂撞。心裡鬆了口氣暗道：這金龍好歹是八部天龍，它要發起瘋來，俺哪裡遭得住。也不知他受了什麼罪，看這瘋樣子，竟是想要拚命一般。

此刻金龍體內的女娃娃，將自己吃了個半飽，滿意地將自己埋在龍心中，左邊咬一個口，再右邊咬一口，然後開始跟金龍談條件：

「小泥鰍，你就不要掙扎了。雖然你只是個龍魂，但是這魂體畢竟被菩薩溫養萬年，這能量也確實凝實，我看夠我吃個一年半載的。

我看不如我就住在這裡面了。先花幾天時間將這龍心吃完，下個月去吃你的龍腦。我看你那腦子不大，最多也就夠我吃個一個月的。對了，你那眼睛嚼起來脆嗎？這龍肉吃多了，我怕我會膩。不如我加點調料，將你那龍眼做成拼盤吧？」

說著，女娃娃竟然就真的將鍋灶拿了出來。就在這龍心之旁架好，看那情形她真的是打算在裡面生火烹飪。

金龍驚得連聲悲鳴：「唐僧！你還是人嗎？」

女娃娃輕笑道：「小泥鰍，我好聲好氣跟你商量做交易，你不聽，那我只好來硬的。」

金龍見自己實在無法擺脫那女娃娃，又見這女娃娃確實是個狠人，只好放棄掙扎，道：「你說什麼交易？」

女娃娃笑道：「早這麼乖不就好了。」

*

話說，黃風怪跳出了結界，並未發現在他打開結界的一瞬間，有個人也順勢鑽了出去。

此刻，那一身綠衣的小翠趁著黃風怪沒注意，也逃出了結界。一出結界就迅速化成原形，直到跑出了黃風怪的感應範圍，這才重新化回了人形。四下看了看，從懷中掏出了一對兔子耳朵，喃喃自語道：

「唐僧說，她聽到她的徒弟們就在附近，讓我去將他們接過來。只是這兔耳朵，真的能聽那麼遠嗎？」

小翠半信半疑地將那對兔耳朵戴上，這兔耳朵剛一戴上，就如巨濤拍岸，小翠頭疼欲裂，驚叫一聲，連忙將耳朵取了下來。

蛇本是沒有耳朵的，蛇靠的是感應震動來察覺周圍的聲波。和靈敏的兔耳相比，蛇，根本就是個聾子。

雖然變成人身後小翠已經適應了耳朵的使用，但與兔耳朵那樣的靈敏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通過這雙兔耳朵，她能聽到地下的老鼠挖洞的聲音，草叢裡的蟲鳴，樹葉上的蟲子在咔嚓咔嚓地大快朵頤。

那麼多的聲音一股腦地鑽進她的耳朵里，令小翠頭疼欲裂。她捻著兔耳朵，喘息了一會兒，心想：也不知唐僧到底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為什麼她戴上這個耳朵就能從那些萬千的聲音中分辨出她徒弟的聲音？

小翠想，如果唐僧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小翠先小心地戴上了一隻兔耳朵。

正如之前一樣，所有的聲音如同浪潮一下湧進了她的大腦。小翠咬緊牙，先將那些細碎的聲音過濾掉。然後微微地轉動耳朵，找到去找她需要聽到的聲音。

風聲，樹葉聲，草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音，蟲鳴，鳥叫，獸吼，這些聲音一層層地被她剝離出去。

接著，一道語聲傳入了她的腦海。

小翠聲音精神一振，連忙將另一隻耳朵也戴上，仔細去聽。果然聽到了幾人說話的聲音：

一人道：「那妖怪就是往這個方向逃的，可是這附近一馬平川，怎麼也不像這兒有洞府的樣子。」

另一人道：「怕是那妖精會什麼障眼法，咱們在這附近好好找找。我能感應到師父的龍珠就在附近，肯定是在這方圓一百里的範圍內。」

小翠一聽龍珠，心中驚喜：這不就是唐僧養的那條小龍嗎？太好了！找到了！

*

此刻，在那結界之內，女娃娃和那條金龍已經達成了協議。

那在空中折騰不已的金龍終於安靜了下來。

因為它之前暴怒之下，在結界上亂撞亂沖，不斷破壞。這本就缺乏能量支持的結界也終於潰散，像是碎冰一般四散碎裂。

黃風怪本就不知如何設立結界，他所用的也不過是當初靈吉菩薩所設下的結界的遺留部分罷了。

作為一隻被靈吉菩薩看守的罪妖，他也只是知道靈吉菩薩所設結界的出入咒語。如今這結界損壞，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

結界內，那金龍落在了地上，將唐僧吐了出來。

女娃娃落在地上，整了整身上的鮮亮袈裟，笑眯眯地向那金龍招了招手。

金龍的眼裡露出糾結的神情，看看不遠處黃風怪手裡的飛龍杖，心裡很是掙扎。

畢竟八部天龍也是得了正果的，那黃風怪不過是當年靈山腳下的一隻得道的黃毛貂鼠，飛龍杖被那黃風怪拿在手裡使用，金龍原本就心中不甘。

然而眼前的這女娃娃，卻是個凡人，就算再有本事，她也是個肉體凡胎。

金龍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覺得雖然被這凡人唐僧所挾持，但將來總有脫身的一日，說起來，倒是比當初被封在飛龍杖中替菩薩效力更有前途一點。

於是那金龍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金光，一頭沖向女娃娃。女娃娃嘴一張，那金龍便進入了她的肚腹之內。

金龍此刻凝聚成小小的一團，看上去真的和泥鰍差不多。進入女娃娃的內腑之後，看到了那兩顆旋轉的金丹，大吃一驚。

它知道這女娃娃能吃能量，必定體質特殊，或者有什麼奇遇，只是它沒想到，這身體竟然沒有經脈。

內腑之內空空蕩蕩，雖然充斥著些能量，但是稀薄得可憐，然而就是這樣貧瘠得好像是荒地一樣的內腑里，居然有金丹！而且還是兩顆！

金龍盯著那兩顆金丹半晌，心中驚疑不定，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空間，又看看前方的兩顆金丹，猶豫了一會，緩緩地遊了過去。

「咦？這金丹上為何已經有了裂紋？」

這時，女娃娃的一縷神思也跟了進來，道：

「小金，今後你的工作就是將這兩顆金丹里的能量提取出來為我所用，但又不能讓這兩個金丹碎裂。你當知道一旦這丹碎，首當其衝的就是你，你也活不了。」

金龍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兩顆金丹用龍身盤在了一起。一邊用自己的魂體將那兩顆金丹中的能量吸取出來，經過自己魂體的轉化，再緩緩釋放出去。

經過這一過程產生的能量，比那兩顆金丹各自為政，不知又高明精純了多少。

女娃娃自然也感覺到那充實的能量，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那黃風怪的身上。

之前，金龍在結界處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滿山的妖精都被驚動了，這時都圍了過來。

那黃風怪的嘴裡的辣味還沒有去掉，此刻既無法張口說話，自然也就使不出風法。手裡那飛龍杖沒了金龍也不過是個尋常的法器罷了。心中惱怒，用那飛龍杖指著女娃娃，一一陣揮舞，對著那群妖怪亂做手勢。

妖精們不明所以，其中有個妖精首領大概看出來了，叫道：「大王不能說話了，大王不能說話了，一定是這唐僧使用了什麼妖法，大家一起上把這唐僧拿下。」

這些妖精打那孫悟空不敢，打唐僧一個凡人，那還哪有不敢的。於是幾個妖精首領當先就朝唐僧撲了過來。

女娃娃哈哈一笑，此刻她覺得身體的能量充盈，正愁沒有東西給她試試身手。見那妖精首領不知死活地撲了上來，手中禪杖一舉，一杖打下，立時將一個妖精首領打得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女娃娃看看手中的禪杖，對這一杖下去的效果十分滿意。又見那群妖精首領面面相覷，似乎露出怯意。

女娃娃笑道：「來來來，不要怕，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後面挖妖丹的事，自然有徒弟動手，如今我都是做師父的人了，這種小事怎麼還用親力親為呢？

「此話當真？」有妖精首領遲疑地問道。

女娃娃哈哈一笑，也不答話，縱身撲了上去，一杖一個，將那些妖精首領通通打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黃風怪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這唐僧的本事怎麼看上去和那孫悟空竟然差不多？區別也不過就是唐僧這禪杖不如孫悟空的金箍棒厲害罷了。

黃風怪眼看這女娃娃就要將自己手下的妖精首領全部打倒，心想再等下去自己這大王就只剩下個名頭了。連忙也撲了上來，和剩下的幾個妖精首領一起圍攻女娃娃。

女娃娃這時一邊應付妖精們的圍攻，一邊分出一縷神魂和內腑里的金龍商量：「小金，這能量還能用多久？」

內腑中的金龍一邊忙著從那兩顆金丹上提取能量，一邊回應：「你是個凡人，身體中沒有經脈，半點能量都儲藏不住。全靠這兩顆金丹給你提供能量，你才能在外面發威。你也收一收你的性子，不然不出十招，你內腑中儲存的能量就要告罄。」

這金龍本身是能量凝聚的龍魂，對能量使用自然比女娃娃這個半路出家的傢伙懂得更多。既然它說自己十招之內能量會告罄，那麼女娃娃便暗暗計算：十招之內是否能幹掉三個妖精首領外加一個黃風怪。

這時女娃娃笑道：「師兄，說好的單打獨鬥陪我練練身手，你怎麼叫了一群幫手來？莫不是你怕打不過我，要找這些妖修來幫忙呢。」

那黃風怪是親眼看到女娃娃一口吞了那金龍，哪裡還會覺得她是一個凡人？更別提吃什麼唐僧肉了。他現在只想擺脫這女娃娃，至於唐僧肉，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可惜他現在口不能言，只胡亂比劃了兩下，朝遠處指了指。

那女娃娃笑道：「什麼？你說我有救兵？沒錯，我那三個徒弟馬上也就到了，等他們到了就沒我什麼事了，那可不好。我看我還是在他們到之前先了結了你吧。」

那其他三個妖精首領早就被唐僧之前的兇悍樣子嚇得心膽俱裂。此刻手裡拿著兵器，也不過是替自家大王掠陣罷了。

這時聽女娃娃說她的三個殺神徒弟馬上就要到了，心中立刻透心涼。

等那三個殺神到了，哪還有他們的活路？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他們的大王了，轉身呼啦啦就跑了。那三個妖精首領一邊跑還一邊喊：「跑啊！還等什麼，等那三個殺神來了，就全完了，速速逃命！」

那滿山的小妖精聽了也是作鳥獸散。

原先這小須彌山有結界封著，它們就算想走也走不掉。如今這結界碎了，頃刻間，這小須彌山上的妖精走得乾乾淨淨。

女娃娃這才緩步走向黃風怪，笑道：「師兄，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咱們好好聊聊。」

*

話說那三個徒弟本來正在這方圓百里之內團團亂轉，這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綠衣女子。

那女子臉上有青鱗，都不用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大家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妖精。再仔細一看，那女妖精的頭上居然戴著一對兔耳朵。

師兄弟三人都有些詫異，心想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妖精，怎麼會臉上有青鱗還長著兔耳朵。想著另外兩人不由都去看妖王。畢竟山風妖王的形態就比較混亂。

山風妖王瞪著那兩人一眼，道：「幹什麼？那兔耳朵分明是假的。」

這時小龍覺得那兔耳朵眼熟，仔細看了看，突然驚叫起來：「那是師父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