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嘗試接觸
王舒進了蔡素的洞府。
蔡素煉丹，他便整理葯田。
這段時間經常這樣，兩邊都習慣了。
再過些時日，應該就能開口問破障丹的事。
王舒這樣想。
蔡素端著一個小罈子快步出來，那副認真小心唯恐灑出來的樣子，王舒還是第一次看到。
罈子上方飄著淡淡的血霧，看去有些詭異。
「前輩，需要幫忙嗎？」
王舒見狀走過去。
「走遠點！別靠太近。」
蔡素緊張的搖頭。
他走到亭子里放下罈子，掌心發出一道藍色火焰，引著火苗圍著罈子慢慢炙烤。
王舒問道：「前輩這是做什麼？」
「準備材料。」
蔡素隨口應道，心思全在那罈子上。
「這是妖獸血吧？」
王舒遠遠的感受到了一些妖氣。
蔡素沒好氣的道：「二階的赤螳螂血。」
王舒沒有再問，自去取水灌溉。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蔡素收起火焰，將罈子放置好，坐下來休息。
顯然是很累，看著臉色很黯淡的樣子。
「短命小子想學煉丹？」
蔡素看了看忙碌的王舒，似笑非笑的問道。
王舒停下來搖了搖頭：「學不了，晚輩沒有前輩的天賦，也沒有足夠的靈石去買材料，只是好奇而已。」
蔡素點點頭：「還算有自知之明，就算你想學，老夫也不會教，這不是你能做的事。」
「前輩說的是。」
王舒淡然的笑。
「就說製備材料吧，你那單薄的身體承受不了二階妖血里的妖氣，靠近一點都要生病，根本不可能像老夫這樣長時間處理，」蔡素伸展著手臂，感嘆道，「煉丹也是個力氣活啊。」
王舒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是因為晚輩精血不足？」
蔡素點點頭：「煉丹的很多材料都來自妖獸，比如妖獸血還有妖丹等等，這些材料裡面都有極重的妖氣，血氣方剛的人能抵擋一段時間，像你這樣氣血虛弱的，沒幾息就頂不住了，所以千萬別太靠近這些材料，特別是新鮮的妖血，你碰不得。」
王舒行禮：「哦，多謝前輩提醒。」
他對妖獸不太了解，自從那次大病之後，他就再沒碰過妖獸血肉還有妖獸，同門狩妖他都走得遠遠的，到了坊市也沒狩獵過一次妖獸，與周圍的散修格格不入。
看過一些介紹，但和親身體驗不是一碼事。
蔡素罵了句：「謝個屁！你死在老夫這，老夫又沒好處，還要費心埋你！」
王舒疑道：「頂不住就要死？」
「不會馬上死，但會生不如死，妖氣最是侵蝕精血，被妖氣入體的人……」蔡素停頓了一會，似是在想該怎麼形容，很快目光落到王舒身上，哼了聲，「看起來就和你現在差不多，但是更慘，動都別想動，連打噴嚏都沒力氣，輾轉哀嚎十幾天，最後氣血完全衰竭而死。」
「可怕。」
王舒像是被嚇到了。
倒抽了一口涼氣。
蔡素說的，和之前自己的境況好像一模一樣。
但那時顯然不是真的妖氣入體，如果是真的，白雲宗不可能查不出來，但實際上宗門怎麼都找不到原因，而且他也好起來了，精血非但沒有任何損失，還無限的增長著。
是那本書的原因。
它極度厭惡妖獸，而承載著那本書的自己，一旦吞噬妖獸血肉，就會被那本書懲戒。
王舒腦補了一齣戲碼。
還覺得很有可能。
「膽小如鼠。」
見王舒半天不說話，蔡素嗤笑了聲，拿起罈子進屋去了。
王舒愣了一會。
「膽小可以，但要比老鼠強一點。」
王舒對自己說道。
一次大病，就二十多年沒有再碰過妖獸，這的確不像個長生者。
連修仙者都不像。
他不可能一萬年都不碰妖獸，遲早還是要面對妖氣，狩獵妖獸。
不如借這次機會嘗試一下，反正他也不可能把妖獸血肉吞下去，只是用妖獸血畫符，以他目前的血氣狀況，抵禦妖氣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整理完葯田，王舒放下幾顆靈泉果，告辭離去。
他去了售賣妖獸材料的小巷，買了一小罐妖獸血。
不入階妖獸長尾青雞的血。
通常用來做靈食，雞血豆腐，柔韌鮮美，各個食肆都有賣的。
他常看到，但沒有吃過。
先用不入階的妖獸，再試其他的。
從易到難，慢慢來。
回到家裡，王舒做完今天的功課，做符墨，畫符，修鍊等等，然後拿出那罐妖獸血。
淡淡的妖氣，聞起來還有些草香味。
不奇怪，長尾青雞吃普通的靈草長大，兩年半時間才能養成。
別人不在意的東西，王舒如臨大敵，畢竟是二十多年後的第一次面對。
往罐子里加了一點硃砂，選了一隻新符筆，他輕輕的蘸上去。
筆尖瞬間變得飽滿，紅彤彤的妖血像是一顆紅寶石，而絲絲點點的妖氣，順著符筆的靈力通道一路向上，爭先恐後的往王舒的手上攀去。
王舒不遲疑的注入靈力，靈力和妖氣來了個直接的對撞。
這一刻，他有些緊張。
靈力和妖氣必定衝突，如果那本書真的忌諱他接觸妖獸，很快就會有反應。
會是什麼呢？
等待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靈力輕鬆就壓制了妖氣，妖氣就像馴服好的靈獸，毫無抗拒的順從著他。
王舒定了定神，開始引導符筆用妖血畫符。
畫的是抑靈符。
一種壓制周圍靈氣避免溢出的簡單符籙。
通常在靈氣充裕的地方使用，給修士創造更好的修鍊環境。
對妖氣也有一定效果。
其實對妖氣妖力效果更好的是捆妖符，能把妖力妖氣壓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但捆妖符屬於二階符籙，白雲宗內門弟子都很難學到，王舒自然是不懂的。
抑靈符也可以，只要有封印效果的符紋，就夠用。
他很專註，用了三刻鐘就畫好了。
其實過程沒那麼簡單，即便不入階的妖獸，血液里的妖力依然是暴躁的，靈力不能直接接觸，引導時稍微不小心就可能爆炸，即便下了幾十年苦功的符師，失敗率也很高……
對於悟性和專註度超高的他來說，卻是不難。
看著硃紅色的符紋，感覺滿意。
很明顯，符籙畫得不錯，長尾青雞的妖氣被符紋完全封住，一點氣息都沒有溢出。
而他特意畫出來的幾個出口，也沒有影響到符籙的整體效果，在使用符籙時打開那些出口，妖氣就會慢慢的散發出來。
他接著又畫了一張。
兩張符籙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