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許家綁了
王舒在新屋住了三天。
感覺很好。
必要的手續也辦完,是時候回矮屋區,收拾家什徹底搬過來了。
一路回去不提。
門前的陣法沒人碰過,應該沒事。
但王舒仍留下了一根神識線,觀測外面的情況。
目前他只能控制一根,能看到五十米外的情況,範圍在兩米左右,畢竟只學了三天時間,悟性再好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很快他就發現這麼做,很多餘。
剛進門,周圍就冒出了七八個修士,把矮屋圍了起來。
不用神識感知,也一清二楚。
很明顯,這些人行事毫無忌憚,就算他不進屋,結果也是一樣。
這些修士其中修為最低的也有鍊氣三層,王舒很確定,不是力拚能夠解決的事情。
但他沒什麼好怕的,白雲宗弟子,何家供奉令牌,柳家門客,內城租約,如今的他有四重保護爸符,每一重都有很有用,就算是坊市的管理者也不可能輕易對付他……
除非這群散修都是流竄到坊市的亡命之徒,不然他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這些人顯然不是亡命之徒。
看面孔,王舒或多或少有點印象,他們都是附近幾個區的散修。
第九區的居多。
「和許秋香有關?」
還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事,但王舒保持了鎮定,按照計劃把家裡有用的東西都收拾好,陣法也拿出來放進了儲物袋,然後等待。
在第七區生活久了,他知道再過一刻鐘就是守衛的巡邏時間。
老虎幫也會在這時候巡視。
等守衛過來,他再出去,這樣更保險一些。
兩刻鐘過去,沒有守衛過來,甚至連路過的修士都沒有,第七區像是被靜默了,除了門外的那些修士,還有門裡的自己,其他人都消失不見。
這種景象,四年來還是第一次。
「要是早點都這樣,我就不想要靜音陣法了。」
王舒先是笑了笑,然後搖頭,「原來徐管事也有參與。」
只有徐渭下令,守衛和老虎幫才不會過來巡邏。
可問題來了,徐渭是知道他是白雲宗弟子的。
知道自己有跟腳,徐渭還要參與這件事,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認為從他身上獲得的東西價值很高,值得他們去對抗白雲宗執法長老,二就是徐渭故意給人下套,想利用信息差去陷害別人,徐渭知道王舒是白雲宗弟子所以不碰,但別人不知道,別人對付王舒就是自找苦吃。
前者,王舒覺得不現實,除非他們知道王舒是長生者,但這個可能性是零。
那就是後者了。
想到這裡,王舒不覺搖頭,這些管事平時看著都很和氣,一到開潮就都現出原形了,都想在開潮前獲得更多的利益,為此傾軋爭鬥,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出來吧,王符師。」
「不會有人來的。」
「我們沒有惡意。」
「跟我們去一趟,很快就能回來了。」
這時候,外面的修士開口說話,態度倒是很恭謹。
屋門打開,王舒走了出來,點點頭:「去哪?」
「這樣就對了嘛。」
「我們只是請你去一趟,沒必要這麼躲著。」
眾修士一擁而上,把王舒擠在中間,人靠著人,別說跑,連施法丟符的空間都不給王舒。
「別擔心,跟我們走就好了。」
王舒淡然一笑:「那就去吧。」
對王舒的淡定,眾修士都有些驚詫,但也鬆了口氣。
他們知道王符師做的符很厲害,要是王符師想逃跑,一口氣丟出來幾十張火鴉符,他們很難辦,人肯定是跑不了,但受傷很難避免,運氣不好,丟命也不是沒可能。
一群人離開第七區,到了海邊的一座石屋。
狩妖修士處理妖獸用的,通常叫做屠宰場。
里裡外外都縈繞著濃郁的血腥氣。
王舒下意識的皺眉。
他見不得這些東西,要是不小心吞進去了妖獸血肉,說不定那本書都會跳出來。
「你們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石屋裡傳來。
許秋香幾個大步跑出來,一巴掌一個,把那些修士都扇到了邊上,接著大吼道,「讓你們請人,你們就這樣請嗎?王符師那麼矜貴,你們卻這樣對待,跟你們說,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都饒不了你們!」
那些修士悻悻的退到一邊。
捂著臉,挨的打看起來很真實。
王舒整了整道袍,平靜的看著許秋香,手心捏著一張符籙。
果然是她。
到底在圖謀什麼?
如果是饞身子,真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好生說啊,王舒自認不是只看臉的那種人。
許秋香低下了頭,似乎很羞愧的樣子。
演技出色。
「準備好了嗎?老夫的大刀都饑渴難耐了!」
石屋裡又傳來聲音。
像是妖獸的嘶吼聲,粗暴無禮,讓王舒有種奇怪的錯覺,好像回到了前世的某個遊戲。
「公子是不是不喜歡這裡?」
許秋香抬起頭,眼裡噙淚,晶瑩泛著光。
「對,很不喜歡。」
王舒很坦然。
「去我那裡吧。」
許秋香上前一步,捏住王舒的手臂,就像老鷹抓小雞,竟把王舒提了起來。
王舒抬起手,緩緩道:「秋香姑娘,我是……」
「到了再說。」
許秋香大步如飛。
王舒感覺像是變成了風箏,飄起來了。
她的力氣是真的大。
那就再等等,看許秋香到底搞什麼。
法器在身,護身符帶著了,不用擔心突然死亡。
不多時,許秋香把他帶到了許家食肆,許秋香的閨房裡面。
石桌上擺著一摞暗黃色的符紙,還有一個精緻的玉匣。
許秋香放下王舒,但手仍扶在王舒肩膀上,遲疑了半息,緩緩道:「公子,我們想請你畫兩張符。」
王舒打開了她的手:「畫符?」
雖說自己表現出來的才能只有畫符,但許家這樣請他畫符,也是讓他非常意外。
應該是這種符籙非同一般,畫了以後,修士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王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秋香姑娘,這符不好畫吧?」
「對別人來說很難,但以公子的本事,不難。」
許秋香神色誠懇的道,「只要公子答應畫符,許家絕對會重謝公子,你想要什麼只管說,我們都會想法滿足。」
說完,她後退兩步。
兩米高的身軀突然迅速縮小,像是正在漏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