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沒有東西
離開食肆，王舒徑直去內城。
本來該去徐渭那裡告知一聲，以後不住了，但現在不適合。
去找柳管家告辭的事情也只能放下。
「白雲宗的身份不能多用了。」
王舒邊走邊想，這個身份很好用，但說得太多也不行，知道的人越多問題就越多，遲早有人會去白雲宗求證，雖說他的確是白雲宗弟子，但他一回去就會被貶成雜役。
這是跑不掉的，因為他到現在都沒到鍊氣中期。
宗門的雜役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別說是白雲宗，哪怕是易國最大的洗劍宗也一樣。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雜役，那就不好辦了。
這次拿到了一些東西，警告了許家，結果還可以。
許秋香這個人他有點反感，但確實能力不錯，兼顧煉體練氣，有決策且果斷，不是甘於人下之輩，未來許家說不定要輪到她來坐鎮。
前提是要贏過徐渭，不然以後可能都沒有許家。
徐渭也不是簡單人物。
第一個對散修說出了開潮的消息，這讓他威望大漲，在諸多散修那裡得到了巨大的支持，老虎幫如今是目前雲霧坊市最大的幫會，六七百人，不可低估的力量。
結果最好是兩敗俱傷。
兩邊都沒有築基的希望。
徐渭肯定也是想築基。
坊市派到外面的管事大都是鍊氣後期修士，他們對築基是最渴望的，他們之所以當管事壓榨散修，從散修這邊借力，不是為了築基還能是為什麼。
王舒粗略的想了想就拋開，這些屬於和他沒什麼關係的雜念，他一個長生者並不想參與其中，只要不影響自己，其他的由他去。
夜很深了，寬窄巷裡卻還有個攤位擺著。
眯著眼的老者，坐在藤椅上微微晃動，見王舒過來，朝王舒點點頭就又合上了。
王舒拱拱手過去了。
「張老頭把房子賣你了？」
身後卻傳來聲音，悠長的，有氣無力，讓人心底一涼那種。
還以為見鬼了。
「不是，晚輩是租的。」
王舒回過身，笑了笑道，「晚輩可買不起這裡的房子，太貴了。」
「你也喜歡陣法？」
老者的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晚輩主要是畫符。」
王舒溫聲道：「前輩要是沒事，晚輩就回去了。」
「嗯。」
鼻孔發出來的聲音。
古怪的老頭子，王舒搖搖頭進了屋。
內城安全更有保障，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修士不能在門外布置陣法，這讓習慣了布示警陣的王舒有點不適應。
花了些功夫把帶回來的陣法安置在院子前。
看著三重陣法，心安定了不少。
看著看著就笑起來。
寬敞的院子，雖然什麼都沒有栽種，也沒有挖水池弄假山建亭子，但看著就是舒服，比起在矮屋區，強了何止十倍。
比在白雲宗都好。
白雲宗的外門弟子也有洞府，但沒有這麼大的院子，這裡都能培育靈田，種植靈草了。
回到屋內，照常做符墨，畫符和修鍊。
幾十年來都不曾懈怠，他習慣了在做完這些再做其他事。
那張獸皮上的文字，被他記錄到了玉簡里，總共只有七百六十五個字，文字很連貫，但沒頭沒尾，應該是中間的一段。
看得出來，的確是利用妖氣修鍊的法門。
王舒沒打算修鍊，一方面是那本書的問題，另一方面，妖氣似乎很怕他，根本不會進入他體內——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那怎麼可能修鍊得成。
獸皮沒什麼特別的，他打算找個機會還回去。
反正已經記錄了，留著這個可能還是個禍害。
他拿出玉匣。
剛打開，一股森寒之氣就冒出來，自己呼出的氣都凝成了冰珠。
「這妖血，真不簡單。」
雞冠龜不是平常妖獸，是十分罕有的冰屬性妖獸，平時常在海底，只有極寒天氣才出來，雖是一階，但實力比一般的一階妖獸強出不少，舉個簡單的例子，對付水行一階妖獸非常有效的火鳥符火鴉符等等，對它們基本沒作用。
虧了許家能抓到。
估計花了不少心力，然後費盡把王舒找去，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活該。
看著裡面的兩個瓶子，王舒泛起了嘀咕。
「玉匣里刻了抑靈的符紋，但不能完好的保存這等妖獸精血，其中的妖氣估計要不了一個月就會徹底散失，就算放在儲物袋裡，也無法阻止這個過程。」
「再練幾天，如果真的不怕妖氣，就畫出來，不能浪費。」
王舒打算再去買些一階妖獸血嘗試，都能成的話，就把雞冠龜的妖血符畫出來。
他下意識的看向仿製戒指。
納虛戒的效果比儲物袋好很多，要是正常的納虛戒，這等材料放上幾年都沒問題。
可惜仿製戒指是相反的。
放進去保存，一會就沒了。
戒指裡面除去不多的靈石，還有一摞符籙。
之前畫的不入階的妖血符。
這種嘗試類型的符籙肯定賣不了，他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索性放在裡面等其衰老。
拿出來看了看，那些符籙都失卻了原本顏色，幾乎看不到血的痕迹，而最開始放進去的幾張，手稍微一撕就碎成了片。
估算一下，外面過一天，仿製戒指裡面大約要過一年左右。
「有什麼是需要時間沉澱的東西呢？能把它利用起來。」
王舒沒什麼頭緒。
要是前世，拿來做舊東西倒是很好，什麼東西都能變成文物，大賺一筆。
但在這個萬物皆有靈的修仙世界，存放時間越長往往意味著靈氣越少，也就越沒有價值，除非能自我修鍊自我汲取靈氣的活物，可是活物又放不進去。
一晃又是半個多月。
隨著開潮越來越近，來雲霧坊市的修士越來越多，連寬窄巷都變得熱鬧起來。
一大早就呱噪，像是趕來了幾千隻鴨子。
「還是需要靜音陣法。」
王舒搖了搖頭，反正要出門了，去看看怎麼回事。
巷子最寬的地方，上百人聚成一團，中間隱約有個一米多高的檯子，一個穿著紫袍的中年修士拿著一面鏡子似的東西，扯著嗓子大聲吆喝著。
「走過路過別錯過！」
「我手裡的東西就是陣盤，來自大虞國的好東西！」
「別看小，卻可以發揮出陣法的作用，放下就能用！」
「有了它，以後就不用辛苦布陣啦！」
圍著的修士頗是驚訝，都盯著那塊直徑不到一尺的盤子。
這東西這麼小，真的能當陣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