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張 明天見

迷迷糊糊間，張雨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張雨努力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林安月嘟著嘴的悄臉。

「不是對這種類型的書很感興趣嗎，怎麼睡著啦？」

「我沒睡著，只是眼睛累了，和上休息下。」張雨振振有詞地狡辯道。

「嗯嗯，知道啦。已經12點咯，再休息就下午了。」

「嗯？12點了嗎，要不美女賞個臉，讓我有機會請你去吃個飯？」

林安月本來想先告辭回家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之下點頭答應了。

「哈哈，謝謝美女，我的榮幸！」

二人出了圖書館，張雨帶著林安月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著。正午的陽光有點刺眼。

二人在一家看起來破破的小店前停下。「哈哈，你別嫌棄，這家豬蹄粉絲和牛油渣很好吃的。」

張雨這個傻子不知道第一次請女生吃飯就到這種環境的店，一般女生肯定會嫌棄。但是林安月很給面子地和張雨一起走進去了。

小店很舊，但收拾得很乾凈，桌椅整整齊齊的，擦得錚亮。灶台上的大鍋呼呼冒著熱氣，天花板上有長時間烹飪留下的油漬。

「王姨，兩份豬腳粉絲，再來兩份小碗油渣。」屋裡沒什麼客人，挺冷清。

坐在裡面的婦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喲，小張放假啦，沒忘記姨呢？」

「那是，王姨我一放假就來您這吃兩口熱乎的了。還帶了朋友呢。」張雨手指了指一旁的林安月。

「阿姨您好，我叫林安月。」林安月向王姨打招呼。

「喲多俊的閨女啊，小張你可對人家好點！」王姨笑呵呵地打量著林安月，顯然是誤解了二人的關係。

林安月耳朵一紅，正想解釋。張雨搶先一步道：「姨，想啥呢，我和林同學真就是朋友。」

王姨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笑道：「我懂，我懂。」張宇無奈地扶額，看來王姨顯然是沒懂。

也不多解釋，和林安月落座。不一會兩碗熱氣騰騰的粉絲和兩碗香氣撲鼻的油渣便被一個看著才十一二歲的女生端上來了。

「雨哥，我專門給你們多加了肉」女生偷偷湊到張雨耳邊說到。張雨給男生豎了個大拇指。

「你好，我叫楊淼。」女生向林安月彎了彎腰，打招呼道。林安月回了個淡淡笑容。女生又偷偷看了林安月一眼，對張雨努努嘴，一臉姨母笑的走了。

「快吃吧，熱的才好吃。」張雨把筷子遞給林安月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了。

林安月小小嘗了一口，眼鏡一亮，確實很好吃！便也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林安月才吃一半，張雨便已經風捲殘雲地吃完了。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林安月看了一眼很想笑，但還是憋住了。

突然，哐當一聲。王姨端著一碗滾燙的粉絲摔倒了，滾燙的湯撒在王姨手上頓時紅了一大片。楊淼連忙跑到王姨身邊。「媽，沒事吧！」

「我沒事，等等用涼水沖沖就好了，你先把桌上的粉絲端過去。」

「可是……」

「沒關係我，趕緊給客人端過去！」王姨艱難地在楊淼的攙扶下起身，對楊淼揮揮手。

林安月看著母女二人，眼睛中泛著點光。「我出去下，你吃完等等我，美女。」張雨起身向外走。

一會兒，林安月吃完了，坐在位置的靜靜地等張雨回來。張雨提著一個小袋子回來了，把楊淼叫過來。

「怎麼了嗎，雨哥。」

「袋子里是燙傷膏和碘伏，記得給你媽到時候擦傷，剛我看她腳也劃到了了。」張雨把袋子遞給楊淼。

「謝…謝，謝謝！謝謝！」楊淼眼睛開始冒淚花，不停地道謝。

張雨摸了摸楊淼的腦袋，付完錢，帶著林安月離開。林安月有點怔怔的。

走出去挺遠，林安月看到那間小小的店中，王姨抱著楊淼，肩膀一聳一聳的。

走了一會兒，張雨開口了：「王姨以前和老公跑貨，好像是下大雨天，貨車打滑出了事故。王姨丈夫受傷很嚴重沒多久去世了，王姨也落了個終生殘疾。一個人把楊淼拉扯大了。」

林安月聽完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嘆道：「厄運專挑苦命人。」

張雨吐了一口濁氣，和林安月慢慢地在沿江大道上溜達。「話說我們算是朋友了嗎，林同學？」

「怎麼了？這個對張同學很重要嗎？」林安月對著張雨笑道。

「林同學這麼問我就當我們倆是朋友了，畢竟我回王姨話的時候你也沒反駁。」張雨仰著頭打哈哈。

林安月踢著腳下的石子，沒有反駁。一路上張雨說，林安月聽。二人就這樣慢慢走到了鏡湖小區。

「拜拜！」張雨把林安月送到家，繼續向前慢慢走。

林安月沒有說拜拜，她抿抿嘴對對走遠的張雨輕輕地說到：「再見。」也不知道張雨聽沒聽到。

走了一半的張雨忽然回頭，對林安月喊道：「林同學，明天還要去看書嗎，一起啊！」

林安月獃獃地看著傻不拉幾的張雨，良久，點了點頭。喃喃道：「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