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不好的徵兆
到地方已經半夜，大家沒什麼再聊的心情，打著哈欠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凌江玥就被帶到了警察局秘密訓練，主要內容是弄清楚她具體能看到哪些能量波動。
帶她的人是蔣雨行，雖然話多，但是干起正事來還是很有效率的，咔咔一頓安排，按著她坐下就開始了。
「接下來會有聲波，電磁場，震動，引力，紫外線紅外線……中間還會有一些被遮擋的動物，你要是覺得能看見就說一聲。」
凌江玥坐在中間，惴惴不安似的，左看右看，小聲問他：「藺警官呢？」
蔣雨行從機器後面抬起頭，笑眯眯說：「他啊，去干別的了。想見他？」
她猶豫著點頭。
蔣雨行能理解，畢竟他們打交道兩三次了，一看就更熟悉。而且藺崢那張臉就是招人喜歡，四十歲的強壯大媽都說那張臉更有可信度。
其實都是假話，不就是大媽愛俏男嘛。
「等你做完這些測試就能見到他了，」蔣雨行從低強度開始，打個招呼，「但你這麼明顯的心有所屬還是傷害到了我，我決定馬上就開始測試。」
凌江玥連忙坐好，肉眼看見空氣像是湖面一樣在波動。
她對這樣的現象非常熟悉，但並沒有立馬說出來，而是作勢認真觀察，順便分出注意力留神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沒人，藺崢不來這裡盯著她，是去大裂谷了？還是去她住的地方檢查了？
他沒打消對她的懷疑，肯定還會調查下去，這次會這麼容易就來找她當顧問，多半是想把她放在身邊監視。
她得做最壞的打算，假設藺崢是想全方位監視她的生活，比如在她住的地方裝上監聽器，掌握她的通話信息……
「感覺到什麼了嗎？」蔣雨行見她一直沒說話，主動開口問。
凌江玥回過神，眸色幽暗，嘴角揚起一個笑：「看見了，空氣在動，一圈一圈的，像往水裡面要冒出什麼東西一樣。」
蔣雨行推了下眼睛，眼冒精光：「這是磁場，你竟然也能直接看出來。」
「那換成這個呢？」
「是兔子嗎，顏色要鮮艷一點，有光暈，紅紅的，是輻射？」
「這個呢？」
「很淺的黑影，是聲波吧。還有什麼東西擋著。」
她配合著完成測試，全程老老實實的，藺崢到的時候，隔著玻璃看見的就是她認真的側臉。
睫毛長長，眼睛珠子像貓瞳，剔透又明亮。
他就看了這一眼，隨後若無其事地挪開了目光，抱臂等在外面。
過了會兒，裡面的測試結束了，蔣雨行關了儀器，興沖沖跑出來。
「真是神奇啊，她連動物體里發出的稍微高一點的熱輻射都能分辨出來！」
一切物體都能發出紅外輻射光，但是普遍都太弱了，幾乎感覺不到，一定數值之上的才能在紅外掃描儀下現形。
但她卻能直接看見。
藺崢翻了翻結果報告，掀起眼皮，公事公辦看向裡面的人。
凌江玥像什麼都沒聽到，只是單純對著他笑了笑。
隔著一扇玻璃，光線被折射反光弄得模糊一片，她那抹笑也變成了扯著嘴角的怪笑。
什麼人，在他心裡的形象會是前一秒無辜脆弱，下一秒陰森鬼笑的？
他反覆去想反覆去揣測，關注度過高的人。
不好的徵兆。
等凌江玥被放出來，坐到他面前，藺崢拿著支筆在辦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並不看她，冷淡說：「你對聲波和輻射的敏感度很高，之前就是這麼發現湖邊的螞蟥的？」
凌江玥雙手都搭在桌面上，聞言說：「應該是吧，我發現它們顏色更鮮艷，特別是我走動的時候。」
蔣雨行補充：「水蛭感應震動和熱量，感應時產生的震動和熱量又被你感應到——」
他嘶嘶兩聲，好奇問：「那如果是屁股掛燈的螢火蟲，你怎麼分辨它尾燈的顏色和身體的顏色？在你眼裡應該都很鮮艷。」
「啊？」屁股掛燈，這是他們生物學家習慣的說法嗎。
藺崢警告性掃了眼蔣雨行，把試驗報告放下，對她說：「你準備一下，明天上午我們就出發去大裂谷。那個透明人如果真的是自然生物，就會發出熱輻射，能被你發現，不過不用擔心自己做不好，我們到時候還會帶著各種掃描儀。」
「好。我需要提前了解一點和透明人相關的生物學知識嗎？」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只對鄉下常見的生物比較了解。」
「蔣雨行。」
「雨行來咯。按照目擊人的講述，我們暫時整理出三種猜測方向——」
「一，那確實是個皮膚透明的類人形生物，就像玻璃蛙，皮膚透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看見內臟器官。」
「二，那是個長得像幽靈的大氣生物，只是因為大裂谷常年有所以霧氣才有那麼一瞬間出現在高密度的空氣層中。」
「三，那可能是擬態生物，類似於枯葉蝶，但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過體型太大的擬態生物。」
凌江玥裝作聽得雲里霧裡，心裡卻在附和：這三種猜測都很有道理，第一條可能性最低，後面兩個，不管哪個是真的，都能造成生物界轟動。
到時候肯定會有更多人聞著味兒來研究。
看來這個特調處確實掌握著很豐富的神秘生物信息，過去的發現也一定很多很離奇，否則不會這麼雲淡風輕的。
心裡腹誹著，她嘴上好奇地問：「大氣生物是什麼？」
蔣雨行：「是一些據說存在於大氣層中的低密度生物，包括細菌，病毒，真菌這種微生物，還有體型巨大的野獸。不過目擊事件並不多，至今還只是理論性生物。」
「學術界比較出名的是1891年在印第安納州目擊到的『克勞福德斯維爾怪物』，有些研究員把這種大氣野獸歸類為龍。」
龍都出來了，神話傳說生物和科學結合在一起，對世界觀確實是個很大的衝擊。
凌江玥眼睛睜大了點，微張著嘴表示震撼。
藺崢敲敲桌面，讓她回神，問：「你覺得最有可能是哪種猜測？按照你的直覺。」
「嗯……我覺得，可能是擬態生物吧？要是大氣生物真的有人形，那不就是外星人了？」
那就是另一種震撼了。
藺崢沒表達意見，她又小心翼翼問：「我說錯了嗎？」
藺崢看她雙手扒著桌邊朝他靠近的樣子，像個期待得到表揚的乖乖優等生。
他淡聲說：「沒，有理有據。但是我們倒希望是大氣生物，這樣有生之年估計碰不到第二次。」
說完站起來，一米九的身高籠罩住她的身影。
「準備一下，明天七點到大裂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