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殘破崗哨 寒冰血脈
第9章殘破崗哨寒冰血脈
弗雷爾卓德的冬夜有些漫長。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抹光亮漸現，浸潤著陰沉天穹。
不過片刻，緋紅色的曦光，破開雲層，為零落的雪花披上一層燦燦霞衣。
霍極星起身，望向遙遠的白色天際線，璀璨的黎明光輝，正以不可阻擋之勢降臨天地。
「又是一天朝陽升起！」
身披甲胄的十夫長艾利克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佇立在洞口。
出事了！
霍極星內心一沉，不僅是他，此刻匍匐雪地的諾克薩斯斥候們也都意識到眼前的崗哨內有什麼意外發生。
落在隊伍後面的霍極星神色凝重，明明見到諾克薩斯崗哨，艾利克卻讓眾人小心起來。
有什麼意外發生嗎？霍極星暗忖。
是弗雷爾卓德特有的超凡血脈。
聽到聲音，神色恍惚的霍極星驟然醒來，內心的不適感遍布身軀。
霍極星本以為又是一天平淡的趕路，但在太陽即將的落山的時候，寂然低沉的隊伍驟起一些躁動。
聞聲，諾克薩斯斥候們當即行動起來，裹緊毛皮斗篷，徐徐向著身後退去。
凜冽風雪拂過，躁動的氣氛消逝，每一位諾克薩斯斥候悄然握緊手裡的利刃。
霍極星抹去面頰的冰霜，低頭喘著粗氣，裹緊身披的毛皮斗篷。
德維特去往山洞深處，喚醒沉睡的諾克薩斯斥候們；霍極星則在洞口邊緣，隨意抓起幾把冰雪，放入篝火旁的鐵鍋里。
風雪呼嘯，冰冷刺骨。
昨日的狩獵，艾利克生生搏殺雪地野豬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讓他滿懷敬畏。
自上一次的狩獵結束后，艾利克率領著諾克薩斯斥候們，繼續深入弗雷爾卓德。
最前方，十夫長艾利克裹著灰白色斗篷，在雪地里匍匐前行，慢慢接近到山丘頂部的諾克薩斯崗哨。
艾利克拍了拍霍極星的肩膀，迎著風雪，步入雪地。
低沉的聲音無視風雪，精準傳入到每一名斥候的耳朵。
霍極星內心一動，舉目望去。
是諾克薩斯崗哨！
望向那面印有雙刃斧的赤紅色旌旗，沉寂的隊伍驟然升起一抹躁動。
在他的不遠處，潔白的雪幕里，出現出一簇簇朦朧參差的岩石，就像是幾根巨大凍結的手指，撐起遮風擋雪的山丘。
霍極星轉頭望去，身側匍匐的德維特平靜地出聲說道，但那青筋暴起的雙手訴說出內心深處的壓抑情緒。
小心地撥開眼前的清冷雪花，霍極星探出腦袋，觀察著諾克薩斯崗哨。
或是屍首分離，或是四肢斷裂，或是猙獰的傷痕密布身軀。
凜冬時節，臨近正午。
火焰升起，冰雪融化。
與此同時，他嗅到空氣里瀰漫的濃鬱血腥味。
「叫醒那些懶散的傢伙，我出去會兒。」
參差堅固的岩石下，諾克薩斯崗哨的慘烈景象映入到瞳孔。
意外的是，他雖說有些驚駭和惶恐，但沒有想象中的膽顫，也許是前身細碎記憶的影響，也許是早前狩獵雪地野豬的戰鬥。
而在這些倒塌的建築周圍，數十具赤裸的屍骸，像是垃圾般，就這樣隨意丟棄。
直至接近到山丘。
「凜冬之爪的手已經伸到這裡來，看來戰爭的到來要比猜測的時間早了不少。」
「弗雷爾卓德！」霍極星內心自忖。
冰裔，又被稱為寒冰血脈。
隨著愈發深入弗雷爾卓德，風雪也愈發強勢起來，幾近鋪天蓋地。
霍極星轉身，略顯恭敬地看向面前的艾利克。
「手腳利索起來，我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
下一刻！
他那蒼白的面龐上浮現一抹駭然和驚懼。
不止是德維特，霍極星觀察到，所有見到諾克薩斯崗哨慘景的斥候們都在努力地壓下內心情緒。
山丘頂部，一面有些傾斜的赤紅旗幟飄揚在寒風裡。
半刻鐘后，雪水沸騰冒泡，他從背囊里掏出昨夜處理過的野豬肉乾，放進去，煮出一份滾熱的肉湯。
呼嘯的寒風不停，卷著漫天風雪，蓋在銀白的大地之上。
這已是執行任務的第九天時間。
恰在同時，艾利克披雪歸來，和醒來的諾克薩斯斥候們一起，草草對付一頓簡單早餐后，開啟新的路程。
他只能默默跟隨著隊伍，跟隨著艾利克的步伐，一腳又一腳的交替前行。
昏暗的天穹之上，雲層漸密，完全看不到一點天光，雖然已經迎來正午的日出，但天色依舊昏沉。
具體可以追溯阿瓦羅薩、賽瑞爾達和麗桑卓所處的遠古三姐妹時期，伴隨而來的還有許許多多相關的事迹和傳聞，但寒冰血脈的來源已經不得知。
從正午到黃昏，冷冽的寒風愈發刺骨。
呼呼！呼呼！呼呼！
總之，他正飛快的適應著弗雷爾卓德的變化，適應著戰爭的殘酷。
「十夫長！」
他們沒有起身，似是蚯蚓般，蠕動著身體，藉助風雪的掩護，一點點離開諾克薩斯崗哨，離開這片死亡之地。
「小心戒備！」
霍極星這才發現，那飄揚的赤紅色旌旗，有些殘破，金色的雙刃斧標記染上點點血色。
望向漸行漸遠的背影，霍極星和德維特各自分工。
隊伍最前方，十夫長艾利克舉起右手，沉聲開口。
「是冰裔！」身側的德維特凝聲開口。
正在觀察著諾克薩斯崗哨以及周遭環境的十夫長艾利克，深深地望了眼崗哨中央堆積的冰雪雕塑，果斷開口說道。
在這片北地凍土上緩緩行走，霍極星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痕迹，好似時間被凍結般，不知是幾分鐘，還是幾個時辰。
霍極星努力地張開布滿細碎冰凌的雙眸，環望著四周的雪白世界，走了這麼遠，除卻狩獵過的雪地野豬外，依然沒見到其它的生命跡象。
「提前結束任務，返回營地。」
最醒目的是，這些屍骸的體表有一層層晶瑩的冰霜，將他們化作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寒冰雕塑，像是在宣示著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擁有冰裔的弗雷爾卓德勇士，能夠忍受【臻冰】帶來的徹骨寒冷，並在戰場上運用，凍結和毀滅一切生命。
但他動作不停，和所有諾克薩斯斥候一般，緊跟艾利克的步伐。
曾經厚重莊嚴的深灰色建築，已然倒塌大部分，抵禦侵襲的牆垛也遭受到嚴重破壞，上面殘留著一些冰霜痕迹和大量凍結后的血色。
諾克薩斯斥候們身披著灰白色斗篷，融於厚厚的雪層，他們在等待著命令。
一具具殘破的屍骸堆積起來，周遭積蓄的血水在冰凍后，散發出濃郁的鐵鏽味道。
遙遙遠方，偶爾會有風暴和閃電劃過，肆虐天地。
這片荒涼冰冷的北地凍土，四周一眼望不到邊，儘是銀白之色。
「冰裔！」霍極星咀嚼著熟悉的詞語，腦海里悄然浮現出一些相關的信息。
漫天風雪下，霍極星回頭望了眼殘垣斷壁般的諾克薩斯崗哨，一抹陰霾浮現瞳孔。
他有預感，返回的路程不會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