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洗頭
率先衝鋒的隊伍永遠是受創最嚴重的，一般都是領主自己的核心部隊打衝鋒，附庸們跟隨。
唐納的條件終於讓菲納心動了，一場簡單的協議就此達成。
菲納伯爵並不認為唐納會賴賬，貴族之間還是要臉面的，一個賴賬貴族在圈子裡很難混下去。
當然他忽略了兩個事實。一是唐納從來沒把自己看成貴族，他都打算黨政取代貴族了，還會在乎那個？二就是他已經在貴族圈裡名聲不好了。
不管唐納有怎樣的理由，事實就是他清查官員，殺戮反叛貴族，不留活口都在一定程度違背了貴族協議，使得貴族們對他不滿。
沒有動手也僅僅是因為他是在自己的領地「倒行逆施」，別人不好隨意干涉。
這刻與菲納伯爵聊完，唐納成功的為自己爭取到四個月時間以及在鷹冠城自由購買武器的許可權，尤其是軍用重弩和重鎧，這些裝備有著嚴格的限制，即便是領主也不能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兩人賓主言歡的回到舞廳。
菲納滿臉的微笑代表著這個曾經的刺頭已經向伯爵閣下認慫了，這有助於其他領主也及時低頭。
借著舞會，唐納也和其他認識的或不認識的貴族們把酒言歡著。
鷹冠領的封地領主只有二十七個，但是貴族卻多達數百個，他們大部分沒有自己的領地，但通常會在政府的職能部門任職，獲得一份油水豐厚的肥差。
所以就算是唐納也不認識這麼多人，這刻一一打著招呼。
在知道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個查封官員，清繳家產的少年領主后，一些人會當場變臉，拂袖離去，當然大部分表面還是笑嘻嘻的，內心怎麼鄙夷對方粗魯野蠻違背貴族的規則就不好說了。
唐納也無所謂。
誰會在意一群註定要被掃進垃圾堆的存在呢？
就在他孤獨的靠在大廳的殿柱上喝酒時，一把悅耳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打算一起上去跳個舞嗎？」
唐納回頭看去，就見一名盤著厚重髮髻，臉龐圓潤的貴婦正站在自己身邊，身上還散發著濃重的梔子花香氣。
這個時代的審美偏胖，當然還不至於太離譜，但確實許多貴婦都是豐滿型的。
她們穿著帶支撐架有著寬大裙擺足夠一個男人鑽進去干點什麼的厚重而華麗的晚禮裙，胸口低到可以看到清晰的鴻溝，臉上塗著紅嘴唇，長發更是盤的奇高。
由於這樣的頭髮不好洗，以致於長期不洗導致頭油嚴重，經常會散發出異味。
唯一幸運的是這裡不象歐洲中世紀，沒有不洗澡的習慣，可就算這樣，那頭髮上的味道也讓唐納有些受不了。
所以面對這位「美婦」的邀請，唐納微笑搖頭：「不，謝謝您的好意，夫人。」
對方明顯有些失望。
除了不洗澡這個風俗和地球不同外，這裡的許多風俗和地球相近，比如這裡的貴族大多也很淫亂，他們經常會搞出各種奇葩舞會，比如赫赫有名的假面亂那個啥舞會等等，還有就是重視血統，近親繁殖。
這也是唐納為什麼到現在還守身如玉的緣故——底層民眾被生活壓迫的皮膚粗糙面黃肌瘦，不洗頭的貴族們到處濫交。
就特么沒一個能看上眼的啊！
唐納不想做聖人，但確實看著那些女人硬不起來。
現在想想，反而還是中層女性最合適自己：沒有底層的艱苦生活帶來的營養不良，也沒有高層的混亂放蕩。
考慮到審美不同，在這個世界說不定還可以淘到寶。
拒絕了一位夫人，很快又有一位夫人來到。
唐納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頗為吃香——貴婦們沒有貴族規矩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維，只是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唐納長相英俊，年輕健壯，稱的上鮮嫩可口，許多貴婦都想來品嘗一下。
一直拒絕了七八位貴婦后，唐納終於注意到一個女孩。
女孩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十六歲左右。
在地球屬於未成年，在這裡已經屬於成年了。
她站在舞廳的一角，穿著一件簡易的小衫，一頭精緻的細碎短髮，看起來很是精神，她站在那裡身體微微晃動，隨著樂聲哼出快樂的歌謠。
她的眼睛很有神，清純甜美的臉蛋，嘴角微微帶著一絲不屑，彷彿在這個喧鬧的世界中遺世孤立的存在，帶著格格不入之感。
兩個無法融入這世界的人，在這刻同時對望了一眼。
少女笑道：「潔兒！」
「什麼？」唐納一愣。
「我說我的名字叫潔兒，你在關注我，出於禮節，我應該告訴你我的名字。」少女回答。
「但你看起來不象是一個在意禮節的人。」唐納笑了。
少女抱著胳膊回答：「得看什麼樣的禮節，有些我不喜歡的我就不遵守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納。唐納·法米特。」
少女的眼眸亮起：「紅雀領的那位？」
「你知道？」
「你最近很出名，哈，兩個貴族之恥在一塊兒了。」
聽到這話，唐納想到了什麼：「斯特里克家族的紅鶯小姐？」
聽到這個稱號，少女笑道：「果然你聽說過。」
能沒聽說過嗎？
紅鶯潔兒簡直太有名了！
潔兒·斯特里克，斯特里克男爵的獨生女。
斯特里克家族也是一個沒落貴族，沒有封地，但是斯特里克男爵成功的用自己的頭腦成為鷹冠城有名的富商。
在這個時代，經商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雖然貴族們都有自己的產業，但不代表他們自己會做，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賺錢的渠道，但不需要通過自己去賺，下面人干就行了。
斯特里克男爵卻是親自上陣，這使得雖然他賺了一大筆錢，卻也讓許多人不屑他。
當然，這到也罷了，畢竟貴族們也是需要錢的，所以儘管內心鄙夷，依然願意和他來往。關鍵是男爵閣下對自己的獨生女太寵愛了，放縱了她不遵守一位淑女的禮儀。
留短髮，穿簡衫，甚至還練武！
這簡直違背了一個淑女所有可以違背的東西。
簡單的說法：這娘們竟然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