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誠哥的馴馬之術

實驗樓，二樓的無人教室。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我查過了，超級天後第二輪的海選，剛好是高考結束。你想好唱什麼歌了嗎？」

陸誠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白紐扣，放在了她的手心。

「隱形的翅膀！」

虞思思接過紐扣，瞬間想起了什麼，臉紅的發燙。

「你害羞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陸誠一手托腮，端詳著那張臉蛋。

平時的虞思思，頂多算個7分小美女。

可是一臉紅，低頭的那一抹羞澀，妥妥能上到8分，甚至是8.5的高分。

都快趕上他的9分女神詹雨霽了。

啵！

如蜻蜓點水，一閃即逝。

那張清秀的臉蛋，雙手托腮，尺寸之間的距離，近到都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嘴唇上殘留的餘溫，讓陸誠確信這不是做夢。

「今天的一下！」

虞思思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極大的努力。

「你倒是說話算話！」陸誠笑了笑。

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她還當真了。

「我希望你也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虞思思沒好氣的提醒道。

一支黑管，出現在陸誠手上，「放心吧，我都錄音了。」

「哦，那就……」

唰！

虞思思猛然抬頭，水靈的眼眸瞪大瞪圓，驚恐的看向對方，「你、你錄音了？你把什麼錄音了？」

「昨天！這裡！全部！」

陸誠手指向地，得意的說道。

虞思思的性格孤僻偏激，就如同一匹野馬，不給她兩鞭子吃吃痛，是不會聽話的。

「給我！」

虞思思伸手就去搶。

可是，那支黑管剛到手，她就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口紅？」

黑管打開，半截深紅色的口紅，顯露在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虞思思愣住了。

除了電視之外，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口紅」。

「聖羅蘭的小黑管，給你挑的姨媽色。」

陸誠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口紅在手背上抹了一道，「外表是第一印象，長得好看，做什麼都容易。」

「所以啊，你就從口紅開始，學學怎麼化妝。這支小黑管呢，就當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了。」

「姨媽色？」

虞思思低頭看著手背上的口紅印，那是一種深色的紅，軟綿質感，好似鮮血微微開始凝固的紅色。

艷而不俗，好似夜色下的年輕貴婦。

「倒是挺形象的！」

虞思思小聲嘀咕，想起了自己的顏色。

陸誠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那第二件禮物呢？」虞思思興奮的問道。

果然，就跟網上說的一樣，男朋友就像是人形自走娃娃機，不用投幣，就能爆禮物。

「第二件？你還真是有夠貪心的。」

陸誠撇撇嘴，卻是拿出了第二件東西。

一張紙！

確切的說，是一張曲譜。

「赤伶？」

「這是一首歌？我怎麼都沒聽過，伱從哪裡弄來的？」虞思思的眼眸里，閃動著光亮。

她從小就喜歡音樂，一度差點成了藝考生。

如果，爸媽沒有離婚的話！

「熬夜寫的，一個晚上沒睡呢！」陸誠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一陣困意再度襲來，差點趴桌上了。

「這是你寫的歌？你會寫歌？這真的是你寫的？」

虞思思震驚了。

她能看得出來，這是一首正兒八經的歌，絕不是什麼小孩塗鴉的瞎幾把亂寫。

尤其是這一句一句的歌詞，古風盎然，文筆細膩，完全不像是出自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你要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找出這首歌，我當場認作你爹！」陸誠信心滿滿。

《赤伶》可是2018年發售的歌曲，自己提前十年將它發揚光大，屬實是好人好事了。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

虞思思看著曲譜，輕聲哼唱起來。

唱著唱著，許是動了情，眼裡竟泛起了淚光。

「錯了！」

「副歌部分，你得用戲腔來唱。戲腔會嗎？村口唱戲那種。」陸誠提醒道。

《赤伶》這首歌，起初聽著平平無奇。

可是戲腔一起，那勁兒就來了，跟老酒上頭似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從這裡開始用戲腔嗎？我明白了。」

虞思思捏緊拳頭，撅著的小嘴，充滿了自信，「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外婆以前就是唱戲的！」

「先練著吧，等考完，我再好好抽查你的成果！」陸誠說道。

「嗯，我會加油的！」

虞思思乖巧的點點頭。

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擔心的問道，「你不會真錄音了吧？」

「傻瓜，騙你的！」

咚！

陸誠輕敲一下，她的小腦袋，得意的走出了實驗樓。

「哦！」

虞思思嘟噥道。

哼，小女生畢竟是小女生。

陸誠暗自發笑。

先亮鞭子威脅，讓她知道害怕，再給點甜頭，往回拉近距離。

接著，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禮物，將兩人的關係，再次往上提升一個台階。

最後矢口否認，打消她的疑惑，但又沒有完全打消。

那段似真似假，似有似無的錄音，就成了一直懸在虞思思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阻止她做出過激的行為。

前世豐富的實戰經驗告訴陸誠，純粹的舔狗，是沒有用的。

你越是跪舔，人家越是看不起你。

畢竟，她都是女神了，而你只是跪在地上的一條狗。

神怎麼會看得上狗？

當然，純粹的威脅，就更刑了，分分鐘讓你走上包吃包住的美好未來，直接少了奮鬥二十年。

陸誠可沒有威脅，他只是開了一個玩笑。

一個半真半假，似真似假的玩笑！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陸誠哼著歌，走出實驗樓。

現在是午飯時間，別說是實驗樓了，就連教學樓都是空蕩蕩的，沒什麼人。

最是偷摸摸的好時機，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路過！」

詹雨霽拿著一疊試卷，在他的面前停頓。

冰冷的視線，從陸誠的身上掃過，又掠了身後的虞思思一眼。

那種眼神，就好似正宮娘娘，撞見了皇上跟宮女偷情，足夠編出50集的宮斗大戲《雨霽傳》了。

「我跟她只是……只是……」陸誠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畢竟，詹雨霽是他的前女友。

更確切的說，是他的前世女友。

是在他33年的漫長歲月中，除了老媽之外，最愛的一個女孩，更是記憶中揮之不去的白月光，求而不得的一段遺憾。

在她的面前，陸誠不想撒謊。

「只是補課！」

虞思思適時的解釋道，「我數學不好，陸誠同學在教我補課。」

「跟我無關！」

詹雨霽捧著試卷，徑直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就好像無事發生。

遠去的腳步聲，略顯凌亂。

一直走到辦公室門口，四下無人的走廊，她小聲嘀咕，「說謊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