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傳承之戰

「還是不行。」

林克從一間寺廟中走出來，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下他算是徹底放棄了。

又是幾天時間浪費，除了嚇到兩個號稱能夠驅邪治妖的陰陽師以外，他基本上沒有任何收穫。

反而是力量已經逐漸來到橫練鐵布衫的第三層，與慧光本體所達到的巔峰沒有太多差距，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可以頂著機關槍開無雙了，在現代社會的城市裡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

但無敵的他對於體內的妖氣也是沒有半點辦法。

沒錯，在那本犬槙神社神官贈送的書籍中，明確的寫了妖怪的力量來源就是妖氣，人類通過靈力來退治妖氣，可他哪來的靈力。

因為妖怪的消失，人類對於既不能長生又不能飛天遁地的靈力也就逐漸失去了興趣，所以到現代，也就是一些零碎的傳說中，還有那些退治妖怪的除妖師的記錄。

偶爾在人類社會中出現的妖怪都極其弱小，無論是屍舞鴉還是飛頭根，在戰國時代都是最底層的草根妖怪，在現代卻已經是比較強大的妖怪了。

林克對此深有感觸，屍舞鴉在他身體里留下的妖氣，讓他逐漸的妖怪化，還提供了對妖氣的感知，並且能夠讓他不斷的吸引妖怪，在飛頭根之後，他又陸續消滅了三隻妖氣遠小於屍舞鴉的小妖怪。

不是跳蚤妖怪試圖用吸血來幹掉他，就是甲蟲妖怪想要寄生在他的後背，反正沒有一個是正兒八經能夠擊敗成年人類的。

除了給他的妖氣又猛地翻倍兩次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威力，簡直愧對妖怪這個詞。

「呼~」林克長舒一口氣，淺白色的氣柱噴吐而出，足足一米多才消散，他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抵達橫練鐵布衫第三層的巔峰，也就是慧光本體最強的時候。

「一天，一天之內我就要與慧光的記憶體進行生死之戰……」

他感覺有些沉重，與一個陌生人進行生死搏鬥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哪怕在記憶中慧光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他也有點下意識的對生、死感到畏懼。

「我還有太多事情沒做，重活一世竟然時刻都在忙碌，真是太可悲了。」林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生死之戰的勝者，但他心中不免為自己這幾天對妖怪化擔驚受怕感到好笑。

「把所有錢取出來好好消費一下，吃好喝好，等待接下來的戰鬥吧。」

他笑了笑，腳步輕盈的離開寺廟門口，在下定決心后，心裡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瞬間被清空，甚至隱隱有些期待戰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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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空無一人的空地上。

林克盤坐在地面，心中默默念誦佛經，這是慧光用來平靜心情的方法，很好用。

「來了。」他感知到自己的意識逐漸被抽離出去，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拉長，很快便身處一個純白的空間之中。

「阿彌陀佛。」光頭、滿臉慈悲樣的中年僧人緩緩走到場中，距離林克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腳步，「施主，我來了。」

「慧光……」林克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身體，拉開架勢后，體內的腎上腺素開始迅速分泌並且不斷的揮發，加持到全身的筋肉組織上。

肌肉迅速擴張，隨後在噼里啪啦的筋骨聲中收縮，他的身高沒有什麼變化，體型卻瘦削了許多，外表看上去與對面的中年僧人一般無二。

縮小了許多的肌肉看上去表面極為光滑，反射著金屬一樣的光芒，毛孔在收縮的過程中幾乎被擠壓的完全不見。

別看慧光一副慈悲像，可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卻偏偏喜歡用一副慈悲面孔去欺騙旁人，但凡他要真的如表面一樣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就不會剛剛見面便全力施展橫練鐵布衫。

如果林克真的沒有及時開到全力，那麼眼前的禿驢一定會直接出手偷襲，毫不客氣的拿下勝利。

「呵~」慧光忽然嗤笑一聲，旋即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沒想到，沒想到。」

「我是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這樣的廢物獲得我的傳承。」他目光輕蔑的看著林克，一步步的向前走，邊走邊道：「羅漢拳？是準備接童子拜佛、懷中抱月還是黑虎掏心？」

林克凝神看著慧光越走越近，感覺壓力山大，他下意識擺出的對敵動作以及接下來的變招都被對方一口道出，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傳承輕描淡寫的考驗到底有多困難。

當你學習的所有武功都來自對方，力量、速度甚至是招式全部都一般無二，對方還擁有著你不存在的戰鬥意識，想要戰勝對方的困難程度顯而易見。

「嗖！」慧光抓住林克瞬間的失神，閃電般的靠入他的懷裡，一拳懟在腹部。

「洽！」林克全身的感知都被疼痛覆蓋，忍不住彎腰張口發出痛苦的聲音，口水混雜著胃酸噴出。

慧光得勢不饒人，豎起肘部下砸，咚的一聲把林克砸到在地，好像大蝦一樣蜷曲起來。

「廢物！廢物！」他口中大罵著，對著蜷縮在地面的林克一陣拳打腳踢。

「廢物！」最後狠狠的一腳，林克橫飛出去，在地面翻滾之後，整個人仰面癱在地上。

「呼~呼~呼~」

林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紅腫起來的右眼眼角讓他的視野有一半變得模糊起來。

「好痛。」他想哭，被人毆打到這種程度，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他都從未經歷過。

「既然這樣。」慧光享受著碾壓敵人的樂趣，對於馬上迎來的重生充滿興奮，「你的命——」

「我就取走了！」

「所以……」林克看著慢慢走來的慧光，無力感充斥著內心，「我為什麼要戰鬥？」

看著強大的敵人，他內心並沒有想象中的能夠直面戰鬥，更沒有什麼死也要在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的決心，他才不想死，他怕死、怕疼，面對無法面對的敵人心裡有的只是恐懼。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