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龍有逆鱗
第12章龍有逆鱗
北靜王府,寧安堂花廳的氣氛甚佳,北靜王妃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饈,瓔珞等提著烏銀梅花自斟壺在一旁服侍。
許是高興,北靜王妃推杯換盞的,沒一會臉色微醺,可卿是姑娘的待遇,自然也坐在席上,吃了幾盞惠泉酒,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嫵媚風流的含情目此時也迷離飄渺起來,一顰一笑,勾人心魄,看了有些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
水溶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壓壓火熱氣,怪道原著中賈珍「爬灰」,這般可人兒,誰見了不心動,得虧飯桌桌角高,要不然這張飯桌都得被掀了去。
北靜王妃曉得水溶早對可卿有想法,只是她壓著自有其道理,畢竟尚未成婚,若是普通的屋裡人,隨便水溶折騰,但可卿不是屋裡人,若是任由水溶胡鬧,怕是會有影響,就算水溶喜歡,起碼得先娶了正室以後。
念及此處,北靜王妃開口道:「溶兒,現在爵位也承襲了,接下來就是你的親事!!!」
聽見這話,水溶也不意外,放下手中的杯盞,開口道:「母親,孩兒正要向您稟告,孩兒婚事的事情,陛下打算等明年秀女大選,替孩兒賜婚。」
北靜王妃聞言一愣,好端端的,怎麼來了個天子賜婚?
既然天子賜婚,北靜王妃即便再不滿也無話可說,只是想起那甄家的女兒,不由的嘆息道:「畫兒那般知書達理的女兒,倒是可惜了。」
水溶聞言心中瞭然,他就知道北靜王妃一眼相中甄畫,只是甄家內部一團亂麻,水溶並不想牽扯進去,只要成婚,一來二去的總會牽扯到,若是水溶不近人情,置夫妻情分何在?別說什麼只是娶人家女兒的話,婚姻一途,那是兩家人的事情,豈能單論其他,現今天子賜婚,倒是省了水溶一番功夫。
可卿本份的坐著,聽著北靜王妃與水溶談及婚事半晌不說話,她的家世決定了做不上世子妃現在是郡王妃了,這一點從她進府就有心裡準備,她心裡也沒有什麼彆扭,只是她也明白自己早晚是水溶的侍妾,日後王妃進府了,可別是個善妒的,要不然自己可沒好日子過
水溶倒沒注意可卿,瞧見北靜王妃可惜的模樣,不由的好笑道:「母親若是喜歡,乾脆認甄家二姑娘做乾女兒,兒子也能有個乾妹妹。」
夫妻是不可能了,但是乾妹妹無妨,反正是「干」的,牽扯不到。
北靜王妃聞言沒好氣的白了水溶一眼,她喜歡甄畫還不是因為水溶,要不然她上什麼心,還認乾女兒,說到底還是「干」的,這有什麼用?
「你這猴兒,還想著什麼乾妹妹,趁早給我帶個兒媳來承繼香火才是,哎,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大孫子。」
水溶聞言裝作沒聽見,做母親的催婚生子,自古以為皆是如此,只是瞧著北靜王妃嬌艷如花的容貌,偏偏說出抱大孫子的話語,總有些不合時宜。
北靜王妃感嘆一句,抿了抿唇,轉而說道:「對了,既然爵位定下來了,王府的產業你也要學著管理,明兒個我讓李長史拿賬目與伱看看。」
李長史是王府長史,長史掌王府政令,為正五品,府內大小事宜都由他管理,相當於王府的大管家,一般而言是由朝廷任職,不過也有王爺舉薦,這位李長史是老北靜王的私人幕僚舉薦上來的。
水溶聞言有些詫異,本以為北靜王妃會裝聾作啞,不曾想馬上就要把家業交給他來打理了,不得不說,這位便宜娘對水溶當真是疼的很,被含在嘴裡的感覺,當真是舒心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母親,內宅的事情還是由您做主,外宅的產業,兒子試試看。」
封建王朝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平時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要靜默謙順,才合乎道德規範,大家族中像管家這樣的大事當然是府里的爺們管事,所謂的女子管家管的也是「門裡邊的小事」,也就是后宅日常瑣事,紅樓夢中王熙鳳管家的事情亦是如此,一旦牽扯到了外宅的事情,還是得賈璉這等爺們去處理。
北靜王妃聞言輕輕頷首,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理所應當之事,先前還擔心水溶擅作主張,現在看來,雖不是她腸子里流出來的,但也相差無幾了。
見北靜王妃神情舒然,水溶心中明了,剛拿了北靜王府的爵位就想著家業,實屬操之過急,畢竟咱們這位北靜王妃還年輕哩,又不需要怡老天年。
宴罷,水溶回到了自個屋子,坐在交椅上揉著額間,雖然古代酒的度數低,不過喝多了照樣有些不舒適,丫鬟端著臉盆兒,瓔珞擰了擰毛巾,遞給水溶道:「世子爺,擦擦臉吧。」
水溶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旋即靠在椅背上,瓔珞貼心的站在水溶身後,一雙嬌嫩的小手便靠在水溶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按。
感受著恰到好處的揉按,水溶滿意道:「還是瓔珞你貼心,不枉爺疼你。」
瓔珞聞言撇了撇嘴,柳眉微豎,三天兩頭的洗脛衣,哪裡疼她了?於是忍不住的嘟囔道:「這都是奴婢的本份!!!」
洗脛衣什麼的,都是本份。
聽著瓔珞嘟囔的語氣,水溶抿嘴一笑,伸手捏住瓔珞揉按的小手,將其引到面前,目光打量著瓔珞精緻的玉容,輕笑道:「這是怎麼了,一股子酸臭味。」
瓔珞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臉頰微紅,眼神不由得飄忽起來,抿著唇也不說話。
水溶見狀覺得好笑,女兒鬧鬧小脾性什麼的,有時也可愛的很,於是溫聲道:「你跟在爺身邊也有幾年了,爺什麼性子你能不曉得?若是有什麼委屈的,與爺說便是,難不成爺還會罰你?」
北靜王府內,論水溶最親近的人也就是瓔珞了,即便是便宜母親都不如她,畢竟起居飲食皆由瓔珞負責,一舉一動瓔珞都清楚的很,可以說這三年來,瓔珞是看著水溶長大的,知根知底,如此親近之人,水溶怎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責罰於她。
瓔珞聞言抿了抿唇,有些委屈道:「自從秦姑娘來了,世子爺的眼睛就沒消停過。」
「.」水溶無言以對,確如瓔珞所言,自從秦可卿進府後,水溶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朝著秦可卿身上打量,不過這也怪不得水溶,誰讓秦可卿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玉容,人都是嚮往美好的事物,多看兩眼怎麼著了?
瓔珞瞧著水溶半響不吭聲,雙手絞著衣角,垂眸道:「世子爺,奴婢不是說秦姑娘的不是,您身份尊貴,日後身邊定然是有許多人伺候,奴婢不求別的,希望世子爺不要厭了奴婢就趕奴婢走,只要能留在世子爺身邊,就算是做漿洗的活計奴婢也不在意。」
水溶聞言心中莫名,對於瓔珞的話,他也聽明白了,早先水溶守孝,身邊就只有瓔珞了了幾人在身邊服侍,可如今守孝已過,再加上即將承襲了郡王爵,那身邊服侍的人定然不在少數,秦可卿的到來只是一個開頭,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這讓瓔珞心中有了危機感。
明白過來的水溶伸手拉著瓔珞坐在他的懷中,好笑道:「你就只是想做個漿洗丫鬟?什麼漿洗丫鬟的月例要二兩銀子,沒出息的的小蹄子。」
漿洗丫鬟的月例要二兩,再富貴的人家也經不起這等折騰,拿多少銀子,就得辦多少事,瓔珞既然拿著「准姨娘」的月例,就得履行准姨娘的職責,除卻洗漱、更衣、鋪床、暖床這些丫鬟該做的事情,還需更進一步,服侍周貼。
「世子爺啊!!!」
瓔珞坐在水溶的懷中,心肝兒撲通撲通的亂跳,雪膩的臉蛋兒嫣紅欲滴,這可是水溶第一次主動,是承爵的事情過於高興,還是吃了酒的緣故?
水溶聽著這嬌媚的聲音,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由的伸手擒住瓔珞的下頜,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精緻的玉容,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靈秀雅緻的俏臉上桃腮泛紅、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
「世子爺,怎麼了?」瓔珞一雙水潤瑩光的眸子眨巴的看著水溶,挺了挺瓊鼻,酒氣直往鼻間竄。
水溶瞧著瓔珞擺著一張無辜的俏臉,心中不由的無名火起,這小蹄子肯定是「明知故問」,旋即水溶也不多言,俯身便噙住那兩瓣溫軟,肆意品嘗起來。
瓔珞圓目杏睜的看著眼前的水溶,片刻之後,微微閉上杏眸.
許久之後,瓔珞提著綉帕擦拭著唇瓣上,柔情似水的眼眸嗔怪的看著水溶。
水溶並不以為意,舔了舔嘴唇,回味著那片甘甜,澆滅那無名的心火,畢竟是要顧忌身體,還是淺嘗輒止為好。
「世子爺,你身上帶著摺扇嗎?硌著奴婢怪難受的!!!」瓔珞蹙著眉嗔怪一句。
「嘶……」水溶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這小蹄子,不知輕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