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125，小龍女的腦迴路

第125章125，小龍女的腦迴路

「方大哥，你們究竟是哪裡人呢？」

已是深夜，輪到方七夜來看守婠妖女。

聽了楊玉環一通瞎扯的婠妖女毫無睡意，又問起了方七夜同樣的問題。

「我們是異人。」方七夜的回答短促有力。

「可是異人也總有來歷吧？」

婠妖女聲音清脆嬌柔，眼裡滿是好奇，乍看像是一位充滿了求知慾的清純少女，那忽閃忽閃彷彿蘊含著星光的明眸，透射著對世間一切美好的憧憬，令人不想也不忍拒絕她的提問。

換作別的男人，或許不知不覺便被她的目光浸染心神，知無不盡地滿足她的好奇。

可惜。

方七夜對美色的抗性不說點滿，至少也點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畢竟，他可是每天都能埋首在玉環姐姐霸氣胸襟當中肆意洗臉，每晚都可擁著小龍女盡情把玩的男人！

方七夜無視了婠妖女那無需刻意催動真氣，亦能於無聲之間浸潤人心的天然魅惑，悠然說道：

「我們來自於一個神秘的地方。」

「什麼地方？」

「你可聽說過……金鰲島么？」

「……」

「金鰲島碧游宮，就是我們來的地方。我們的祖師，乃是上古聖人通天教主，其執掌誅戮絕陷四大仙劍，乃是終末之主，代表宇宙與眾生的末劫……」

方七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婠妖女一副激動憧憬震撼驚嘆模樣，心裡卻在冷笑：

吹，接著吹！一會兒昆崙山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一會兒又是金鰲島碧游宮通天教主門徒，我倒是要瞧瞧，你們究竟能吹出多少花樣兒！

原本，婠妖女還想著與方七夜單獨相處時，施展手段，將之迷得神魂顛倒，讓他拜倒在自己裙下。

可是現在她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異人，腦子是真的壞掉了，對付他們，尋常伎倆難以奏效，必須想出新招。

至於該用什麼新招……

婠妖女暫時還沒想好，不過她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她一定能找到異人們，尤其是這個男異人心靈上的破綻！

……

「林姐姐，伱們究竟是哪裡人呀？」

不知不覺，又輪到了小龍女看守，婠妖女還是毫無睡意，又一臉乖巧地對小龍女問起了同一個問題。

小龍女想了想，說道：

「我們三個……只是生活所迫、漂泊無依的遊俠兒。」

以輪迴者身不由己，被輪迴空間肆意操縱著投入各個任務世界冒險的境遇，應該可以算是「生活所迫、漂泊無依」吧？

所以說，小龍女到底是個厚道人，不像方七夜和楊玉環滿嘴跑火車。雖然不能說出輪迴空間的秘密，但也委婉地暗示了她與方七夜、楊玉環的境遇。

婠妖女神情古怪，雖然這位「林芳」姑娘沒有瞎扯什麼「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那樣的神話故事，可她這話聽著也忒不靠譜。

以你們的本領，還生活所迫、漂泊無依？

你們不知道你們這一身本事，隨便投效哪方勢力，財富權勢、良田美宅都能唾手可得嗎？

居然還好意思說什麼「生活所迫、漂泊無依」，一個個真把我當傻子呢！

婠妖女並沒有揭穿小龍女的「謊言」，就像她並沒有質疑楊玉環、方七夜的神話故事一樣，她只是作出好奇模樣，問道：

「就算是遊俠兒，也該有些來歷吧？林姐姐你們這一身異術，江湖上可從未出現過呢。」

小龍女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這世上本就有著異術，並不算稀罕，只是你們從前沒有見過而已。南北朝時期的燕飛知道嗎？」

「燕飛？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似乎與我聖門有關？但具體事迹小妹便不甚了了……」

「燕飛是南北朝時期，你們魔門邪極宗邪帝墨夷明的兒子……」

小龍女隨口說著方七夜曾經講過的故事：

「但燕飛本人並非魔門中人，甚至與他生父墨夷明十分陌生。不過，他與下任邪帝向雨田、以及花間派宗主聖君慕清流是知己好友。後來他神功大成，劍開天門，帶著兩個紅顏知己一起飛升了。與燕飛那位能帶著兩個凡人破碎虛空的神人相比，我們這些懂得幾手異術的小小異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們怎會知道這麼多的隱密？」

婠妖女聽得一臉震驚——聖帝墨夷明親子，聖帝向雨田、聖君慕清流至交，劍開天門，攜美飛升……

世間真有這等神人？

該不會又是胡扯吧？

可是，「林芳」的胡扯又跟「楊真、方林」不一樣，至少她並非毫無依據地扯什麼昆崙山玉虛宮、金鰲島碧游宮，而是說出了魔門歷史上真實存在過的大人物墨夷明、向雨田、慕清流。

聽起好像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我們有一些特別的情報渠道，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的隱密。」小龍女還是實話實說。

「真的？」

「信不信由你。」

婠妖女眼珠一轉：

「那林姐姐可知聖帝舍利的下落？」

「知道。」

「咦，真的知道？」

「嗯。」

「在哪裡？」

「不告訴你。」

「……」

婠妖女無語，自己也覺著有點不好意思，這種秘密，別人又不是傻子，怎會說出來？

當下尷尬一笑，換了個話題：

「林姐姐，你們有沒有想過，投效一方勢力，從此過上安穩生活？」

小龍女淡淡道：「沒想過。」

「……」

婠妖女鬱悶極了，這是要把天聊死的節奏么？

她胸脯起伏几下，不甘心地說道：

「林姐姐你方才不是說，你們是生活所迫、漂泊無依么？若是投效一方勢力，不就能結束這種生活了嗎？」

小龍女道：「你是想勸說我們投效陰癸派？你覺著你們靠譜么？」

婠妖女道：「我陰癸派高手如雲，勢力遍布天下，甚至還有割據一方的諸侯，如何不靠譜了？」

小龍女道：「因為你。」

婠婠一呆：「啊？」

「你是當代陰癸聖女。」小龍女面無表情，語氣平靜：「你這樣的身份，卻還自封真氣，自己送貨上門……看著你，我便覺得陰癸派前途無亮。」

「……」

「更何況，陰癸派還很不團結。」

小龍女道：「你師尊門下，就你與白清兒兩個親傳弟子。僅僅兩個弟子，都做不到同心協力，可見你們陰癸派內部亂到了什麼境地。

「我還聽方林說，你那個師叔邊不負，曾強暴過你師尊的女兒，你師尊對此不聞不問。後來邊不負又對你師尊女兒的女兒起了邪念，你師尊居然還是漠不關心，逼得你師尊的女兒負氣出走，自己創建了東溟派……

「把能夠自行開創一番局面的人才逼走，留下一個武功也不怎麼出色，人品才幹也一塌糊塗，只知垂涎美色，破壞團結的邊不負……你師尊武功雖強，可經營門派實在一塌糊塗。」

婠婠皺眉道：「林姐姐，你說我不靠譜可以，但這麼說我師尊，就有些太過了。須知，我陰癸派正是我師尊帶領下，成為了當今聖門第一大派。」

「我只是實話實說。」小龍女淡淡道：「陰癸派現在的局面或許還行，但那全靠你師尊的武力支撐，她並沒有消彌陰癸派內部隱患。一旦你師尊身死，陰癸派必然分裂。你們這個宗門，個個自私自利，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力雖強，心卻不齊，難成大事。」

婠婠輕哼一聲：

「我若為陰后，自能整合宗門，令我陰癸派凌駕聖門其餘支系之上，一統聖門。」

「你不行。」小龍女搖頭：「若是再培養個好徒弟，說不定有點希望。」

她可是聽方七夜說過，陰后死後，婠婠眾叛親離，所有的長老，所有的核心弟子，幾乎都被白清兒拉攏過去。

這說明婠婠跟她師父一樣，也是個不會經營宗門，不怎麼靠譜的傢伙——當然，這也跟婠妖女的性格有關。

婠妖女確是修鍊天魔功的天才，武道天姿還在陰后之上，未來可期，不可限量。

可或許正是因此，她性格太過清高自傲，不怎麼擅長團結人心……話又說回來，以婠妖女的清高自傲，也真沒法兒團結魔門現在的這批人。

比如邊不負，一個色中惡魔，一門心思想睡婠妖女，婠妖女總不可能肉身布施，拉攏邊不負吧？

還有其他那些長老，個個私心極重，以婠妖女的性子，也不可能與他們處得多好。

所以在陰后死後，在拉攏人心的比拼中，婠妖女全面落入下風。更擅長團結同門、拉攏人心的白清兒，輕易就將絕大部分高層都拉了過去。

當然婠妖女也懂得直指核心。

人多有什麼用？我只要武功夠強，自能鎮壓一切。

於是婠妖女練成了前無古人的天魔功十八層，把局面又扳了回來。

後來更是培養出了一個驚天動地、顛覆天下的親傳弟子明空！

老實說，聽方七夜說起武則天居然是婠妖女的親傳弟子時，小龍女和楊玉環都是非常震驚的。

她們實在難以相信，就這麼一個自封真氣、送貨上門的不靠譜妖女，居然能培養出武則天那樣的人物？

簡直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不過這也讓小龍女、楊玉環對婠妖女有些佩服。

要不然，以小龍女的冷淡性子，豈會跟婠妖女聊這麼多？

婠妖女並不知道自己的未來，這時兀自不服氣地說道：

「我如何不行了？此次栽在你們手上，純是因為你們知道的隱密太多。可正常人哪會像你們一樣，知道這般多的隱密？我陰癸派也算擅長情報，可也做不到你們這等地步。你們這簡直就是作弊，我並未輸在智計不如，也非技不如人，純是時運不濟。」

小龍女想了想，點頭承認：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作弊了。」

身為輪迴者，擁有單向透明的情報優勢，本土人物再是智計百出，在他們面前也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所以小龍女必須承認，面對本土人物時，他們確實算是作了弊。

婠婠見小龍女承認「作弊」，氣勢滿滿地說道：

「若是正大光明比斗，我未必會輸給你們！」

小龍女搖頭：「就算正大光明比斗，你也打不過我們。」

婠妖女道：「你可敢一試？」

好吧，她又在試圖激將了。

若是小龍女解開她的穴竅，與她正大光明打一場，婠婠相信，自己就算打不過，也定能憑絕世輕功溜之大吉。

然而小龍女壓根兒不受激將：「我懶得試。」

「你！」婠婠氣乎乎嘟了嘟嘴：「你就沒有一點武者的尊嚴么？」

小龍女想了想，說道：

「我從小練武，武功對我來說，既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一種求生的技能，但為何非要跟尊嚴扯到一起？」

婠婠不可思議道：

「你對武道就沒有半點赤誠么？那你又是如何把武功練到連我師尊都讚歎的境地的？」

小龍女不解道：

「我已經把練武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成了吃飯喝水一樣的必需，如此還不算赤誠么？」

婠婠道：「可你沒有半點武者尊嚴……」

小龍女道：「可是為何非要把武功與尊嚴扯上關係？」

得，話又說了回來。

婠婠儘可能地解釋：

「不是把武功與尊嚴扯在一起，而是練武之人，面對挑戰，難道不該有尊嚴地應戰么？」

「那如果明知打不過，難道也非得應戰，才算是有尊嚴？我可是聽方林說過，你們陰癸派的人，面對打不過的敵人，向來都是溜之大吉的。」

「但面對打得過的敵人，我們可是很兇惡的！你不是說你打得過我么？為何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為何不想？」

小龍女認真臉：

「我嫌麻煩，懶得打。」

「……」

小龍女好心解釋：

「你跟師妃暄武功應該差不多，就算你們魔門中人心狠手辣，殺力比同水準的佛門中人稍強一點，可我如今的武功，也遠遠超過了當初打劫師妃暄之時。若再與師妃暄交手，無需方林助我，我獨自一人就能擒下她。你應該也是一樣。既然你註定不是我的對手，我為何要費那功夫與你打上一場？」

婠婠有點抓狂：「可是我不服氣啊！」

小龍女奇道：「你不服氣，與我何干？」

「……」

婠妖女徹底無話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