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縮地成寸！閃電之劍！

第17章17，縮地成寸！閃電之劍！

鐺鐺鐺鐺……

綿密不絕的金鐵交擊聲響起。

方七夜迎著那傾天劍雨一氣連斬百餘刀，熾烈刀光交織成網，傘蓋一般擎於他頭頂上方，刀網之上劍雨連綿，刀網之下滴雨不漏，竟是擋下了第一波劍雨！

可惜，這百餘刀后，方七夜便已力竭。而小龍女的劍光兀自好似天河傾瀉，連綿不絕，瞬息之間撕裂刀網，令方七夜徹底暴露在劍雨之下。

被劍雨籠罩，又無刀光蔽體，方七夜頓覺自己如陷絕境，耳畔只聞如龍劍嘯，眼中唯見灼目劍光，心中如壓千斤巨石，一時呼吸凝窒，渾身冰寒。

這一剎，時間似被無限放緩，方七夜五感盡被劍氣切斷，但對腳下大地的感知，卻也因此被無限放大。感受著大地的脈動，一種難以言述的奇妙感悟，倏地浮上心頭，他如同發自本能一般，遵循著這感悟，順應著大地的脈動，抬腳向後輕輕一踏。

這一步踏下，本不會輕功的方七夜，竟似縮地一般，瞬息向後滑退三丈之遠，一下就徹底脫離了劍雨籠罩。

漫天光雨倏地一斂，小龍女再度現身，輕飄飄落於地面，偏了偏頭，滿是疑惑地瞧著他：

「這是什麼步法？」

她當然不會真箇傷到方七夜。

方才那一招，最多也就是貼著方七夜身體輪廓掠過，來一個人體描邊，把他衣裳切出幾十上百道裂口。

可沒有想到，方七夜竟然施展出了一種縮地成寸般的神奇步法，瞬間脫離了她劍氣範圍，讓她小小吃了一驚。

方七夜沒有立刻回答。

他佇立原地，雙眼閉合，仔細回憶了一陣之前的感悟，這才睜眼笑道：

「之前那不是步法。別說我不會輕功步法，就算會，我方才內力耗盡，體力告竭，也無力施展輕功。我是借了大地之力，把我向後推開，就像這樣……」

說著，他又輕輕向前踏出一步，身形又似縮地成寸，只此一步，便倏地向前滑掠三丈。

小龍女驚嘆：「好厲害！」

以她輕功，一掠四五丈都不成問題，但做不到像方七夜這般起步時輕描淡寫，移動時快若縮地。

方七夜呵呵一笑：

「是很厲害。可惜這一招現在還不能連續使用，極限距離也只有三丈。」

小龍女道：「已經很不錯了，危機關頭，可是保命的絕招。這招你打算取個什麼名字？」

方七夜想了想，說道：「就叫它『縮地』吧。」

說話時，源源不斷的大地精氣，自足底湧泉穴湧入體內，經「金鐘罩」心法煉化，快速化為內力。心臟湧出的古巫血脈之力，亦飛快恢復著他的體力。

之前他若內力耗盡，尚需打坐吐納才能恢復。

而現在，已無需刻意打坐，只要腳踏實地，內力就能飛快恢復。

他一邊恢復內力、體力，一邊詢問小龍女：

「你的覆雨劍訣，是否已到了『精通』境界？」

小龍女嫣然一笑：

「確已晉至精通境界。我看你的千刀不盡，也比之前強了許多，境界是否也提升了？」

方七夜笑道：

「千刀不盡已至『熟練』境界。」

小龍女道：

「很好。等伱調息好了，我們再比一次。我還有些感悟，想融入覆雨劍訣之中。」

煉化神山精氣時，她記下了兩幕畫面。

方才只是將得自「天河傾瀉、暴雨傾天」這幕畫面的些許感悟，融入了覆雨劍訣之中。雖只略有所悟，但覆雨劍訣亦威能大增，不僅劍法境界提升到了「精通」，還走出了前人桎梏，融入了她自己的一些東西。

在與方七夜交手之時，她隱約間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感覺可以將第二幕「閃電」畫面中獲得的些許感悟，也融入劍法之中。

但這並不容易，她也需要一些壓力。

就好像方七夜在她覆雨劍訣施加的壓力之下，領悟出「縮地」一般——方七夜武功遠不如她，但那招「千刀不盡」著實厲害。換作其他人，若只有方七夜這點武功修為，之前怎麼可能擋得住她「精通」境界的「覆雨劍訣」？

可方七夜就硬是憑著「千刀不盡」，擋下了她一百多劍。

在他內力、體力耗盡之前，此招爆發的威力，即使小龍女也不敢小覷，甚至覺得有著不小的壓力。

當然，方七夜也只有這一波爆發。

「千刀不盡」耗力太巨，即使能抽取借用大地之力，又有古巫血脈的血脈之力，也難以持久。只要能抵擋住這一波爆發，方七夜就既無招架之功，亦無還手之力了。

很快，方七夜內力、體力便已盡復，他舒展一下筋骨，看向小龍女：

「可以了。」

小龍女微一頷首：

「出招吧。」

方七夜也不客氣，踏步前行，提刀就斬，轉眼之前，便已斬出滾滾刀光，好似一道熾白雪浪，向著小龍女絞殺過去。

小龍女亦再度施展覆雨劍訣，辟水劍揮灑之間，綻出如雨劍光，以攻對攻。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聲中，刀劍連環碰撞，火星飛濺如雨。

方七夜現在內力、體力恢復巔峰，又可源源抽取大地之力，「千刀不盡」全力揮斬之際，一刀強過一刀，一刀重過一刀，百餘刀之後，他每一刀揮斬，勁力都如山石飛崩，沉重無匹，刀風亦隱隱泛出一抹赤紅，爆出令人呼吸不暢的熾熱氣息，彷彿引燃了空氣。

一時間，方七夜那雪浪也似的滾滾刀光，居然暫時壓過了小龍女的漫天劍雨，於綿密不絕的金鐵交擊聲中滾滾向前，迫得小龍女步步後退。

方七夜現在的打法，屬於典型的一波流，一波爆發之後，就束手無力了。不過以「千刀不盡」的威能，一般人即使武功高過他，也未必能撐過他這一波爆發。

但以小龍女的實力，顯然是能遊刃有餘支撐過去的。

她甚至都未曾採取守勢，亦未仗輕功遊走拖延，而是以攻對攻，哪怕方七夜刀勢已將她劍勢壓制，她亦未出一招守勢，即使被逼得步步後退，她亦在後退之中不斷出招對攻，借方七夜那一浪高過一浪、一刀猛過一刀的狂暴刀勢磨礪劍法。

當方七夜連斬八百多刀，小龍女被迫至演武場邊緣，脊背已抵上牆板，退無可退之際，小龍女眼中倏地電芒一閃，劍勢驀地更快三分，空氣之中，隱隱響起「滋滋」電芒之聲，那傾天暴雨般的劍勢之中，亦隱隱浮出了幾抹細小電芒。

電芒一起，刀劍交擊之時，方七夜像是遭了電擊一般，驀地渾身一抖，頭髮豎起，那如雪崩、似浪峰的滾滾刀浪陡然一亂，雖未立刻土崩瓦解，卻也變得不再無懈可擊。

小龍女長劍霎時循隙而入，凜凜劍氣擊破刀網，直指方七夜心口。劍光之快，宛若電光火石。

方七夜瞳孔映入那隱含電芒的劍光，此前始終步步緊逼的他，終於向後退出一步，施展「縮地」，瞬息滑退三丈。

然而就在他滑退之時，小龍女身上電芒一閃，身形宛若閃電破空，竟如影隨形一般追上了方七夜，劍尖倏地懸停在方七夜胸前寸許處，劍氣已將他前襟劃破一個小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