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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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君安城自古繁華。它是中川國第二大城市，也是中川國第一代國君發祥之地，故得名君安城。

此刻正值初秋，城內到處人山人海，接踵摩肩。雖是戰亂之代，但君安城因身處內陸，偏安一隅，許多人家都遷居此地以求平安，故城內聚居了近百萬人口。

因劫道所阻，風之斕已經晚了大半天才到達君安城。趕到東湖斷橋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只見雲樹繞堤沙，十里荷花開。陽光斜照在斷橋上，一名身著紫色長衣，鬢雲高聳的女子，倚靠著欄杆，望著湖水發獃。

「虞可，你還好嗎？」風之斕把馬系在橋下垂柳，便疾步上橋，跑到虞可面前。

虞可回過頭來，還是那麼明艷動人，就是半年不見，清瘦了一些。「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走了。」

「對不起，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問題，所以有所耽擱了。」

「我知道，董叔跟我發了飛鴿傳書。」虞可把頭投入風之斕懷裡，「我的意思是說，你再不把我娶回家的話，我就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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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湖景樓吃完晚飯，挽著手在夜中的東湖湖畔散步。虞可屏退隨從，好和風之斕說些體己話。

走了一會兒，風之斕忍不住想要吻虞可，被她用手攔住了。虞可問：「你得先跟我說一說，這半年，你有多麼想我。」

風之斕想了一想，從懷裡掏出一串紅色的手串，戴在虞可手腕上，道：「這是我在南國丹霞山採摘的紅豆，代表我對你的想念。自畢業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會和你在夢中相遇。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許多話，做過的許多事情，在夢裡都會不停重複上演。」

「你肯定又在夢裡做壞事了！」

「哈哈，你那麼美，我忍不住的。來吧，讓我親親你。」

「不行，這個紅豆，我看不出來，你有想過我。」

風之斕有點急了，道：「紅豆配相思，綠豆配王八，這是古訓！紅豆就代表相思啊。」

虞可格格地笑了，道：「古訓？為何這句話我沒聽說過！是哪本古書上說的，真是有趣。憑什麼紅豆可以配相思，而綠豆只能配王八，大家都是豆子，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個道理。」

風之斕正色地說：「因為紅豆味苦有微毒，綠豆清熱敗火解毒，所以相思味苦只能配紅豆，王八大補只能配綠豆。你說，我對你的相思苦不苦？」

虞可笑得不行，但還是強忍著道：「這是歪理。古人云，此物最相思，這個道理我懂，剛才我是故意逗你。沒想到分開半年，你還是那麼可愛，把一通歪理說得那麼一本正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串紅豆手串不能打發我，你還是得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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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斕又想了一下，道：「我有一次送信到北國的北洋淀，住在驛站里。那天我趁著日未落，遊覽了一圈。當時四海無人，獨對夕陽，特別想你，就填了一首詞，鵲橋仙。這首詞可以證明我的相思，現在我念給你聽。」

蘆葦盪深，蕖實盞盞，多少露墜荷面。欸乃聲處可採蓮，此地應是神仙眷。

白鷺單飛，煙波小島，悄把亭榭撫遍。思念若為一滴雨，贈君一座北洋淀。

風之斕剛念完，虞可就把嘴唇印上了他的嘴唇，然後說：「你有多麼優秀，這個世界上，可惜只有我才懂。我的家人，包括世人，都不明白。鬥鬥殺殺，又怎如風花雪月，來得讓人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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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之下，便不可收拾。半年沒見，二人都有點動情。於是便找了一家湖心深處的客棧，住了下來。

燈全關了，月光透過窗紗，把人物照得忽隱忽現。畢竟是未諳人事的年輕人，很快風之斕便敗下陣來。他摟著虞可，說了一籮筐的甜言蜜語。

不到半個時辰，風之斕悄悄地說：「我又想了。」

「你有那麼厲害嗎？」

「現在我就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你不是吃素的，那你是吃啥的？」

「你不知道我認識你之後，多了一個外號嗎？」

「啥外號？」

「浪子貓？」

「你又瞎掰了！啥破外號，浪子貓！」

「哈哈，因為我是貓，整天一門心思只想吃魚（虞）！」

「討厭，又把我繞進去了……」

虞可話音未落，嘴唇便被堵住了。風之斕就像一名造雨師，閃電霹靂，狂風驟雨，細水長流，陸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