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以國禮之名,予你賀禮【完】

252.第252章 以國禮之名,予你賀禮【完】

第252章以國禮之名,予你賀禮【完】

……

今年冬天的大雪似乎格外的大,接連一周,紛紛揚揚的大雪似乎就從未停止過。

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看見風傾霧從星梵洲出來的那瞬間,薄易幾乎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傾傾!」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薄易就快步朝風傾霧走了過去。覆了些許水光的皮靴下,一腳一個深深的雪印。

在風傾霧面前停下。

薄易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臉上,似乎要把這幾日沒看到的她都補回來。

但靜寂半晌后,薄易還是勉強找回了自己的思緒。

他沉聲開口,聲音裡帶了長久未說話的喑啞,「你怎麼出來了?」

還不等風傾霧開口,薄易又下意識的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沒事,她絕對不可能踏出星梵洲一步。

還是說,她哥哥出事了?

但近些天來,外面都是一些誇讚新任總統的言論。

薄易兀自猜測著,是不是自己遺漏掉什麼消息了?

風傾霧看著眼底神色變化的薄易,精緻白皙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淡淡靜靜的問,「你每天都守在這裡?」

她看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都已經覆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晶瑩,想必是落下來的雪花融化了。

「白天去集團,晚上沒事,就到這邊來看看。」

薄易低沉溫和的開口。

反正他晚上回南璽雲境,整個別墅也是空蕩蕩的。還不如到這邊來看看她,就是看看正在照著她的燈光也好。

靜了靜。

薄易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風傾霧,似乎在辨別她眼底的每一絲情緒,難得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出來……是改變主意,想要跟我回去了嗎?」

風傾霧一怔。

隨後她看向薄易,平靜的問道,「是不是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跟我離婚?」

話音落。

看見她出來時,薄易心底那點隱秘的希冀被徹底澆滅。

薄易邪肆盛極的臉上沒什麼明顯的波瀾,低低沉沉的聲線里多了幾分冷冽,也多了幾分篤定。

「我說過,你想要離婚,除非親手殺了我,你踏著我的屍體離開。否則,你別想走——風傾霧!」

眼底陡然出現一抹血色的時候,薄易漆黑的瞳孔瞬間細細密密的皸裂開。

「你幹什麼!」

薄易怒吼著,想也不想的伸手要奪過風傾霧手上的匕首。

「你別過來。」

風傾霧退後了兩步,已經染了血的匕首再次對準了她的手腕,嗓音平靜,「你再朝前走一步,我手下一抖,下一刀可能就直接割到了動脈。」

「好,好,我不再朝前走……」

薄易臉上明顯出現了驚慌的神色,他視線緊緊的盯著風傾霧手上的那把匕首,不敢移開半分,「我不過來,你別再對自己動手……」

說著。

薄易甚至還朝後退了兩步。

風傾霧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又是站在漫天的大雪中。

從她手腕上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雪地里的紅色,顯得異常的鮮艷,異常的……刺眼。

「為什麼?」

薄易站在那裡,眸子漆黑的看著風傾霧,像是透不進一絲一毫的光,「當初你想要活著就是因為你哥哥,現在他回來了,你不是應該跟他一起好好的活著?」

聞言。

風傾霧笑了笑,在漫天的雪色中漂亮得不似真人,「因為就算我活著,我也是一直活在你鋪下的的囚籠裡面。」

「在南璽雲境的時候,你關著我不讓我出門。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待在卧室裡面,沒有跟除你之外的其他人說過一句話。」

「現在我到了這裡,你自己看看……」

風傾霧看著那些圍在星梵洲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黑壓壓的一大片,猶如雙方交戰時各自帶領的百萬大軍。

「我還是沒有自由。」

風傾霧靜靜的道。

「我說過,我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跟我回去。」

薄易定定的看著她,目光深得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籠住一般,「甚至是,你想不見我的時候,就可以不見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跟我離婚?」

天地間一片寂靜。

等了好幾秒后,風傾霧也沒聽見薄易的回答。

她看著薄易,很輕的笑了笑,「原本哥哥回來了,我是想要跟他一起好好活下去的。但好像只要我活著,就無法逃脫你,所以我今天就賭一次。」

「你威脅過我那麼多次,我今天也還你一次。」

「你不是心心念念著你哥哥,現在你哥哥回來了——」

薄易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嗓音低低沉沉的,但字字清晰,「你對自己下得了手?」

「所以我說,我今天賭一次。」

風傾霧站在那裡,清冷的嗓音是從始至終的平靜,「當然,你也可以賭,賭我是不是能夠狠心劃下這一刀。」

話音落。

風傾霧就看著薄易的眼睛,手中的匕首再次朝滴著血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劃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時,守在外面的特調員拔腿就朝這邊猛跑,「不要——」

一滴,一滴的,接連不斷的。

滴落在雪地里的鮮血,愈發的多了,也愈發的刺眼。

「你贏了。」

薄易手下緊緊握住匕首的刀刃,不斷往外冒的淋漓鮮血,順著滴落在了風傾霧手腕上的傷口上。

薄易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風傾霧,一字一頓幾乎是從喉骨深處溢出來的,艱澀又狼狽,「風傾霧,你贏了。」

說完,薄易又低低的笑,笑得不能自已,笑得眼眶都濕潤了,「賭一次?」

「對上你,我薄易從來都只有認輸。」

低低沉沉帶著自嘲般的笑意,在這紛紛的大雪中更顯狼狽。

風傾霧眼睫輕顫了顫,下意識的垂下了眸,不去看薄易。素來平靜的聲音中,隱隱帶了幾分顫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婚禮之後。」

薄易看著她道。

聞言,風傾霧抬眼,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解。

「你欠我一個婚禮。」

薄易低眸看著她,嗓音低沉凜冽,「你跟我正式領過證,已經成為了合法夫妻,你欠我一個婚禮。」

風傾霧一怔,下意識的道,「那如果你的婚禮要籌備上幾個月,幾年……」

「最多三天。」

薄易咽下口中湧上來的那股血腥,字字清晰,「三天之後,我讓你拿到我跟你的離婚證。」

「叮」的一聲。

風傾霧手上的匕首,驀地掉落在雪地里。

——泛著冷光的匕首上,染著兩個人的血。

……

風傾霧坐上薄易的車,一起跟他回到了南璽雲境。

薄易最後提的要求——

在他籌備婚禮的這三天內,風傾霧必須跟他待在一起。

「先去醫院。」

薄易沉聲吩咐駕駛位上的林南,拿出放在後備箱里的簡易醫藥箱,替風傾霧包紮她手腕上的傷口。

風傾霧沒說話,也沒抗拒,而是任由著薄易包紮。

但很快。

風傾霧包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風尋打來的。

不過按照他的時間安排,他現在應該正在開一個國際會議。

不斷持續的震動聲中。

薄易低眸,看著風傾霧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繞過身前,接連三四次都沒在口袋裡摸到手機,都不肯開口讓他替她拿一下。

「就已經恨我恨到這種地步了?」

薄易淡淡的道,隨後還是騰出一隻手來,替風傾霧從她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見狀。

風傾霧手下頓了頓,還是接了過來。

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果然跳躍著「哥哥」兩個字的備註。

「哥哥……」

風傾霧劃過屏幕,接通了電話。

……

十多分鐘后。

薄易伸手拿走風傾霧手上已經掛斷的手機,轉而放回她的衣服口袋裡,隨後不輕不重的落下一句。

「對他就可以事無巨細的彙報,耐心十足,對我就連一句敷衍都不肯。」

「……」

風傾霧將已經包紮好的手,收了回來。隨後稍稍移動了下身體,貼著車門的位置,遠離薄易。

「……」

「再動,才包紮好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說話的同時,薄易就已經跟著坐了過去。甚至還伸手整理了下風傾霧手腕上的白色紗布,雖然沒什麼好整理的,只是裝作樣子的輕輕碰了碰。

連一點力都不敢用。

接下來的一路,風傾霧都沒怎麼說話。

對於薄易的沒話找話,她也只是簡潔的幾個嗯字。

到達醫院時。

薄易手上的傷口明顯更深,但他還是堅持醫生先給風傾霧處理。

是試探,也是威脅。

所以一開始風傾霧朝自己手腕上划的那一刀,並不是很深。

但薄易整個人還是緊張到不行,視線全程都沒有離開過風傾霧。還厲聲要求醫生必須用最好的葯,絕對不允許留下任何的疤痕。

反倒是輪到薄易自己了,他只是讓醫生隨意的處理一下就行。

兩個人一共在醫院裡花了一個多少小時。

出來時。

外面的積雪很深。

下長台階的時候,薄易非要背著風傾霧下去。導致他手上才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殘雪中,淅淅瀝瀝的流了一路。

對此,薄易絲毫未覺。

……

三天後。

風傾霧原本以為薄易籌備的婚禮,就算不是全世界矚目的盛世婚禮,也是整個帝都家喻戶曉的。

但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忽地頓住。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簡陋?」

風傾霧穿著一件精緻華麗的中式婚服,正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切。

而薄易看著她,目光里有說不出的溫柔。

「不是。」

很快,風傾霧就回過神來,「只是有點驚訝。」

「這是補給我的婚禮。」

薄易嗓音溫和,自然而然的道,「我的婚禮,就應該是這樣。」

沒有任何人的祝福,只有他們兩個人在。

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以後也絲毫影響不到她。

……

薄易完完全全的將客廳改造過了。

整個婚禮的結構,採用了弧形跟圓形的完美結合,古風韻味濃烈。

頂部的綢緞裝飾往兩邊無限延伸,紅色綢緞層層疊疊,盞盞搖曳的古風燈籠點綴。

雕花憑欄,剪紙裝飾,屏風摺扇。

一眼望去,紅色搖曳,漫天華燈璀璨。

薄易牽著風傾霧的手,牽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過紅毯,走過,只有他們兩人的婚禮。

婚禮盡頭,是古色古香的一間洞房。

窗戶上貼了囍字,雕花木床的龍鳳被上,鋪面了寓意良好的棗、花生、桂圓、瓜子等堅果。

洞房內。

備了一小桌菜,桌上放了一壺合巹酒。

同樣身穿中式婚服的薄易,拿起酒壺將兩個銀制小酒杯倒滿。

其中一隻酒杯,薄易遞給了風傾霧,聲音溫和,「你手上還有傷,就以水代酒。」

風傾霧不由得看向了薄易。

「放心,裡面沒下什麼東西。」

見風傾霧沒接,薄易又溫聲多解釋了一句,「不會讓你走不掉。」

頓了頓后。

風傾霧將酒接了過去。

但薄易好像沒有要跟風傾霧喝交杯酒的意思,只是跟她碰了碰杯。

不知道薄易是覺得自己沒資格跟她和這杯酒,還是,想讓她留給她真正心愛的人。

薄易漆黑的眸,深深的盯著風傾霧,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先祝你重獲自由,以後自由,一輩子都自由。」

說完。

薄易就一口飲盡了杯里的「酒」。

風傾霧拿著酒杯的手,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下。

她看著薄易纏著厚厚紗布的手,紅唇動了動,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們之間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又好像無話可說。

薄易放下酒杯,看了風傾霧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現在答應跟你離婚,你心裡對我的恨是不是會少一點?」

猝不及防的。

風傾霧拿著酒杯的手一下用了力。

靜寂了好半晌后,她才淡淡的開口,「不知道,畢竟還沒離。」

聞言,薄易勾了勾唇,低沉喑啞的聲音里透著微末的自嘲跟狼狽,「那我以後,應該是沒機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他知道,她以後都不會想看見他。

說著,薄易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喝下去之後,他才低低啞啞的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他現在總是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關著她,沒有強迫她……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

風傾霧沒應話。

她好像知道他為什麼說對不起。

靜了好半晌后。

薄易緊緊攥著手裡的酒杯,沒看風傾霧,低沉喑啞的聲線里也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我做了結紮,在我們還沒做過的時候。」

所以那些天,能夠感到愉悅的,幾乎只有風傾霧一個人。

話音落。

風傾霧一直淡漠的目光,還是瞬間掀起了波瀾,以至於她甚至懷疑以及出現了幻聽,「什麼?」

結紮?

滿目的紅色映在薄易身上,他整個人好像都變得很模糊,風傾霧幾乎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但薄易就像是隨口一提,再開口時,他已經說了另外一件事情,「以後別再傷害自己了。」

她可能不知道,當他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拿著匕首朝自己手腕劃下去的時候,他心臟都驟停了好幾秒。

他甚至想過,如果她真的有事,讓所有人都去陪她。

——包括他自己。

但現在,他已經沒這個資格了。

靜了幾秒后。

薄易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酒。

他抬手,朝風傾霧舉起酒杯,已經漸漸泛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最後一杯。」

「風傾霧,願你以後一切都好。」

風傾霧垂下了眸,眼底似乎有什麼情緒一下涌了上來。

最後。

她還是跟薄易喝了這杯酒。

喝完酒後,薄易將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給你的新婚禮物。」

風傾霧低頭看去,目光驀地一頓。

【離婚協議書】

「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條款,我讓人馬上修改。」

「……」

風傾霧伸手打開,大概瀏覽了一下。

她跟薄易有簽婚前協議,所以在財產分割上面,沒有任何的爭議。而其他方面,更是乾乾淨淨得什麼都沒有,不存在有什麼分割之類的。

翻到最後。

風傾霧的手驀地一頓。

她看到放在最後的那份協議,下意識的看向了薄易。

「老爺子跟你簽的協議原件,我偷來了。」

薄易伸手將那份協議原件拿出來,就著桌上的紅燭燒得乾乾淨淨的,嗓音沉沉。

「就當這份協議,從不存在。」

陡然升起的火光,映亮了薄易的整個臉龐。

風傾霧看著他,覺得陌生又熟悉。

待那份協議燒成一堆灰燼的時候,薄易突然問道。

「當初在嫁給我之前,有聽過跟我有關的傳聞嗎?」

「……沒有。」

靜了靜后,風傾霧低聲應道。

那個時候,她還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分不出半分心緒去關注其他的事情。

沒有。

薄易漆黑深暗的眸,緊緊盯著風傾霧平靜的眉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問,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好好對她,尊重她愛護她,認認真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

如果後來……如果後來,他沒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情,她是不是會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愛上他……

想了想。

薄易問道,「待在我身邊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是不是今天你才有那麼稍微一點點的開心?」

因為要離婚了。

好像以前,她都沒有真正開心過。

聞言。

風傾霧抬起眼,正對上薄易漆黑深邃的目光。但片刻后,風傾霧又垂了眸。

然而。

就在薄易心底那點微末的希冀,一點點的破滅乾淨之後,就聽見她淡淡靜靜的聲音落下。

「放煙花那次,我很開心。」

因為她從小,是真的很喜歡煙花。

話音落。

薄易一怔,下意識的想問,如果以後每天我都給你放一場煙花……

但到底還是沒問出口。

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著風傾霧在離婚協議書上,一筆一劃寫上自己名字,沒有任何猶豫跟停頓的時候。

薄易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里硬生生的剝離了下來。

寫一個名字的時間實在短得不能再短,尤其還是在執筆人加快速度的情況下。

很快,幾乎是一瞬間,風傾霧就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

「好了。」

風傾霧將離婚協議書推到薄易面前。

薄易看她一眼,隨後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簽下的那三個字。

靜了幾秒。

他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簽得尤其的慢。

但再慢,也有寫完的時候。

「明天一早,我把離婚證給你送過去。」

薄易啞著聲開口。

「不用了,我讓人來取,或者你給我郵寄過來吧。」

風傾霧看著他,「薄易,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話音落。

薄易攥著鋼筆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靜了好半晌之後,他還是沉沉的落下一句,「好。」

「都聽你的。」

簽完字,風傾霧就站了起來。

薄易的心臟瞬間疼到緊縮。

「薄易,我走了。」

風傾霧低眸看他,輕聲道。

薄易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淚水一滴一滴的濺落下來,在他的喜服上洇濕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風傾霧靜靜的看了他半晌,輕輕的落下一句。

「薄易,以後好好愛自己。」

說完之後,風傾霧腳下的紅鞋一轉,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沒回頭。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

直至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一道低沉喑啞帶著細細密密顫意的聲音。

「我能不能……再抱下你……」

「最後一次……」

一身紅色婚服的風傾霧,停下了腳步。

薄易起身,動作急促得連桌上的酒杯打翻了。他踉踉蹌蹌的朝風傾霧跑過去,腳下的每一步都帶著慌亂和急促。

薄易抱她抱得很緊,很緊,像是最後一次抱她。

當然。

原本也是最後一次。

「……」

風傾霧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終究還是抬了起來,回抱住薄易。

過了好半晌后,風傾霧才輕聲開口,「薄易,以後忘了我。」

話音落。

薄易的身體猛地僵住,但靜了好半晌后,他還是低啞著聲說了一個字。

「好。」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說好。

安靜幾秒后,風傾霧又輕聲說了最後一句話。

「薄易,我從來不後悔認識你。」

說完之後。

風傾霧輕輕推開了薄易,然後,轉身,沒再回頭的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漫天的大雪中。

一身紅衣的風傾霧漸漸消失在薄易的視線中。

她整個人,也徹底消失在了薄易的世界中。

薄易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紅色徹底看不見時,整個人才再也忍不住的咳出一口血來。

他徹底的,失去她了。

……

第二天。

薄易就讓林南,把離婚證親自交到了風傾霧的手中。

但也很快。

薄易私自偷協議和跟風傾霧離婚的事情,最後還是被薄老知道了。

薄易跪在薄氏的祠堂前,被薄老用骨鞭打得半死。

誰都勸不住,包括薄家主。

……

而從那以後,薄易就沒有再見過風傾霧。

但應該也是見到過的。

是在他們離婚後的第七年。

薄易見過風傾霧一次,是在新聞報道上,她作為外交翻譯官,站在台上。沉著冷靜,言辭犀利的回答著每個記者提出的刁難問題。

整個人光芒萬丈。

——也以至於,她落了個「最美外交翻譯官」稱號。

再後來……

再後來,是她的新婚。

新婚那天,薄易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捐給了國庫,當做是她的新婚賀禮。而他自己,徹底的一無所有。

——以國禮之名,予你賀禮。

……

婚禮盛不盛大,薄易不知道。

他只知道,十二月二十七日的那天晚上,整個H國大大小小三十七座城市的上空,十點的煙花,準時綻放。

煙花盛大,燦若白晝。

璀璨過後。

第一縷日光照向大地時。

薄易吞槍。

手機里還有條未發出的消息——

【新婚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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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乖寵,被瘋批大佬掐腰溫柔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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