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頭行動
「沒有危險。」
克萊恩很快得到了答案,不過不止如此,他又換了說法,開始占卜留在這裡看守是否有危險。
周圍沒有風,但黃水晶吊墜卻開始了小幅度的順時針轉動。
「有危險,但是不多。」
「既然看守在這裡有危險,而回去求援沒有,我們就應該立刻回去求援,再來解決這裡的情況,還能夠防止有其他這種被改造的怪物逃跑。」倫納德說道。
「使用這種方式決定的方案,真的靠譜么?」亞諾皺眉,他讀了許多神秘學典籍,最開始看到這些東西時最開始他還認真記一記,但是後來在娛樂雜誌上發現了同樣的方法后,就將這些都列為騙術中,不再認為其有效。
他本以為這世界的神秘學隱藏得更深一些,沒想到那些書上說的竟然也有對的內容。
「相信我,沒有比這更靠譜的了,看似只是手鏈,實際上卻是女神的保佑,您要知道,占卜學是久經發展的學問,只要依靠正確的儀式就能得到可靠的答案。」
當然,還需要真正占卜家的非凡力量……倫納德在心裡說道。
「尤利西斯先生,我的占卜能力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目前還沒出現過錯的結果。」克萊恩也自信稱道。
「是么?」亞諾還是有點不信,再度確認道:「如果被占卜的對象也擅長這個呢?有沒有可能給你傳達出錯誤的指示?」
「這個……」
亞諾看到,這個原本還很自信的占卜家臉色稍變,隨後又用同樣的方法再度占卜道:
「占卜結果可能被屏蔽……占卜結果可能被屏蔽……」
這人是痴了吧……
亞諾抿著嘴唇,看著那條不知為何能夠微微旋轉的黃水晶吊墜,忽然又想到了塔羅會上,自己聽說到的扮演法。
他忽然有所明悟——對方的非凡序列是與占卜有關的,他是在高強度進行扮演,才使用占卜做抉擇。
既然如此,在一個有著相關非凡力量的世界里選擇聽信占卜的結果似乎也不是什麼壞選擇,至少不錯誤。
「好吧,即使占卜的結果沒有錯,也應該有不止那一種解釋。」亞諾換了說法,用他「為數不多」的智力分析道:「留在這裡的危險存在,可能是在指我們會與其他被改造的接肢貴族相遇,但這不一定是件壞事,如果留在這裡能找到對方的幕後主使,當然也會發生戰鬥,承受風險是必然的。
既然危險很小,就說明我們大概率能夠克服困難,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害怕危險,反而應該主動出擊,找到他們,在危險擴大之前將其消滅。」
亞諾很清楚,葛瑞克的大盧恩里或許還殘留著追憶,自己依靠常年的戰鬥意志能夠壓制,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得到了大盧恩,很有可能被接肢的力量蠱惑,不擇手段地增加肢體增強自己。
這個世界中可是如交界地一般存在非凡生物的,雖然沒有任何明面上的相關記載,但只是從塔羅會的對話中,他也能想到那些非凡生物具有怎樣的力量。
如果再讓被葛瑞克寄生的人又找到了個龍頭接到胳膊上的話,以他現在只有『無用之人』層次的力量,肯有可能打不過對方,屆時這個世界將遭遇史東薇爾城同樣的災禍。
好在這個世界里不只有自己能夠戰鬥,可以依靠官方的非凡者們處理這些情況,這也是亞諾選擇向眼前的兩人透露信息的主要原因。
「那你有什麼想法?」倫納德問道。
「你們去求援吧,我留在這裡先四處尋找對方的蹤跡,放心,我過去曾經與他們打過交道,知道怎麼對付這些怪物,就像我剛剛那樣。」
聽到亞諾的話,兩個人都皺起眉。
「但是……咳咳……你一個『普通人』對付這些涉及非凡力量的事件還是太危險了。」倫納德提醒道,「你還是先回警署吧,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就行了,相信專業人士的處理能力。」
「要知道,雖然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是我的戰鬥力還可以。」亞諾說著,手臂用力鼓起了肌肉,忽然一拳向地面轟出,將一塊磚頭打得粉碎。
亞諾吹了吹髮紅的拳頭,說道:
「陰謀詭計不算,正面戰鬥我還從沒怕過誰。」
鬼都不信你這話……
倫納德與克萊恩各自腹誹道,忽然兩人微微對視,又扭開頭。
「那好吧,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些怪物的老巢,不要衝動行事,等我們回來。」
倫納德和克萊恩有專門的馬車,兩人商量了片刻,決定將還活著的那個接肢貴族帶回去,由其他專業的值夜者們處理。
他們將其帶到馬車上,由倫納德駕駛馬車,克萊恩看管著被層層束縛的怪物,兩人迅速駕車離開了這裡。
亞諾看著他們離開,轉身走進了木匠家裡,由於打鬥,這個地方已經破碎不堪,桌子椅子都碎了一地,還能看到不少血跡。
很顯然,這裡不止是戰鬥現場,還是殺人現場。
房間里除了床就是鍋灶與制木的各種工具,碗碟已經化為了碎片,一顆顆扎在地面上如同刀片陷阱;工作台上的鋸子上仍帶著已經發黑的乾枯的血,還有些粘連在鋸齒上的碎肉沫。
亞諾將鋸子拿起來聞了聞,腐敗血液的腥臭味和鐵鏽味道瞬間鑽進了鼻子里。
是昨天粘上的血肉……亞諾做出判斷。
也就是說,木匠家的這兩人剛剛經受了接肢就被他們擊敗,由此可以判斷,為他們執行接肢的人在最近的時間內還與他們有接觸。
東格拉克鎮並沒有火車站,如果對方想要嘗試逃走,就會去最近的火車站,不過,這種猜想完全建立在對方會選擇逃走的前提上。
亞諾用最快速度將這裡翻了個底朝天,他本以為能夠在這地方找到些文字證據,最好是有詳細記錄接觸人員的日記。
但可惜的是,這裡連張紙都找不到。
就在亞諾有些失望地要離開這裡時,他忽然注意到了木匠工具中擺著的一個破椅子,被鑲嵌著的生鏽的鐵牌上寫著一個名字。
東格拉克殘疾人互助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