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趙煥:心態崩了啊,全都暴露了

第188章 趙煥:心態崩了啊,全都暴露了

第188章趙煥:心態崩了啊,全都暴露了?

麒沐早就想過有這麼一天。

但絕對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早。

因為神官各司其職,大部分都在姬龍淵的要求下,閉關修鍊。

藏星山谷參戰的,本來就是六個常駐龍淵四國的神官。

回歸以後,自然也是他們負責監視各國的高層,彼此合作之下,應該能輕鬆瞞下消息。

再加上那些北域貴族行動都很隱秘。

就算姬龍淵再敏銳,也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

結果沒想到。

才剛剛過去兩年半,居然就暴露了。

天神就是天神,即便大部分時間都在蟄伏減緩神力消耗,對手下勢力的掌控,也絲毫沒有下降。

若是這次不能解釋好,恐怕在場五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天庭。

麒沐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道:「稟天神,藏星山谷之戰,南人頂級高手盡出,留下了不少上品神通的痕迹。

這些南人雖然實力不強,但是神通確實要玄奧不少。

屬下剛剛發現有人去藏星山谷的時候,便叫了幾人聞訊。

他們說,每當去藏星山谷的時候,都會有所感悟。

屬下感覺,他們實力的確似有精進,所以就沒有攔他們。」

這種情況。

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只能拿出趙辭給他們準備好的說辭。

可這種說辭,他們自己都感覺有些不信。

「哦?」

姬龍淵淡淡問道:「原來中原八族的神通,只用看戰鬥痕迹就能感悟?」

語氣很平淡。

但只要仔細聽,便能夠聽出裡面的譏諷。

麒沐鎮定自若地回答道:「回天神,這件事情屬下也不確定,聽到他們這麼說,特意回到藏星山谷試著修鍊了一晚。

似乎的確更容易生出感悟,不過並不明顯,但對於他們應當是有用的,便放他們去了。」

姬龍淵聽得微微皺眉,沒想到麒沐居然這麼一本正經地解釋了這個問題。

如果藏星山谷真有這樣的效果,那這種現象倒也正常。

這些神官,都是前朝的官員,從未經過修鍊天賦的選拔,資質普遍低下,外加數千年長生,感悟更加遲鈍。

論修鍊,的確很難比得上凡人天才。

一些東西,凡人天才能感悟,神官感悟不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麒沐這麼處理,也的確在合理範圍之內。

可是他活了這麼長時間,從未聽過這世上存在什麼洞天福地。

藏星山谷憑什麼在發生一場大戰之後,就成了洞天福地?

這說不過去!

他目光審視,不停地掃過五位神官。

五位神官神情鎮定,但內心早已慌得一批。

幸虧這幾年來,他們一直在訓練調整內息,無論多麼慌張,都不會對外表現出來。

姬龍淵淡淡道:「看來那藏星山谷的確是個寶地,本座倒是要去看看了。」

麒沐:「……」

去看看。

那不完犢子了么?

藏星山谷是個鎚子的寶地!

姬龍淵要是親自到了,那不是一眼假?

壞了!

趙辭不是說,淮嶺一帶有姬龍淵忌憚的事物,不會輕易接近么?

怎麼……

趙辭誤我啊!

只是在這等場景,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只能假裝這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可他們內心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峰。

因為趙辭說過,他們就算死,也得死在龍淵天庭,替那些潛在神仆頂下所有的嫌疑,不然就永遠告別極樂夢了。

可他們,完全不想這麼死。

怎麼辦?

向姬龍淵坦白?

但向姬龍淵坦白,就能免除一死了么?

一時間,他們陷入了極大的糾結。

就當有人心理防線快要扛不住的時候。

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下位神官的聲音。

「天神,趙玉求見!」

「宣!」

很快。

不急不慢的腳步聲響起。

趙玉挺著身板,走到了殿下,淡淡行禮:「拜見天神!」

「你這逆徒!」

麒沐怒不可遏:「見了天神為何不跪?為師就是這麼教你的么?」

趙玉掃了他一眼,淡笑道:「師父,若徒兒有失禮數,自有天神處罰,此地是天庭,師父這般出口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聽到師徒兩人互嗆,天庭眾神官面面相覷。

他們早就聽說,南北武比之後,師徒兩人鬧出了極大的不愉快,就是因為事先說好讓趙玉全勝。

結果到最後麒沐還是安排姬令將她擊敗,導致趙玉在虞國的動作受到了不小的阻礙。

只是沒想到,雙方矛盾居然已經激化到了如此地步。

趙玉此人也是無法無天,見了天神居然不跪,要知道這是上位神官才有的權力,她連神官都不是,居然……

更離譜的是。

天神居然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你!」

麒沐更怒了。

姬龍淵卻擺手道:「麒沐,下去吧!」

麒沐有些錯愕:「天神……」

看姬龍淵沒反應,他只能哼了一聲,默默退下。

圓滿完成了這次師徒不睦的戲碼。

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心弦還是緊緊繃著,這個節骨眼上趙玉過來,應當就是幫自己這些人化解危機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姬龍淵看著趙玉,笑容頗為和藹:「玉兒,為何今日忽然到來?」

趙玉沒有立即說話。

而是抬起頭看著天神。

【姬龍淵的當前願望】:希望趙玉能拿出一個能解釋自己寸功未建的說法,吾定要尋一個機會親入虞國一探究竟。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探探符X1。

探探符?

我特么還搖一搖呢!

趙辭無語了,還好自己這次謹慎,變成了趙玉的模樣來天庭,不然還真想不到姬龍淵居然如此多疑。

若真讓他親入大虞,那可真就完犢子了。

藏星山谷的秘密,也幾乎別想保住。

當然。

看這樣子,前者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這種情況,似乎只能棄車保帥。

彼洋的姬龍淵,猜猜猜,誰能猜得過伱啊?

他淡淡道:「天神,這兩年的時間,屬下一直在秘密監視趙辭,發現其跟魔教似有聯繫,便順藤摸瓜找了下去,沒想到還真的有發現。」

「哦?」

姬龍淵來了興趣,畢竟監視趙辭,的確是他布置給趙玉的任務。

趙辭平靜道:「趙辭跟荊妃,應當有私情!」

嚯!

場上一片嘩然。

這些神官閉關修鍊久了,許久沒聽過這麼勁爆的八卦了。

荊妃,荊妃不就是十皇子的生母么?

這,這這這……

震驚!史上最強皇子,居然與其母妃發生了這種事情?

就連姬龍淵,身體似乎也微微向前傾了幾度。

趙辭心中罵罵咧咧,你們就嗨吧,到時候把你們都宰了。

想來也是蛋疼,不整點UC震驚體,恐怕想要棄車保帥都很難成功。

還特么是造自己的黃謠。

不對……

這消息雖然黃,但不是謠。

趙辭繼續道:「據屬下查證,如今的荊妃,早已被魔教聖女頂替。看近兩年來的局勢,魔教應當也分裂成了兩派,彼此相當仇視。」

吁……

眾人興緻大減。

姬龍淵若有所思,最近趙玉的確傳來了不少有關於魔教的消息。

這女娃雖然在重建運朝上處處受阻,沒想到在趙辭與魔教這兩個附加項上,居然做得如此好。

只不過,魔君近段時間展現出來的實力雖強,但遠遠沒有達到他的預期,所以興趣大大減弱。

他淡淡問道:「如何仇視?」

趙辭拱手道:「屬下追查地下丹會的時候,發現其已經被趙辭的興虞丹坊侵蝕,那次恰逢魔君去搗亂。

魔君叫囂,讓趙辭莫要以為挖走魔教牆角,就能夠目中無人。

斷碑之仇,他日定報!」

「斷碑?」

姬龍淵眉頭一蹙。

趙辭點頭:「若屬下沒猜錯的話,魔君口中碑,便是殺戮法則的玉璧。怕是魔教內部分裂的時候,有人擊碎了玉璧。」

姬龍淵:「……」

他瞬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今日趙玉的彙報,並非空中樓閣,很多細節以前都提過,只不過沒有串在一起,單看實在無關痛癢。

但現在……

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荊妃作為皇帝以前最寵愛的妃子,在趙辭封王之前,就公開住進了十王府,封王之後竟然直接跟趙辭到了封地。

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只不過,之前他覺得這個不合理無關痛癢。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不是母子。

而是老牛吃嫩草。

那麼問題來了,莫管趙煥有沒有問題,這個人都絕對不可能是庸人。

不可能存在貴妃被頂替他卻毫無所覺的可能。

所以,他知道這荊妃是魔教之人。

那為什麼,他還是要讓魔女留在宮中,究竟在圖什麼?

後來。

又為什麼允許魔女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難道是為了安撫住自己的兒子,特意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如此才能封王讓他遠離爭儲之戰?

皇室也真是夠亂的!

什麼綠帽都能戴到頭上。

趙辭居然還欣然接受了。

當然。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趙煥圖魔女什麼?

另外趙辭這種修鍊天賦斷層領先的皇子,為什麼被排擠出了臨歌。

之前他還覺得,趙煥封趙辭為淮王,可能的確是想把他朝神將方向培養。

但這兩年,他從戰場上的信息看,這種說法有些難解釋得通,今日結合魔女假妃的信息,已經徹底能夠確定,這就是排擠。

整個大虞。

現在就是疑雲遍布的泥潭。

絕對不對勁!

而這團團疑雲,很有可能就是沖自己來的。

積鬱多年的疑竇,終於形成了質變,徹底在他心中鋪展開來。

【姬龍淵的當前願望】:希望此次南行密會趙煥,能徹底破開迷障!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破障符X1。

趙辭:「……」

好好好!

不愧是姬龍淵。

這等疑心病,真是一點就爆。

就跟守了二十多年身子的老寡婦一樣。

一碰就抖。

這波就算麒沐沒被懷疑,恐怕也瞞不了多久了,這波棄車保帥的策略一點問題都沒有。

既然結果已經註定。

狠狠保帥了。

趙辭繼續說道:「至於更多的東西,屬下就查不到了,那魔君雖然未恢復巔峰修為,屬下面對他也難有三成勝算。

不過屬下卻查到,趙辭的手下,好像一直都在試著潛入藏星山谷,只是因為忌憚我們北域的高手,一直都沒敢進去。」

來了!

來了來了!

麒沐等五位神官終於激動了起來。

「哦?」

姬龍淵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居然都能串在一起。

趙辭不疾不徐道:「屬下不敢動作太大,只偷偷擒了一個人搜魂,發現趙辭給他們下的命令,是尋找一種晶體,屬下按照他們的方法找了找,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一些。」

說著。

右手便輕輕托起。

真氣激發出一陣陣波動。

居然直接從空氣中震出了一塊玉質的晶體。

隨後。

輕輕一揮,晶體便緩緩飛向了姬龍淵。

隨後說道:「這晶體屬下似曾相識,質地極硬,非頂級高手不能震碎,不知天神……」

「居然是它!」

麒沐會意,顯得無比激動:「天神,當年藏星之戰,屬下最後的殺招本來必殺趙辭,但還是讓趙辭重傷逃走,就是因為這東西幫他擋了一下!

屬下事後想要尋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堅硬,但怎麼找都沒找到!」

「玉璧……」

姬龍淵算是徹底懂了。

難怪藏星山谷似乎變成了洞天福地。

這玉璧就是助人領悟法則的,藏匿於藏星山谷之中,居然強行造了一個洞天福地。

這碎玉,應當就是來源於懸劍司的玉璧。

難怪魔君跟趙辭這麼大的仇,還到處尋找補全玉璧的方法。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好好好!」

姬龍淵頗為讚賞地看著趙玉:「還有別的么?」

趙辭瞅了他腦袋上愈亮的字幕,搖了搖頭道:「屬下愚鈍,暫時只查到了這麼多。」

再搞下去,就顯得趙玉有些過分機靈了。

離譜的事情咱不搞。

「已經十分不錯了!」

姬龍淵讚歎道:「比這些廢物強了不知道幾百倍!」

一眾神官:「……」

姬龍淵也懶得顧及這些人的情緒,心中暗自慶幸提升了趙玉的優先順序。

無論其背後站的前朝太祖,還是她本人的辦事能力,都比這些神官有價值的多。

雖說重建運朝之事推進困難。

但現在看來,並非是趙玉本身的能力問題,而是虞國藏著太多秘密,導致這些人處處暗中與趙玉作對。

如此。

要是能成,那才是有鬼了。

「都散了吧!」

姬龍淵目光微肅:「本座這幾日外出,你等在天庭之中繼續修鍊。

玉兒,你將召出玉石的方法交給你老師。

麒沐,將玉石盡數收攏帶回來造一個道場,助頂尖戰力突破,讓那些人莫要朝藏星山谷偷跑了。」

「是!恭送天神。」

麒沐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恭敬地目送天神離開。

藏星山谷的事情,終於翻篇了!

其他四位神官,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只是藏星山谷培養的計劃怕是要中止了,也不知道趙辭會不會生氣。

萬一縮減了極樂夢的指標……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難過。

但很快。

他腦海里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傳音:「這個道場你好好建,設置一些適合閉死關的密室,只給頂級戰力提供,只要有人上鉤,立刻通知我!」

麒沐:「!!!」

這這這,這是趙辭的聲音?

他懵了。

他原本以為,趙辭在南北交界的淮嶺搞傳銷已經夠逆天了。

沒想到,差點被拆穿之後,居然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居然要搞燈下黑?

淦!

在姬龍淵的眼皮底下,奴役潛在神仆?

這跟在苦主隔壁偷女人有什麼區別?

這……

麒沐打了一個哆嗦,愈發感覺這是一個逆天男。

膽子奇大。

下手賊黑。

「是!」

「好好乾,干成了給你們加極樂夢!」

「是!」

「去吧!」

趙辭沒有磨嘰,直接騰身離開了天庭。

這波卧底團的危機應當是解除了,不出所料的話,老登那邊很快就要遭重了。

一個奇苟無比的皇帝,碰到一個奇苟無比的天神。

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怕是有些不太理想。

就看老登會不會作死。

這取決於自己在臨歌的布置能不能生效。

一想到馬上就要干仗了。

他居然有些興奮。

這兩年多,他頂著各種馬甲,以各種心態殺了不少人。

軍中戰陣,磨練殺戮法則。

魔道殺人,磨練毀滅法則。

如今,前者掌握三成,後者掌握五成。

想必已經能比肩當年的項天歌,甚至猶有勝之。

只不過這世道。

想要只靠武力就奪得王朝最高話語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按劇本走。

……

自從北方戰事打響,整個大虞似乎都蒙上了一股肅殺的氣氛。

或許,大部分的百姓除了稅收稍微變高以外,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但這種氣氛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有收復故土的殷切期盼。

也有大敵在前的茫然無措。

畢竟。

前線戰事並不樂觀,誰都知道,龍淵四國騎兵一如既往的強,大虞養精蓄銳二十年,好像完全沒有打出來應有的效果。

只是這種擔憂,並沒有讓他們自亂陣腳。

甚至各城都出現了自發募捐的情況,大批家有餘錢的百姓,居然主動募捐軍費。

國都臨歌。

特為尤甚。

酒肆茶館之中,也到處流傳著前線的戰報。

「砰!」

某處酒肆之中,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滿足地放下手中酒杯。

多少年了。

終於品嘗到了堪比前朝的美酒。

姬龍淵有些感慨,如此大國,若是在自己治下便好了。

他沒做更多逗留。

起身便離開了酒肆。

此刻他心中疑竇叢叢,對趙煥再沒有了半分容忍之心。

趙煥跟魔女合作,究竟是圖的什麼?

趙辭這位天資卓絕的皇子,又為何這般受排擠?

再加上各種各樣的細節。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不過。

在得到答案之前。

他還需要做出充足的準備。

以保證一切都朝最好的方向發展。

儘管情況可能已經惡化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目的地。

九王府!

……

九王府。

「呼……」

趙雍醉醺醺地放下酒杯,鬍子拉碴的臉頰上,滿滿都是酒醉的潮紅。

曾意氣風發的少年,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此刻的他。

依然難掩皇族優越的相貌。

畢竟趙煥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美男子,他的母妃也是容顏艷麗,才從一眾祝氏庶女中脫穎而出,嫁入皇宮為妃。

就算再丑。

又能丑到哪裡去?

只是,現在的他鬍子拉碴,面頰浮腫,就算再優越的先天條件都會被狠狠拖累,哪還有半點少年氣?

若是把他放出去,或許還能吸引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但凡是心氣稍高一點的女子,都不可能正眼瞧他。

「廢咯!老子廢咯!」

趙雍端著酒壺站起身,想學著話本中的酒仙故作瀟洒地飲酒,可雙腿早已軟得不成樣子,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

玉壺碎裂。

酒水四濺。

他卻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就這麼頹喪地躺著,獃獃地看著屋頂。

曾經。

他對那幾位莫名修為全失,就因此一蹶不振的皇兄頗為不屑。

覺得換作自己,哪怕真的也被龍氣壓垮,也至少能向七皇子趙延那般,成為一個出色的文臣。

甚至他覺得,自己未必會被龍氣壓垮,成為繼太子和四皇子之後,第三個頂著龍氣崛起的皇子。

有那麼幾個瞬間。

他真的覺得可以。

直到現在,他都記得趙煥拍著他的肩膀,說「汝當勉勵之」的模樣。

哪怕後來,從闞天機那裡得知了真相。

他也幻想著自己能靠自己的表現,扭轉父皇對自己的看法。

尤其是趙氏肺金和項氏腎水兩道神紋大成的時候特為尤甚。

他在想。

南北武比,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只要自己為大虞接連克敵,父皇怎麼可能放棄自己這個兒子?

可結果。

第一場,他面對的就是小擂台的至強者姬遠。

他的腎水神紋,被割了。

他苦修的修為,渙然消散。

他崇拜了一輩子的父皇,也從那一刻變得不再高大,光輝偉岸的形象也變得面目可憎。

那天之後。

他就一直呆在九王府等死。

只可惜,趙煥不敢殺他。

或者說,懶得殺他。

因為殺他,只會讓趙煥顯得心虛。

曾經的那些府官,也鼓勵他過好多次。

但後來。

祝焱馮天隙他們都忙於各自族內的事務。

也慢慢都不聯繫了。

他在九王府,成了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

麻木。

頹喪。

失去了一切對世界的感知力。

只有趙辭封王成婚的那天,他在九王府哭了一天一夜。

隨後的日子,便徹底陷入混沌。

「酒好喝么?」

房間內,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誰!」

趙雍陡然坐起身,發現房間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陌生中年男子。

這男子很怪。

但說不出哪裡怪。

因為他怪就怪在太普通了。

普通到轉眼就能將他忘記。

這種感覺,讓趙雍感覺到了極致的危險,飛快拔出牆上掛著的寶劍。

瞪著陌生人,厲聲道:「你是何人?」

姬龍淵看著他,有些戲謔:「你的劍在抖,你在害怕?」

趙雍看了看發抖的劍刃,怒意更甚:「此乃怠惰之過,吾為趙氏之後,便是山嶽崩塌,也休想讓我生出半絲懼意。你……也配?」

姬龍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探出一絲氣息,居然發現趙雍居然真的是有怒無畏。

又探查了一下,渾身上下沒有半縷真氣。

自己猜的沒錯。

這個九皇子在南北武比之後就銷聲匿跡,果然是修為全失了。

他淡淡問道:「你修為是怎麼消失的?」

「與你何干?」

趙雍死死握住劍柄,強行控制自己顫抖的幅度,醉眼早已不再朦朧,不動聲色地掃了一下房屋。

發現被布下禁制之後。

一顆心頓時墜入了谷底。

現在的九王府,除了自己母妃派來保護的人,便再也沒有任何高手。

這次,自己恐怕難逃厄運了。

知曉了這個結果。

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死死盯著姬龍淵:「你……是龍淵四國的人?」

姬龍淵眼底閃過一抹欣賞,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告訴我,你的修為是怎麼消失的?」

趙雍反問:「我為何要告訴你?」

姬龍淵淡笑:「你只能告訴我!」

「你……」

趙雍似陷入了猶疑:「你能無聲無息潛入九王府,修為定然不低,在北域應當也有一定的地位。我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給予我想要的地位。」

「可以!」

姬龍淵淡淡點頭。

趙雍終於鬆了一口氣:「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罷。

緩緩轉過身走向書架,似要尋找什麼東西。

可就在那麼一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下自己的發簪,狠狠朝自己眉心刺去。

這裡是靈台所在的地方。

只要刺穿,靈魂便會以最快的速度潰散,即便使用搜魂術,也很難搜到想要的東西。

那段記憶事關大虞興衰,若是落到龍淵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縱使他恨極了趙煥。

身為趙氏子弟,也不能拿著大虞安危開玩笑。

只可惜。

他覺得自己夠快了。

但在姬龍淵眼中,還是慢得可憐。

「嘭!」

巨力阻擋,簪子在趙雍眉心前三指之處停下了。

「咔嚓!」

趙雍的手腕被折斷,簪子也墜落在地。

再下一刻。

一根指頭抵在他的眉心處,像黑洞一般將他的意識盡數析出。

片刻后。

趙雍委頓在地,了無生機的臉上,只殘存著苦澀與憤懣。

姬龍淵看著地上的人,眉頭緊緊皺著,面對這個修為全失的人,他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姓趙的!

又是姓趙的!

兩千年前,數那群姓趙的負隅頑抗得最厲害,寧願封存國運司,也不願意將國運之術拱手相讓,最終用人命逼得自己不得不隱居。

幾百年前,也是這群姓趙的,死死抵抗北域大軍,明明已經掌握了國運之術,也要死死對自己隱瞞。

今日。

還是這個姓趙的,早已修為全無,卻還自以為英雄人物,寧願自毀靈台,也不願將記憶拱手相讓。

看到這一幕。

他很不安。

不安,導致憤怒。

不過。

在將趙雍記憶搜查一遍后。

這種不安消散了。

姬龍淵的嘴角之上,甚至浮現出了笑容。

「很好!」

「趙煥……」

「原來姓趙的裡面也有異類啊!」

……

夜!

御書房!

趙煥心中莫名的不安。

背著手,在書案前踱來踱去。

自從一日前,他的右眼就一直跳得厲害。

這絕對不對勁!

可他想了想,近來好似也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事情啊!

北境戰事雖然不理想,但也算穩固。

趙玉一直在推進運朝重建,已經被他限制在一個理想的進度,一直都有成效,但又遙遙無期。

七大世家派系爭鬥也陷入僵持狀態。

就連魔教都在兩派內耗。

所以。

危險究竟來自於哪裡?

就當他焦慮的時候。

一個聲音,打消了他的焦慮,完完全全轉化成了恐懼。

「虞皇為何心憂啊?」

「???」

趙煥豁然轉頭,看到一個仙氣飄飄的青年,正端坐在堆滿奏摺的書案前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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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降魔,沒讓你降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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