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試煉

跟徐芳月敲定了後天具體的見面時間之後，王剛找事務官要了一個關於評定的小冊子便告辭回房休息（監天司的腰牌可以免費住教坊司或官家開的酒店）。

望著王剛遠去的背影，老人屏退了事務官，焦急開口道：「小主，為什麼要讓這人加入您的隊伍？這人看上去就是個愣子，以小主的實力，新人評測定是四平八穩，但要是加上這人，不免多出一些變數！」

許芳月收起了前一秒還瀰漫在臉上的笑容：

「就憑這人知道龍子平，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裝楞！這次測試禁止所有人攜帶護衛進入獵場，死士都不行！為了通過這次測試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要是他是裝楞，能騙過我的眼睛就說明這人絕不簡單，也算是為測試加了一道保險，事後我也或許能憑藉此人的關係讓許家搭上龍先生那邊的線，那也算是一步登天！」

說罷，端起茶杯，用蓋子擋掉飄在茶麵上的浮沫，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隨後繼續開口道：「就算他真是愣子，以我的手段，忽悠他給我探個路也是極好。」

「那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龍先生那邊怪罪下來.......」

「如果他就這樣死了，就說明他不過如此，龍先生可沒有時間為這種垃圾討還公道。」

「小主英明。」

.......

王剛隨便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吩咐小二上點酒菜

隨後便一屁股坐在了榻上，翻起了小冊子。

通過冊子上的記錄，王剛得知獵場並不是他以為的跟莊園，跟牧場類似的地方，而是在距離東城牆大約50公里開外的一處洞窟中。

據書上記載，帝國曆早年，龍帝尚能行走於人間的時候，龍帝率領十八路王侯開疆裂土，清掃了這片浮陸上絕大部分邪神，立下不世之功！

只留下極少數邪神藏身洞窟中，岩層中苟延殘喘，並不是不能清理，而是龍帝認為人類應該居安思危，留下一些不會對人類這個種族造成實質性威脅的少量邪神，反而可以促進人類的進化。

至於試煉，也是傳承自那個年代，各個軍團或部門都會把自己麾下的新兵投入獵場之中，由於每個邪神都象徵著一種世界的規則，而每個人對規則的理解又有所不同。所以每個深淵，每個洞窟里新人的經歷都會大相徑庭。

新兵在經歷完全不同的世界之後，也就慢慢的能夠從不同的視角去接納世界的本質，去理解真理。而這個過程也就被稱作：學習「秩序」。

每次試煉的難度變化很大，相應的存活率也有很大的差別，基本維持在百分之六十的死亡率左右。

「還真是危險呢，」王剛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翻著書，看著看著又躺到床上，最後更是隨後把書直接蓋在了自己臉上：「百分之六十死亡率可不太好混過去啊！這姓龍的真的不是因為自己懶得動，想借試煉來殺我嗎？」

王剛在床上擺了約有十來分鐘爛，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準備去監天司內搜刮一下或許能用到的信息。

在翻起身的一瞬間，王剛突然想到，這些動作在以前的自己身上是看不到的，過去的自己雖然也不是個古板的人，但擺爛，在內心吐槽之類的行為還是很少出現的。

這個發現讓王剛愣在原地，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卻想不到什麼所以然

「算了不想了，想不明白的等下次見到姓龍的直接問他就好了，額，如果還能活到下次見到他。」

想通了這一點，王剛便不再猶豫，隨手抓起桌上剩的最後一個饅頭，一把塞進嘴裡走出了客棧。

........

回到了監天司（所幸這次沒有迷路），徐姓女子已經離開了，王剛在院子里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之前那個相貌驚人的事務官，打算盤問關於新人試煉的情報。

得到的卻來來回回都是「大人，我也不知道啊。」「大人，這個我不能說。」「呵呵，大人這個得你自行去了解。」這麼幾句咕嚕話。

王剛最後失去耐心，不耐煩的問道：「那你有什麼能說的，說我聽聽？」

那事務官竟然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王剛，他的意思很明顯，啥都不能說，這給王剛肺都差點氣炸了。

不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打發這人回到自己的崗位之後，王剛再監天司里逛了起來，試圖從別人口裡或是從哪本書里找到點能用到的線索。

這一找，便是一個下午。

.........

天色漸晚，王剛走出監天司，

「媽的，明天就試煉了，消息怎麼能封的這麼死？這兩天下來除了哪裡煙柳巷服務周到以外什麼都沒問出來，這些人的嘴都是鐵做的不成？那個門衛看我眼神怪怪的，不會把我當作那種反正也通不過測試，不如去煙柳巷快活一天的擺子了吧。」

回到房間，王剛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出神，

試煉帶來的壓力讓他腦袋始終無法安靜，緊張的情緒宛如一隻大手緊緊地握著他那顆跳動的心，心裡不由自主的想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就好比明天期末考試但是什麼都沒有複習的學生

「媽的，不想了！好好休息，爭取明天通過測試！」

伸手用剪刀剪掉蠟燭頭，在一片漆黑里，王剛懷著忐忑的心情合上了眼。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