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車禍中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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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呂倩雲的話語后,沈小風白了一眼她,隨即便低頭投入認真的學習當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世界便不再憧憬那些少男少女心中夢想的戀愛,所以他也極少認真關注其他女生。他把心都交給了籃球,他願意為籃球放棄一切,奉獻一切。
以至於他最終為籃球葬送自己的健康。
漸漸地,教室里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名女同學。呂倩雲帶著唐棠前往球館,準備協助籃球隊招新。
而沈小風在教室里,安心預習著課本上的內容、知識。他甚至沒有去想過那位引得萬人傾慕的宅男女神顧茗語,究竟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半天的假期不長,至少在某些人的眼裡很短暫。他們甚至還沒有欣賞夠顧茗語的美。
一上午的時間,籃球隊已經完成了招新,所有同學都紛紛離開了球館。而身為皇朝學生的顧茗語當然要回到她的班級上課。
所有男同學幾乎都是目送著顧茗語走進貴族班,有一部分同學心中多少有點怨言,埋怨自己的爸媽沒能給他們一個好的起點,讓他們能夠和顧茗語平起平坐。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沈小風,並不知道這位一顧傾人城的顧茗語在皇朝中學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不過,待呂倩雲回到教室之後,沈小風對這個顧茗語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因為呂倩雲一回到教室,就不斷地比劃著顧茗語是如何的千嬌百媚,是如何的一笑傾城,是如何的沉魚落雁。
呂倩雲的話語聲很大,很明顯是故意說給沈小風聽的。她就是想看到沈小風後悔莫及的表情。知道仇人活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沈小風怎麼會讓呂倩雲的詭計得逞,他別過頭去,不再理會故意搗亂的呂倩雲。
當沈小風別過頭去的時候,他的眼帘之中,映入了失魂落魄的萬通。
此時的萬通,心不在焉,兩眼無神,口裡呢喃:「真美!她剛剛好像對我笑了。她對我笑了。呵呵!」
沈小風望著傻乎乎地笑呵呵的萬通,甚是無語。他不相信世間真的有美得讓男性神魂顛倒的女人。
沈小風收斂心神,開始認真推算起數學例題,把不斷在他耳邊吹風的呂倩雲晾到了一邊去。
最後,呂倩雲對毫無表示的沈小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對著沈小風吼了一句:「你還是不是正常的男生啊?」
完全沉浸入題海的沈小風,根本不知道呂倩雲說些什麼。
憋著一股悶氣的呂倩雲,在上課的時候,不時會打斷一下沈小風的上課思路,以作報復。
但是,沈小風的心緒已經不再課堂上了。他和邱天約定,今晚要去邱天所說的那個地下黑場逛一逛。
沈小風以前有過耳聞,地下籃球黑場,是另一種籃球的世界,是不見得人的,也可以說是骯髒的。
抱著增長見識的心態的沈小風,決定一探究竟。
晚上十一點,人們差不多都已經入睡了,昆明市裡面的霓虹燈也沉寂了不少。
沈小風躡手躡腳地騎著單車,從家裡面溜了出來,模樣比玩地下游擊戰還要謹慎。他那個頑皮的侄子好不容易才睡著,他可不想把莫小胖吵醒,不然肯定得大鬧一番。
急忙謹慎之際,沈小風也忘了把校服換下來。他穿著皇朝的校服,一個人騎著單車,走在無人的公路上,路旁有著矗立的路燈,淺黃色的燈光打在公路,更顯得夜深人靜,月黑風高。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也是沈小風和邱天相約見面的地點。待沈小風慢悠悠騎著單車,行近那個路口之時,他看見路邊正停著一輛閃爍著邊燈的機車。
而邱天斜倚著機車,對著機車上的倒後鏡,不斷擺弄自己金黃色的劉海,嘴上流露出一絲絲自戀的笑意。
「不就是幾根黃毛嗎?用得著精心打理嗎?」沈小風還在老遠,就對邱天的舉動十分不滿了,朝著邱天喊道。
夜闌人靜,沈小風的話語清晰迴響在街上。聽見老大嘲弄的聲音后,邱天回過頭,大聲回應沈小風:「老大,你這就不懂了。你可不知道我這帥氣的頭髮,迷死了多少無知少女。」
對此,沈小風倒是沒有質疑的,邱天確實有風流成性的資本。
不過就在沈小風準備穿過十字路口,走到邱天那邊去的時候,嗤的一聲刺耳的長鳴,在這個幽靜的街道上炸開。
兀自,沈小風停住了腳步,退到了路邊。他對這種聲音很熟悉,是車胎摩擦的聲音。想必是一些不安分的人正在深夜的街道上飆車。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盞刺眼的車燈,將這條昏暗的街道都照亮了。
璀璨的車燈讓沈小風不敢正視,正當沈小風微眯著眼眸,別過頭去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邱天竭嘶底里的喊聲:「老大!小心……」
吱呀的刺耳聲音,響徹了整條街道,車胎與地面劇烈地摩擦著。
一輛電鍍藍色的蘭博基尼大牛,正高速行進中,搖擺的車身告訴外人,車子已經失控了。
隨即,那輛車如脫韁的蠻牛一樣,尾巴甩向了站在路邊的沈小風。砰的一聲巨響,那輛車的尾巴撞上了沈小風自行車的車頭。
接著,被甩得旋轉起來的單車,直接把沈小風撂倒在路邊的花草壇中,而沈小風的單車則是飛出了七、八米遠。
與此同時,邱天狂叫著,飛奔向沈小風:「老大……」聲音顯得凄涼。
吱的一聲,那輛電鍍藍色的蘭博基尼大牛橫跨在街道上,停了下來。
邱天顧不上那輛車,直奔向沈小風。此時的沈小風,腦袋有些懵了,手臂傳來絲絲的痛感,喚醒他的知覺。
「哎呀!怎麼回事?」沈小風痛叫了一聲,從路邊的花草壇中,爬了出來。他的手臂被一些花枝擦破了,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傷痕。
他方才只是別過頭去,躲避了一下強烈的燈光,怎麼就躺在了花草壇上?他也有些糊塗了。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沒事吧!」邱天衝過來,不斷打量著沈小風,檢查沈小風身上是否缺斤少兩。
「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沈小風也是上下打量著自己,看到自己身上只是被擦破了一點,也放下心來了。他真的擔心,自己的身體再發生什麼意外,讓他徹底離開籃球的世界。
看到沈小風沒事,邱天心頭上的大石也放了下來,同時心中的怒火霍的一聲燃燒了起來。他轉身朝著那輛電鍍藍色的超級跑車走去,來到車尾時,他奮力地踹了一腳那輛車的尾燈,憤怒地叫喊:「下車,我看你是找死。」
「昆明的路是你家的嗎?弄傷我老大,我找你全家來賠!」邱天瘋狂地泄憤,不斷對著那輛超級跑車拳打腳踢,全然忘記那只是一塊鐵。
「小天,算了。我不是好好的嗎?」沈小風走過來,勸邱天停手。他脾氣極好,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況且他了解蘭博基尼的超級跑車,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了。
沒有一點駕駛技巧,失控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人不是故意的,沈小風也沒有必要追究下去。
「下車!」邱天並沒有聽從沈小風的勸阻,砰的一聲,大腳踹向那輛車。
這時,左邊車門緩緩打開,一位十五、六歲的女生,手腳有些發抖地從車裡下來,驚慌失措的樣子,嬌容失色,看樣子就知道驚魂未定。
當邱天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女生,表情瞬間凝固,木訥地說道:「顧……顧茗語?」
沈小風也驚呆住了,下車的女孩很漂亮,沒有濃妝厚抹,皮膚白皙,長長的眼睫毛,驚艷絕美的容顏,可真謂傾國傾城、紅顏禍水。
沈小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孩子,以至於他呆愣了好一會兒。
「我……我不是故意的。」容顏絕美的顧茗語,也有些手足無措,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賠你們錢,我賠錢,好不好?」
邱天一直都是憐香惜玉的主,從來不凶女生,更何況是一位他仰慕已久的美女。他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
沈小風也從呆愣中,反應過來,他連忙擺手說道:「不用,只是擦傷一點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沈小風不計較這件事,並不是因為罪魁禍首是一位絕世美女,他對任何人都是如此,是一位既隨便又隨和的主。
不過這個時候,另一扇車門也被打開了。身材高大魁梧的霍承冠走下了車,他剛平復好受到驚嚇的心情。不過當他看見對方是一個他厭惡非常的人,當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霍承冠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沈小風和邱天,最後瞟了一眼被單車划花的車身,怒從心生,沖著沈小風吼道:「這個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霍承冠對顧茗語仰慕已久,在顧茗語轉入貴族班就讀的時候,他高興不已。他使出渾身解數,和顧茗語逐漸熟絡起來,拉近了距離。
得知顧茗語喜歡跑車,晚上立刻就把自己的超級跑車送到了顧茗語的手上,還約好了夜遊一番昆明街頭。
誰知顧茗語並不熟悉蘭博基尼的超級跑車,完全駕馭不來,以至於出現了失控這一幕。
「我怎麼說這車有點熟悉。原來是你的,你是不是覺得家裡有錢,就可以在昆明一手遮天了?」邱天並沒有理會他心目中的女神,轉身慢慢走向霍承冠,臉上慢慢浮現了一抹狠色。
桀驁不馴的邱天,可不是誰都會服從。
「沈小風,你弄花了我的車,你想不賠錢就能了事啊?」還沒有了解現狀的霍承冠,追根到底,一心想要找沈小風的麻煩,出一口怨氣。
沈小風扭頭,很不屑地瞟了霍承冠一眼,冷冷地說道:「這事是你占理嗎?是不是要上法庭?」很明顯,這次車禍的全責方是這輛蘭博基尼跑車。而且霍承冠和顧茗語都是未成年人,根本沒有駕照。
沈小風開始有點煩厭霍承冠,在那次拒絕入隊風波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霍承冠想要為難自己。而沈小風自問也沒有什麼地方是得罪他的。
「承冠,這次禍是我闖的,這錢我賠我賠。」顧茗語一邊平復霍承冠的怒火,一邊轉頭對沈小風說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給你賠醫藥費。我們不上法庭。」
顧茗語臉色擔憂,她不想將事情鬧大,這樣的負面新聞對她的星途影響很大。
霍承冠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顧茗語,為了討好顧茗語,他假裝十分大方地說道:「好。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你是不是想找事?」邱天怒瞪著霍承冠,大有動手的趨向,吼道:「你來昆明讀書之前,有沒有問過昆明的天是誰的?」
邱天本就是昆明一位出名的小混混,後來找到沈小風這個大靠山之後,他在昆明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承冠,別鬧了。你先進去。」顧茗語看著怒形於色的霍承冠,急忙將他推進了車裡。她生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隨即,顧茗語從車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包包,她從裡面拿出一大疊紅色的鈔票,遞給沈小風,帶著妥協的語氣,說道:「這事是我的錯。這裡三萬塊錢,當作我賠償給你的。這件事就這樣子了了,好不好?」
沈小風打量了一下面容絕美的顧茗語,接著再看了看那三萬塊錢,最後瞟了一眼他那輛躺在遠處的單車。
沈小風那輛單車的造價就已經超過了三萬塊錢,而且那輛單車的前把和車輪都歪了,成了一輛廢車。
要賠的話,顧茗語那三萬塊錢根本就不夠。
「不用了。這事我不會再追究。」沈小風擺了擺手,他不想跟這位無知的少女一般見識。隨即,沈小風便走向了邱天的機車。
「是嫌錢少嗎?我可以加,五萬可不可以?」顧茗語看著穿著校服的沈小風,心中便以為沈小風家境不佳,鐵定是想趁機敲詐她一筆,為了不讓這事對自己造成負面影響,顧茗語立刻加碼,想要用錢息事寧人。
不過沈小風權當沒有聽到,他已經走到了邱天機車的旁邊,拿起抹布擦拭著手臂上的些許血跡。
「我老大說不要就不要。誰稀罕你的臭錢。我真的是瞎了眼。」邱天十分輕蔑地看了一眼顧茗語,隨即呸的一口痰吐到了霍承冠的車尾上。之前他十分仰慕顧茗語,但是看到顧茗語和霍承冠一起之後,顧茗語在他的心中一下子就沒有了任何地位。
邱天回到機車旁邊,幫忙清理了一下沈小風的傷口,末后他載著沈小風一手油,轟啦地消失在顧茗語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