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買東西過日子
第5章買東西過日子
「對，5塊錢一分不會少。但是要先拆洗這一套鋪蓋，弄好了再拆洗冬天那一套。然後，還要儘快把臟衣服全都洗好。」
「行，你就放心交給我吧，保證給你弄得乾乾淨淨，軟軟乎乎，讓你睡著很舒服。」
秦淮茹這話一說出口聽在宋武的耳朵里，就如同一劑猛葯，讓他身上一陣熱流亂涌，心裡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覺。
秦淮茹聽到宋武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她能明顯感到宋武情緒的變化，於是自己回想了一下才發覺剛才說的話容易讓人多想，不禁又是一陣尷尬，甚至都有點兒想轉身離開了。可是她又捨不得賺5塊錢的好機會，一時間臉上表情有些猶豫糾結。
宋武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壓了壓自己的情緒，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遞給秦淮茹:「給，伱拿著，先給兩塊錢，幹完了，剩下的3塊錢結清。」
秦淮茹紅著臉從他手中接過錢，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宋武則回想著剛才兩人手指相觸時的滑膩溫熱感覺，一時有些走了神兒。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兒，看到宋武愣在那裡發獃的樣子，乾脆直接繞過他，也不嫌臟，只是眉頭輕皺，就把地上的鋪蓋一把抱起，轉身急匆匆地回了中院兒。
宋武邊回味邊回到自己空落落的屋子裡。
美麗的小媳婦兒，還遠在天邊，現實的日子還得先過下去。剛才打掃房間的時候已經發現家裡吃的用的東西都基本上見底兒了，需要去買點兒糧食、日用品之類的，先把日子過起來再說。
他找出大鐵盒子，把這個月還沒領的各種東西的票證拿出來盤算了一下。然後到廚房，找了條布口袋，又拎了個籃子，把油鹽醬醋的瓶子罐子都放進去，一路出了四合院兒。
他要到兩條街之外的紅星供銷社所在大街，正好糧店、小市場都在那邊兒，今兒湊在一起把能買的東西都先買一些，其它的再慢慢來，日子不就這樣慢慢的過起來了嗎？
他現在能買的東西每一樣都不多，畢竟每月的定量在那兒放著呢，想多要也沒有，而且他發現供銷社、糧店和小市場里的東西並不多。品種單一不說，量也少，當然也有可能跟他來的時間點兒有關係。
記憶中每月發票的時候可都是要排很長的隊去買東西的。宋武也不挑，能買到的就買，沒有的就先等著，找機會再說。最起碼兒現在手裡買到了糧食，還有一些基本的油鹽醬醋。
至於蔬菜什麼的，好像門面房小院兒里，他老爹老宋挖過一個地窖，裡邊兒放的應該有些白菜、蘿蔔、土豆之類的，基本上可以撐上一段兒時間。
現在他差不多把手裡能用的票全用光了，籃子里吃的用的買了一堆。手裡還拎著十幾斤棒子麵兒。
他找到了一些水果糖和點心票兒，特意在供銷社買了半斤水果糖和一斤桃酥點心。
在小市場那邊豬肉攤子上，他去的時候已經沒有賣豬肉的嘴中所說的好肉了，只剩一些豬腿骨和排骨。宋武就用這個月的三兩肉票，再加錢買了一根棒骨和兩斤排骨，回去準備燉點兒湯，泡餅子吃。
他滿載而歸，回到了四合院，手裡掂著面布袋，籃子里裝滿了各種東西。
在他開自己家屋門的時候，秦淮如一下子從中院跑了過來，看樣子好像一直在留意等著他呢。
「我來拿臟衣服的。」秦淮如稍微有些局促地說。
宋武打開門，把她讓進屋，放下籃子和面布袋問她:「拿走的鋪蓋已經拆洗好了？」
「嗯，我換了好多遍水呢，才算洗乾淨，廢了不少肥皂。」秦淮茹似乎有些懊惱的撅著嘴說。
宋武笑了笑，從籃子里抓出一把水果糖遞給秦淮如:「給，我剛買了些水果糖，你拿著吃。」
秦淮如眼中一亮，忙伸手接住，喜滋滋地裝進了口袋裡。宋武又想到剛才正好又新買了塊肥皂，所以他對秦懷如說:「你把臉盆架上那小半塊兒肥皂拿去用吧。」他指著今天洗澡剩下的肥皂讓秦淮如看。
秦淮茹一下子臉上的驚喜怎麼也掩飾不住了，她也沒推讓，自己走過去拿起小半塊肥皂，絲毫不介意的直接裝進了上衣口袋裡。
宋武彎腰又從籃子里取出裝桃酥的紙包，打開后拿了一塊桃酥直接遞到了秦懷茹的嘴邊兒。秦淮如愣了一下，但是撲鼻的香味讓她的口水一下子流了出來，不自覺地張口咬住了桃酥。
秦懷茹抱著一堆臟衣服，又是急匆匆的離開了，嘴裡還嚼著半塊桃酥。
她想起剛才自己鬼使神差的直接張口接住了宋武喂到嘴邊兒的桃酥，不禁有些難為情，臉上也是緋紅一片。不過她心中更多的還是有些遺憾:「可惜，剛才沒能給棒梗也要一塊。」她邊走邊想，還一邊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剛剛咽下肚的桃酥香味。
宋武也是邊想著秦懷如的身影，邊把剛才買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
他揉著左大腿坐在椅子上喝水休息:「唉，要是沒這條破腿，雖然現在啥東西好像都缺，不過這日子肯定也意思。」
他腦子裡又閃現出秦淮如的身段兒和長相，「怎麼凈是胡思亂想呢？」現在他突然有了煩惱。「真是讓人幸福的煩惱啊！」
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宋武盤算著:「廚房裡的煤灶先不用生起來，今天先用屋子裡的小煤爐湊合一下吧。」
宋武夾了塊兒煤球去找對門兒的三大媽。
「三大媽，換塊兒煤球。」宋武邊敲門邊喊道。
他聽到屋裡傳來一陣聲響，好一會兒才見三大媽一臉疲憊的打開屋門。
宋武透過她能看到屋裡的桌子上堆滿了針線女工活兒，這些應該都是三大媽在街道上接的零活。每天忙下來也能掙幾毛錢，一個月少了六七塊，多了十幾塊也會有，不過這活兒不穩定，而且特別熬人費精力，並不好乾。
三大媽看到面貌一新的宋武，似乎有些吃驚，一時有些張口結舌，竟說不出話來。
宋武笑著打趣道:「怎麼了三大媽？我把自己弄乾凈了，你都認不出來了？」
三大媽被他逗樂了，她是這院兒里的老人兒，當然知道宋武本來長什麼樣，只是這幾年習慣了他邋裡邋遢的樣子，乍然收拾出來，讓她一時有些意外罷了。
她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小武啊，這樣就對了，好好的小夥子，往後的好日子多著呢，別跟自己過不去。」
宋武心中有一絲暖意，點點頭說:「誒，知道了，大媽您放心吧，今後指定好好過日子。您幫我換塊煤球兒，我那爐子滅了。」
三大媽邊讓宋武去屋裡煤爐子那裡夾煤球，邊囑託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只是讓宋武別再胡思亂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管話怎麼說，但話到了，總歸聽著讓宋武心裡暖和和的，感受到了一絲老鄰居的關心之情。
晚飯，宋武因為中午已經吃了一頓飽飯了，所以只在屋裡的小煤火爐上熬了點兒棒子麵粥，又夾了點兒鹹菜罈子里的腌鹹菜，填飽了肚子。
他是第一次親身體會這個時候的棒子麵，簡直是太難吃了，主要是太粗了，直喇嗓子。他實在想不通，今天吃到的棒子麵，跟他記憶中的差別也太大了！
他把今天買的棒子麵舀出來一些，仔細查看，才明白過來，這棒子麵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棒子麵，裡邊兒應該有其它的東西。再仔細瞅瞅，又聯繫吃的時候粗糙的口感，他覺得這應該是連著棒子芯兒一塊兒磨成的面，不然不會這麼粗礪。
他不禁想:「看來要想適應這個時候的生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東西不實際感受一下，還真不好說呢。看來這日子想過好也不容易呀。哎，這難道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嗎？」不過當他感受到自己健全的身體，還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值了！」
他原來就曾經在心裡發下過誓言，如果能給他個機會，他願意用一切東西去換健全的身體。現在他果不其然有了一次機會，左大腿的這個毛病雖然略顯遺憾，又面臨著實際生活的困難，但他的心裡仍然是極其樂意的，世上的事兒哪有十全十美的。
「能有現在這個結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宋武吃好了飯，他準備拿上鑰匙到自己的修車鋪里好好看一看。雖然腦子裡有前身的記憶，但總比不上親眼看一下能讓他心裡更安心。
於是，他便從雙開門柜子里又把鐵盒子翻出來，找到了修車鋪的門鑰匙。
他拿好鑰匙，正準備蓋上盒子蓋，卻看到盒子的角落裡幾件首飾的中間，有一枚黑乎乎的戒指。它本來也不好看，更不顯眼兒，但是偏偏在一堆黃燦燦的首飾裡邊顯得格外的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