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第405章 憑我們的關係
八方伺候好胡大夫,見孟長青房間還亮著燭火,便去客棧后廚要了兩碟點心,端去了孟長青房間。
「少爺。」八方敲門進來后,見孟長青坐在桌前,似乎還沒有要睡覺的打算,「您有心事?」
看著方面自己面前的點心,孟長青看向八方,表情放鬆下來,「我一貫知道自己多疑,從前還以為我本性如此,卻不想宗大人也是這樣。」
「疑心誰都會有。」八方坐到孟長青對面,「越是害怕的人疑心越重,要是誰敢揚言說自己從沒有過什麼疑心,不過是還沒到他害怕那天罷了。
再說了,有疑心又不是什麼純粹的壞事。」
「你說的有道理。」
「對了少爺,咱為什麼住客棧?」八方問。
「家裡屋子都封了,咱回去代叔還要重新收拾,又待不了幾天,就別叫代叔費勁了。」孟長青說完,視線掃向了房門的方向。
只一個眼神,八方就清楚她的意思,「我剛才過來時,白大人房間已經熄了燈。
知道您會問他,我來您這兒之前特意跟師父打聽了,您跟胡大夫進去探望宗老大人的時候,白大人去了東市石升街上的白家茶鋪,還帶了一包好茶回來。」
八方說:「他這樣,也太明目張胆了些。」
「這樣直白,我倒不覺得擔心。」
外面響起更聲,八方適時道:「少爺,您早點睡吧。」
轉過天來的一大早,孟長青匆匆吃了早飯,就帶著席蓓去了宗府。
宗守卿因為宗老大人的身體原因,早先已經向朝廷告了假,孟長青到宗府,他才剛剛起床。
聽到下人來報,說孟長青到了,宗守卿立刻加快洗漱的速度。
孟長青來的太早,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宗孺聞,在花廳坐了一會兒,才等來宗守卿。
見面沒說幾句話,宗守卿就隱晦問起來,「昨晚吃飯,我瞧八方給了胡大夫一包東西,那是為我宗府給的銀子吧?」
孟長青借口說是從前欠胡大夫的銀子。
宗守卿自然不相信,拿昨晚上就準備好的一千兩銀票,要補貼給孟長青。
孟長青沒接,難得在金錢面前說了不。
「父親最近睡眠不好,夜裡睡不著,早晨醒不來。」宗守卿說,「咱們在這兒喝茶說話,等父親醒了再過去。」
雖說兩人年齡相差頗大,但有宗孺聞的關係在,兩人相處的十分熟悉,如今算是久別重逢,也有很多話要說。
當然,頭一個就是問及對方的其他家人如何。
孟長青還是回答一切都好。
宗守卿則是說,「我母親身體還算健朗,只是擔心著父親的病情,常去寺廟上香,昨天去的那間廟有些遠,要今天下午才能到家,母親要是回家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宗守卿給孟長青倒茶,用的是他這段時間常喝的茶葉,他讓孟長青說說這茶的滋味。
兩人繞著茶葉閑聊了會兒,宗守卿忽然道:「你就在涼州,那陳侍郎家公子回京,你應該知道的。」
孟長青覺得對方可能有事要告訴自己,「他回京前,曾到北山縣跟我告別。」她問起陳興奇的近況,「不知他近來可好?」
「他帶著軍功回來,如何能不好?回京不過半年,如今已是庫部員外郎,管著武器庫的事。
雖不在他父親的工部,但父子倆同在六部,還都有握有實權,已經十分難見了。」宗守卿說,「京城這個年齡段的官宦子弟中,他是官位最高的。
不過,他言行不似以前,十分張狂,又和太子過從甚密,連帶他父親一起,被言官參過好幾回。」
「我們這些年輕人,說話做事總不能十分妥帖,情緒上頭總要大聲出口,否則便覺得不夠盡興。」孟長青說,「陳大人大概也是這樣。」
宗守卿則告訴她,不要因為跟他同在太子一黨,便將其視做自己人。
「背後說人,雖不是君子所為,但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些事我不能不提醒你。」
「什麼事?」孟長青問。
「自陳興奇回京,陳家接連出事,有人見到他家屋后小門內,常有被門板抬出來的人,說是送出去救治,可也沒見這些人再回來。
更奇怪的是,他到家兩月後,他父親的一房妾室無緣無故死在家中。」
宗守卿說,「這些都是街面上就能打聽到的消息,當中沒有一點添油加醋,這其中他陳興奇做了些什麼,我也不多揣測,只是提醒你,留些心眼。」
「我知道。」孟長青接了對方的好意,卻又問:「既然言官多次參他,就沒有人私下暗查他家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