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攻城
楚國淮水江防徹底失守，一座座浮橋被搭建而起，一支支大軍也越過了淮水出現在了壽春城下。
接天連地的營帳在壽春城外鋪開，兵鋒正盛。
季布沒有選擇陳兵城外與秦軍開戰，拖延秦軍進攻的腳步。
不是他不知道壽春已經成了一座孤城，也沒有援軍，而是他清楚在城外楚軍會遇上并州血騎，而遇上并州血騎，他們毫無半點勝算。
慶幸的是血騎和水師都不善攻城，他們真正要面對的還是大秦的那十五萬大軍，而不是加起來總兵力超越三十萬的聯軍。
秦國一次次的反合縱，給了天下人知道如何對抗聯盟軍的方式，然而，這對楚國並沒有任何的借鑒價值。
秦國能擊退合縱聯盟大軍的一個根本原因是秦軍能單挑聯軍中的任何一國大軍甚至是兩國，但是楚國卻沒有這個能力單獨對上任何一支聯軍同盟軍。
「攻堅戰啊！」
言晏、李仁、魏咎都帶著并州和水師的將領們組成了堪稱豪華的觀摩團，來觀看學習秦軍的攻城戰。
對此，李信和蒙毅也是感覺壓力劇增。
這一戰觀摩團的陣容太豪華了，他們必須打出秦國的威勢，打出風采。
所以，這一戰，他們要贏得漂亮。
「諸位！」李信和蒙毅站在中軍大帳的主將位上看著下方的各營校尉。
「帝君在看，盟友們也在看，大王也在看著我們，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李信鄭重地說著。
秦軍各營校尉也很清楚這一點，觀摩團的陣容太華麗了，他們可不想被同行看扁。
「這一戰，我們不僅要勝，還要大勝，勝得漂亮，勝得乾脆利落！」蒙毅也適時的補充說道。
「請將軍下令！」秦軍各營校尉也都戰意升騰。
盟軍已經幫他們肅清了所有障礙，比他們以往經歷的任何一戰都要舒服了很多，若是在他們最擅長的攻堅戰上不能打出風采，他們回去都得被同行笑話一輩子。
「并州、水師、羅網，都給我們提供了最詳細的壽春方面的情報，上至楚王負芻，下至守城各軍將校，乃至城防圖都在我們手中，現在正式下發到諸位手中！」
李信揮了揮手，讓護衛將那龐大冗雜卻已經分門別類整理好的情報交到了各營校尉手中。
中軍幕府不是一言堂，在此大戰之時自然是群策群力，主將的作用就是從各個建議中選出最合適最正確的方式。
而秦軍也無愧他們的威名，無愧於東征西戰打出的名聲。
很快，所有將校從城防圖和守軍將領的情報中找出了城防的缺陷和漏洞，然後針對這些漏洞提出了各自的看法。
也不用李信和蒙毅開口，互相之間就能查漏補缺，爭吵，吵鬧，最終吵出了一條條行之有效的攻城之法。
或許壽春的城防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但是那些守城的將校卻並不是機器，不會犯錯。
所謂攻城，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直接猛攻壽春從來不是最佳選擇。
言晏等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嘆，不愧是能征服趙魏韓的頂級精銳，都不需要主將開口，那些幕府參將、各軍校尉自己就能夠制定出一套套行之有效的戰法。
「情報終究是文字，是預估，真正的情報是要打出來的！」最終，所有秦軍校尉都一致認為這些情報的可信度是有，但是可信程度有待商榷。
因此，他們打算讓先登營和死士營先行猛攻一番，確定壽春城防各軍的防守力度，從而準確的評估出楚軍的戰力。
「都學著點！」言晏低聲和李仁交代了幾句。
秦軍雖然強，但是卻從來不會低估敵人，不會犯驕兵必敗的錯誤，哪怕壽春已經岌岌可危，他們卻已經會先行試探壽春的防守強度和各軍的實力。
這一點并州就很少去做，并州血騎縱橫草原無敵手慣了，無論遇上什麼對手，都是直接莽上去。
這個習慣是很不好的。
包括回到并州之後，也要召集所有將校重新培訓一番，免得將來陰溝裡翻船。
次日，先行渡河整備好的秦軍先鋒營和死士營就直接帶著大型攻城器械朝著壽春發起了第一輪的試探性的進攻。
季布站在秦軍主攻的城樓上指揮調度著雷豹軍團進行抵抗，將秦軍的進攻一次次的給擊退。
直到黃昏，秦軍鳴金收兵，雙方的第一次試探才宣告結束。
秦軍中軍幕府之中，先鋒營校尉和死士營校尉也第一時間將攻城得到的情報做了匯總。
第二日，攻城依舊在繼續，只是換了進攻的方向。
第三日也依舊如此。
但是也僅僅到第三日而已，秦軍的進攻就暫時歇止了。
「秦軍在收集我們的情報！」季布不是不知道秦軍這接連三日的進攻的目的是什麼。
可是他沒有辦法阻止，也左右不了秦軍的決定。
他也想過藏拙，也想著反過來收集秦軍的情報，可惜，他藏不了，也收集不到秦軍除先鋒營和死士營以外，其他各營的情報。
尤其是秦軍最為精銳的銳士營的戰力情報，他們是一點都探知不到。
第三日夜裡，秦軍中軍再次召開了全軍五百主以上的擴大會議。
總攻就在不遠了。
「先鋒營、死士營修整如何了？」
李信直接開口問道。
攻城是必然有死傷的，哪怕只是佯攻，也少不了犧牲。
「需要重新補充人手和輜重，大概需要兩日！」先鋒營和死士營校尉沒有託大的說什麼馬上可以投入戰場。
逞能是對麾下士兵的不負責任，也很容易導致整支大軍大戰略上的大敗，這個責任他們承擔不起。
李信點了點頭，在他預計之內。
有言晏幫著收攏楚軍潰兵和青壯，他們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補充。
至於輜重補給，佔領了整個淮河以北的楚地，他們同樣不缺補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