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老李取經
第178章老李取經
秦明一陣無語，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對話。
「李副廠長，您來的正好，這人不講究，幫了咱們廠大忙，連飯也不願意吃一頓，您快收拾收拾他吧！」廖技術員可沒有秦明那麼多的想法，見到李副廠長來了，當即就告起了狀。
「這我可不行，不過老弟，今天你別想跑路，我已經安排人，去將李師傅，秦師傅都給請了過來，同時連同你的那些師兄弟都在內，你這會兒要跑路，我看伱回去怎麼交代？」
「不是吧，李老哥？你都這麼說了，看來今天這頓飯我是必須要多吃一碗了。」難怪老李最後也能成為軋鋼廠的廠長，改開后離開軋鋼廠也能混的風生水起，果然有一套。
「走吧老弟，哥哥這邊也是遇到難事了，需要您給支個招呢。」李副廠長勾著秦明的肩膀就朝外走，這時候還沒有勾肩搭背的說法，一般這種動作，都是關係非常好的人才能做的，老李同志這一搭，兩人的關係也就可見一斑了。
「還得是廠長有法子，你們先過去吧，我把這裡收拾一下就來！」廖技術員也明白這兩個人是有話要說，便沒有直接跟上去，反而是將實驗用的數據跟資料全部收拾歸攏完畢鎖起來，這才前往食堂。
「老弟你說，那位到底什麼時候能動一下？」秦明也不是外人，所以李副廠長跟他之間的談話，就沒有避諱了。
「老哥，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楊是起風的時候下去的，這中間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就算你老李再怎麼折騰，那也沒用，「這好事啊，不怕晚，更何況您現在的級別，可是比之前那位還高了。」
之前的軋鋼廠才兩千多人，這一下可是直接上萬了，這行政級別提升，老李的級別自然也就拔高了。
「我也知道這事兒急不得，只是老弟，你真沒有法子，送那位一送？」其實老李同志也不是沒有別的路子，但他在這軋鋼廠已經經營了好幾年，現在要讓他放手去別的地兒，老李不想去，更何況在他這個年紀，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就算有那直接做廠長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兒，換那些地方，他還不如就狗在軋鋼廠呢。
「老哥，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超出我能力範圍之類的事，我可沒法子，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其實秦明也奇怪，自己之前做出來的業績，楊廠長是肯定能在上面掛上號的，但現在他卻依然沒有動，那麼可能是老楊得罪了人。
有人不想讓他動，所以他便只能在這個位置上呆著。
「你小子！行吧，我聽你的，不過你總得給哥哥一個底吧，不然這心裡頭總是沒有著落。」
「李老哥，天上的風每天都會吹來吹去，您覺得呢？」秦明沒有明說，只露了這一句就再也不開口了，倒是老李同志愣住了，好一個普通大學生，你特么該不會是在說要變天吧？
與其相信秦明口裡的話，還不如相信他手裡的技術呢。
不過怕眼看食堂也到了，兩人之間的話題便也結束了。
秦明走進食堂便知道老李沒有騙他，今兒過來的，除了他跟老楊外，其餘全是一車間跟他有關係的人。
而且這一頓也沒有走什麼特殊的規格，就是包了一頓餃子，不過秦明知道，就算是餃子，在這個年代，也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好東西了。
有餃子自然也就有酒，秦明要開車，只喝了兩杯便再也不喝了，一頓飯結束，大家熱熱鬧鬧的將秦明姐弟給送出了軋鋼廠。
「小弟，你剛剛喝了酒，要困的話咱們就別開車回去了吧？去衚衕那邊歇息一晚，明兒再回去？」秦二妮還是第一次坐小車，但連欣喜地查看小車的時間都沒有，全用來擔心秦明了，畢竟回公社的路可不太好走，而小弟又喝了酒，萬一路上犯困睡著，那可就危險了。
「放心吧姐，我沒問題。」好歹也是重生回來的人，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道理他還能不懂？看似是在喝酒，但實際上那些酒現在全躺在自己系統空間呢。
「那成吧！」見秦明的神色的確沒什麼異常，秦二妮這才放下心來，這才打量起了車子，「媽呀，這車跑起來真快，這房子就跟在飛似的，比自行車快多了。」
「這座子的皮跟自行車的居然還不一樣，摸上去軟的多呢。」
秦二妮一直都在興奮的這裡摸摸，那裡瞧瞧，尤其是車子駛出城門的時候，秦明打開了大燈，這可把她稀罕的夠嗆，一直伸著頭朝外面看。
「小弟，這風可真涼快。」
「這燈可真亮啊，要是家裡也能有這麼亮的燈，晚上縫衣服的時候就輕鬆多了。」
紅星公社通電，秦明還特地給家裡也拉了電線，將電通到了自己家，但就算是這樣，秦母他們依然遵循天黑就上炕睡覺的傳統，就算偶爾有事情要做，也是不捨得開電燈的，至於公社其他人家，壓根就沒有花錢接電線。
「二姐，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咱們家家戶戶都能用上比這還亮的燈。」
現在的電燈還是白織燈，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曾經他有一個私交甚好的客人提過，現在已經有了光源熒光高壓汞燈，只不過現在這個燈的技術還不太成熟，在幾年後，隨著第二代光源熒光高壓汞燈問世，然後便有了第一盞氫燈、第一盞氪燈、金屬鹵化物燈等等相繼問世量產，而後世，更是有了節能燈。
「那肯定的，咱們郭嘉的人這麼聰明，肯定能照出比現在更好的燈，小弟我跟你說，李師傅已經允許我上手試驗一些小配件了，雖然我的速度還很慢，但我第一次上手，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合格品，這可把大傢伙兒高興壞了……」
現在這個時代人的精神面貌是真的好，無論是工人還是農民，你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從內而發的喜悅與滿足期待，雖然在秦明看來，這時候沒有後世的物資豐富，勞動條件也不完善，但在大傢伙兒看來，從每天都要不停的幹活，到現在還能有休息的時間，這已經是來到天堂了。
車子開進村，就看到村口有人站在那裡。
「呀，是大哥！」
秦二妮認出了秦大山，連忙將頭伸了出去，「大哥，你咋在這兒？」
「二妹？你咋坐車回來了？」秦大山也有些詫異。
「大哥，上車吧！」秦明將車停在了他面前，秦大山這才明白了原因，「原來是小弟回來了，難怪今兒個這麼晚，娘擔心二妹一個人騎車不安全，所以讓我出來接。」
「讓娘擔心了。」秦二妮心情有些複雜，回到娘家當天，大嫂就帶著弟妹將自家幾個閨女洗了頭洗了澡，還給他們找了圓圓饅頭的衣服換上，這年頭小的穿大的衣服很正常，大傢伙兒也沒有拿他們當外人看，她娘還給老四煮米糊喂，也就幾天的功夫，幾個孩子臉上就都有了笑容，這讓她這個當娘的很是感動。
「說什麼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二姐你可千萬別當著娘的面這麼說，她會傷心的。」秦明知道二姐心思重，便讓她不要多想，三人說著話，很快就回到了家。
「大哥，二姐，你們先別急著走，將車後面的東西拎下去。」
聽到秦明的聲音，在院子里坐著納涼的秦母便走了出來，「幺幺，是你回來了嗎？」
「娘，是我回來了，我跟二姐一道回來的。」
黑燈瞎火的，秦大山跟秦二妮也不知道自己提的是什麼東西，只拿著就走。
秦母聽到秦明的聲音，連忙將手電筒給拿了過來，「幺幺慢點，天黑路滑，娘給你照路。」
「呀，你們這是幹嘛呢？」
「娘，我能看見，不用照了，讓大伙兒都進屋吧，把電燈也打開。」
「中，那就都進屋。」秦母也不吝嗇了，她家寶貝幺幺的話，自然是要聽的，指揮著秦老頭去開頭，而她自己則是將院門給關上，這才跟著進了堂屋。
「嘶，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多豬肉跟玉米面，還有白面？」
「奶，這邊還有糕點，有奶糖，烤鴨，哇全是好吃的。」
秦二妮這一下才明白他們剛剛提下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合著她剛剛提下來的，竟然是這樣的好東西？
「小弟，你這是從哪弄來這麼多好東西，你該不會是去鴿子市了吧？」這年頭想要弄到這麼多好東西可不容易，在秦二妮那有限的腦子裡面，能想到弄這麼多東西的地方，也就只有鴿子市了。
「鴿子市？那地方可不能亂去哇！」秦四火一臉焦急地說道。
「小弟，咱們家兩廚子，現在二姐也吃上供應糧了，你就不要再犯險去那種地方了，如果被抓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秦五妮也急了，她跟四哥每天都能帶飯盒回來，家裡的日子也比別人過的要好，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去犯險。
「二姐，四哥，五姐，你們大傢伙兒都放心吧，這些東西全是正規的，至於怎麼來的，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但你們能夠相信我的是，這絕對不是去鴿子市冒險換來的，以後咱家的糧，也不能去鴿子市換。」
雖然說鴿子市這種地方，既然能夠存在，必然是因為有市場需求，但實際上去這種地方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這也是秦明明明有了很多的物資，卻沒有去鴿子市，而是選擇研究技術，將高產量的法子交上去的原因，能去鴿子市的，畢竟還是少數，但只要將糧食的產量提上去了，大家就都能夠填飽肚子了。
「好，還是怕我家幺幺有出息，二妹你看到了吧，為什麼咱們家的小子閨女都要送去學校念書，那就是因為只有念書才有出息……」秦母又開始了日常誇寶貝兒子，但秦家人卻都沒有覺得不對，因為秦明這個事實就擺在眼前，秦家所有人，都是他給帶出來的，而現在，家裡能夠享受到的一切的好東西，也是他給帶來了。
「娘，我跟二姐是吃了飯回來的，這些糕點和糖果，你給大家分一分吧。」
秦家上下現在可是近二十多人，而且大嫂肚子里現在已經又懷了一個，這麼龐大的家族，別說是放在人丁稀少的後世，就算是現在，也是比較炸裂的存在。
「好，分。」秦母大手一揮同意了，不過卻是直接分給了秦明一塊糕點，至於其他人，她則是拿了刀，將每一塊糕點分成了四份，一人發了一小份下去。
便宜坊的糕點料很足，味道也非常好，別說是幾個孩子了，就連屋裡的大人，也被這香味給迷糊住了，一小塊糕點，大家也都很珍惜的捧在手心，然後小口小口的咬著。
「娘，糕糕太好吃了。」招娣吃完糕點，忍不住還將手指給舔了一遍，屋裡的人也沒有笑話這小丫頭，因為大家都在干同樣的事，在這個年頭，浪費糧食那可是要遭到唾棄的。
「妹妹，跟著小叔，以後還能吃到更多的糕點。」翠翠可開心了，她原本是家裡最小的，但自從二姨回來，她不但有了一個妹妹，還有了一個小弟弟，身份一下子就拔高了兩層，高興地她每天帶著招娣跟小四一起出去抓青蟲回來餵雞，餵鴨，「以後你跟著姐姐，咱們一起孝敬小叔。」
小傢伙舉著小爪子，姐姐范兒十足。
「嗯，孝敬小舅舅！」招娣也舉著小爪子，一臉認真的附和，秦母肉臉可見的出現了欣慰的神情，不枉費她的辛勤教導，家裡的孩子都是知道感恩的，不是白眼狼。
「真乖，明兒小舅舅給你們做紅燒肉吃。」肉自然有很多種吃法，但在這個年頭，紅油澄亮的紅燒肉，在普通百姓心裡，那絕對是解饞的天花板級別。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小舅舅！」招娣眼睛亮閃閃的，似乎已經在幻想紅燒肉的美味了。
「當然是真的，小舅舅可不騙人，不過在這之前，小舅舅還有一個東西要給你們。」
秦明將奶粉拿了出來，進口的奶粉，上面自然是外語，秦家人看不懂，只能抓著後腦勺，盯上那袋子上面畫著的花花綠綠的符號，「小弟，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