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紅塵煉心，忘情聖女
「韓兄，韓兄，走慢點，等會小弟。」
「明遠賢弟，不是你說雞不可失，失不再來嗎，咱們還是快些的好，可不要讓這些佳人空候樓閣多時。」
有了積德行善的想法，韓墨自然是要付諸行動，於是攻勢一轉，變成他拽著郭明遠前行。
好歹他要扮演好一個紈絝，尤其是想在風月場所玩得興盡，就得放下身段，全身心地投入進去。
韓墨還記得大周仙朝有個一品大員，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怒自威。
結果在舞坊青樓，居然甘願戴上黑色的眼啊罩，趴在地上扮起牛馬，與花魁嬉戲。
這可能就是仙朝朝廷推崇的「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精神吧！
說來諷刺，大周仙朝地位最平等的地方，居然是舞坊青樓。
而郭明遠見韓墨忽然變得積極起來，一開始也是有些納悶，暗道剛才你不是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嗎？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暗道自己這位韓兄骨子裡還真是好澀成性。
剛開始還想裝裝樣子，現在一聽到皇都來的花魁，本性立馬暴露無疑。
猴急是吧，恨不得立馬買下一個皇都花魁，回家好開墾一番新田地……天地是吧！
「韓兄，不必急於一時，且聽小弟話把話說完。
這次皇都來的這批新茶里，除了有部分想要贖身外，還有一位咱們大周仙朝家喻戶曉的名角，一位德藝雙馨，琴畫雙絕，甚至還擁有金丹期修為的大家。」
「哦，金丹期的花魁？」
郭明遠這番話，倒是引起了韓墨幾分興趣。
要知道，仙凡有別，更別說是金丹期修士了。
放在天海州這樣偏遠的南疆，金丹修士都足夠當一個修士家族的族長了，類似他老爹韓飛羽，名門之後，也不過是金丹後期修為。
如此人物，又怎會去當什麼花魁呢？
等等，難道是……
隱約間，韓墨想起某些熟悉的劇情，下意識問道：
「這花魁叫什麼名字？」
「呸呸呸，什麼花魁，韓兄，人家秀芳仙子可是名滿天下的琴畫大家，咱大周仙朝有名的才女，可不是那些勾欄里賣唱賣藝的庸脂俗粉能夠比擬的。」
聽到韓墨的問話，郭明遠頓時急了，一副你再不改口就要「較真」的樣子，足見其對這位金丹仙子的崇敬之情。
「秀芳仙子？可是商秀芳！」
而對方如此態度，也讓韓墨很快想起了一個在遊戲中人氣爆火的女主角——紅塵煉心，忘情聖女，商秀芳。
一個在正常路線中，直到遊戲中後期才會與玩家產生交集的絕世仙子，也是一個等同於他表妹，蘇夢瑤這般天命之女一樣的存在。
可按時間線推算，現在才剛剛遊戲前期，按理說商秀芳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天海州的。
除非……
玩家選擇了另一個開局。
八荒長生作為一款開放性修仙遊戲，又借鑒了眾多修仙網文設定，自然不會只設置一個固定開局。
其中在主角的開局天賦選項中，有一項「慘遭退婚」的選項。
而選擇這個選項后，玩家開局會減少30點心境（道心），卻會在進入遊戲后觸發另一個開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遊戲開局主角從一名天才變成鍊氣三層的廢物，卻又因為意外獲得一把其中藏有強者殘魂的破劍，在破劍里的老奶奶的幫助下恢復修為。
隨後為修鍊老奶奶傳授的紅塵劍訣，日夜出入霽月樓這類風月場所，紅塵歷練，拔……劍無情。
之後便是一路裝逼打臉，高歌猛進，快意恩仇，妥妥的退婚流模板。
而在這個開局中，不會出現韓墨給慕容穎下藥的事件，反而主角一開始便會在霽月樓遇上未婚妻退婚，隨之被眾人嘲諷：「一個廢物不配擁有天驕之女的愛慕。」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裝逼打臉劇情，前腳未婚妻剛退婚，後腳主角便通過強大的主角光環結識來自皇都的忘情聖女。
被對方另眼相看，被單獨接待，與之親切交談，當眾打臉未婚妻與一眾嘲諷之人。
儘管劇情老套，卻是十年前王道小說中最喜聞樂見的橋段。
最重要的是，這是與正常開局完全不同的兩套劇情模板。
換句話說，如果觸發了韓墨對慕容穎下藥的劇情，按理說應該不會進入「莫欺少年窮」這個開局。
可為什麼？
難道說，自己穿越的這個世界是遊戲中不同開局糅合在一起的混合世界，亦或是有不止一名作為主角的天命之子的群像劇？
韓墨如此思考著，一時間停下了腳步。
「這才對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秀芳大家可不是什麼花魁，她是我仙朝無數男子的夢中女神。」
身旁的郭明遠並未注意到韓墨的動作，在聽到他不再稱呼商秀芳為「花魁」后，很快又恢復了之前輕浮的姿態。
「韓兄你怎麼不走……哎呦！」
等到他發現韓墨停下腳步時，已然走到二樓樓梯的拐角處，與一位身穿炎袍，背負一把造型怪異的破劍，正準備下樓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唔……如果是前者的話倒還好，如果是後者，那就意味著，今後我要面對的主角很可能不止林楓一人。
甚至，這個退婚流的主角此刻多半就在霽月樓內……
也是在韓墨心中剛剛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前方突然傳來郭明遠那尖細的怒罵聲：
「嘿，你個臭小子，幹什麼呢，走路不長眼睛嗎？」
……
同一時間，霽月樓內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之所以說是特殊，是因為，這兩人一人手持一把摺扇，一人腰配寶劍，明明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男裝打扮，長相卻過為清秀。
以至於原本滿面笑容出來迎客的媽媽，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二人也沒理會發獃的老鴇，饒過她徑直朝二樓走去。
「金蘭，你說她不會已經看出我們是女扮男裝吧？」
「小姐放心……咳，君公子放心，別的我不敢自誇，但這一手喬裝打扮的技術，卻是早已練的爐火純青。此人不過一介鍊氣修士，如何能看破我們的偽裝。」
「真的是這樣嗎？」
「咳，那什麼……君公子，你仔細看看四周，我說的不錯吧，這霽月樓雖然是個風月之所，卻管理的很好，尋常紈絝子弟根本不敢在其中鬧事。」
一路上，二人發現這霽月樓確實算得上環境良好的風月之所，壓根沒有出現所謂的酒池肉林，亦或是紈絝當眾與青樓女子調情的畫面。
金蘭為了轉移話題，連忙拍了拍豐滿的胸脯，露出一副我說的沒錯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
「嘿，你個臭小子，幹什麼呢，走路不長眼睛嗎？」
不遠處傳來的怒罵聲，卻是瞬間打臉了她。
「呃……君公子，這只是個意外，一般來說確實沒有紈絝敢在霽月樓內鬧事，興許哪個鄉下來的暴發戶家的惡少，不懂翼風城的規矩……」
她連忙解釋，卻並未注意到自家小姐在聽到「紈絝」、「惡少」這些詞時，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之中，突然精光一閃。
「紈絝？在哪？」
「誒，小姐，有些不對，那邊與那個紈絝起爭執的，長得有點像您的那個廢物未婚夫炎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