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師妹

「這是什麼情況？」

葉宇心生詫異。

每個人都終有一死，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即便是太陽都會死，只是它的壽命太長了，很難看到它的死期。

像是小師妹這樣頭頂三個問號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算什麼？系統都無法觀測到她的死期？這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即使是十方帝境的強者，系統也能夠看到死期，全都在天玄災難日的附近，這個小師妹不過是歸輪境的小輩，也就是第三個境界。

可事實就是如此，葉宇又是多看幾眼，小師妹頭頂上的框框沒有變化，仍舊是【？？？】的狀態。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問問系統，這算怎麼一回事。

然而，系統的智能很低，只有在他觀測到一個人的死期將近的時候，才會觸發一下任務，提醒他在時限內去收屍埋人，平日里都不帶吭聲的，也不陪聊。

思量之後，葉宇沒有妄自定論，而是打算等到見上面再看看。

沒一會，封不平就帶著師心水御空而行，來到了山頂。

「師傅。」

葉宇早已在等候，見面行禮。

「阿宇，這位是為師新收的徒弟，已經見過其他師兄師姐，就剩下你了。」

封不平見到他又是在大門前等候，顯然是提前等候，心中寬慰，降落到他的面前，就笑道。

說著，他微微側身，將後邊的師心水展示給他看，讓他見個眼熟。

聽到這話，葉宇也是落眸望去，就看到一個銀髮金眸的小不點，躲在師傅的身後，用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哇，大帥哥……」

師心水看著葉宇的臉龐，有些恍神，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小孩子對於漂亮，可愛，帥氣，好看的東西，抵抗力是很低的。

身形偉岸而高大，黑髮如瀑，器宇軒昂，面如冠玉的葉宇，簡直是帥呆了。

他就彷彿是散發著壓倒性的存在感，宛如當空之耀陽，讓人一旦察覺到他的存在，就無法移開視線。

「謝謝。」

面對誇獎，葉宇很坦然的接受了下來。

「師心水，見過大師兄。」

師心水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痴迷於他的外貌，登時臉皮發燙，有點窘迫的挪了兩步站出身來，低頭彎腰鞠躬的行大禮。

「我是葉宇，這是師兄的一點見面禮。」

葉宇打量著她，回應之餘，手掌一張，就將一個玉瓶遞到她的面前。

「……」

師心水見他這麼熱情的送禮，沒有第一時間去收，而是看向了師傅。

雖然不知道這個玉瓶有多珍貴，但是胡亂拿別人的東西不好。

「這是你大師兄的一片心意，別客氣，你拜入我的門下，從今往後，你的師兄師姐就是你的家人了。」

封不平看出了她的顧慮，和藹道。

「謝謝大師兄。」

師心水又是猶豫了兩秒，這才下定決心的伸出手接過來。

玉瓶的材質很好，柔潤輕盈，外觀更是漂亮。

這個發現，讓她如獲至寶，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道低沉而困惑的話語：

『這孩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

師心水下意識的看向了葉宇，而後就看向了師傅。

在她看來，這是大師兄在問師傅為什麼要收她為徒……雖然問法很直白，有點不太禮貌。

然而還不等師傅開口，她又聽到了大師兄的話：

『這是幾歲了，沒胸沒屁股，不過也有發育的跡象了，10歲到14歲之間嗎？』

「！！！」

這次的話已經不是沒禮貌了，而是粗俗！竟然對女生的發育問題品頭論足，太過分了！

一時間，師心水又驚又怒的看著葉宇，卻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大師兄太厲害了，這可是荒聖境的強者啊，她老家的城主不過是法龍境，就已然是一手遮天的大能了。

對此，她只能將希望寄於師傅，盼望著師傅能夠為自己說幾句好話，挽回公道。

「阿宇，有空嗎？」

就在這時，封不平開口了。

「當然，師傅，小師妹，請。」

葉宇在天玄大陸最敬重的人，就是師傅這位老人家，就算沒時間也會擠出時間。

說罷，府邸的大門就自動打開了，而他也是走在前邊帶路。

「心水，別發獃了，跟上。」

封不平微微頜首，跟上腳步，發現小徒弟還停留在原地，有些好笑的招了招手。

這孩子，即便阿宇有他年輕時的幾分風範，的確是一個帥哥，但也不至於被迷成這樣吧？

「是。」

鑒於大師兄剛才的無禮之舉，師心水已經沒有犯花痴了，只是有一點鬱悶，聞言就乖乖的跟了上去。

她想不明白，師傅怎麼對師兄的話充耳不聞。

因為兩個長輩都刻意放緩腳步的等自己，師心水很輕鬆就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了聲音，卻發現大師兄的嘴巴根本沒動：

『難道她是絕世天才？天生至尊？前途不可限量？』

這難道是傳音嗎？難怪師傅對師兄的話充耳不聞，根本就不是假裝聽不見，而是本來就沒聽見。

可是又不太像傳音……因為大師兄的語氣和口吻，不像是暗中跟她交流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阿宇，你要是有空的話，得出去多走走啊，你這五年一直待在琳琅山不出去，其他勢力的人都開始對你有所猜測了，說你修鍊走火入魔，發生了什麼變故，實力大跌。」

行走於府邸內的走廊，封不平難得有正當的理由來見一次徒弟，也是趁機道。

「師傅，如有必要我會出門的，至於那些猜忌的流言蜚語，無需理會。」

葉宇對於這種瑣事並不在意，只是輕笑道。

『其實我經常出門，只是您老人家沒發現罷了。』

「難道說……我能聽見大師兄的心裡話？」

師心水雖年幼卻聰慧，眼見到他表面說一套，背地裡想一套，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難怪大師兄看起來明明挺好相處的，還給她送禮物，很是照顧，卻是轉眼間的功夫，就針對她的發育問題進行點評，一點都不禮貌……原來這不是說出口的話，而是心中的想法。

發覺到這事，她心中的鬱悶之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聽見大師兄的心聲。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師傅說大師兄閉門不出，結果大師兄又說自己是經常出門。

「阿宇，你現如今可是九天閣的門面之一，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一直不露面，都有人叫囂要挑戰你了。」

封不平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思量之後，就委婉道。

「師傅，我們那麼多年的師徒之情，有話不妨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葉宇見他這個態度，有幾分拘謹，頓時就不高興了。

「是這樣，再過五天就是靈淵奪寶了，閣主希望你露個面，最好是殺雞儆猴，你看別人都公開放話挑釁了，結果你還什麼動靜都沒有，這是要惹人笑話的。」

封不平見他不樂意的樣子，愣了一下，失笑道。

作為九天閣最具威望，更是名震全大陸的絕世天才，葉宇的一舉一動都飽受關注……而他近五年來銷聲匿跡，的的確確是引來了很多猜測。

像是有人公開叫囂，並非那些人不知死活，自尋死路，而是其他勢力在暗中派人試探口風，想要確認葉宇的狀況。

要知道，九天閣有葉宇這個號稱有大帝之姿的絕世天才，等於是擁有了強大的底牌。

「既然師傅都開口了，那我去一趟。」

葉宇得知到他的期望，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像是天玄大陸各個勢力的明爭暗鬥，他是懶得理會的，因為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太陽為什麼會在天玄災難日隕落，又該如何破局。

『殺雞儆猴嗎？距離閻天豪的死期還有兩天，反正要走一趟把他給埋了，正好久違的露個面，殺幾個人立立威。』

師心水聽到這裡，心跳都漏了一拍。

又是將人給埋了，又是殺幾個人立威……大師兄這是把人命當成什麼了？

「大師兄要是發現我能夠聽見他的心裡話，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師心水側頭看向平行的大師兄，看著他那冷峻帥氣的臉龐，心跳情不自禁的加速，這不是怦然心動，而是被嚇的。

大師兄的語氣太平靜了，殺幾個人對他而言，彷彿就跟殺雞一樣，說殺就殺，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這要是被大師兄發現自己能夠窺聽到他的心聲，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小師妹，怎麼了？」

葉宇的感官很敏銳，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就問道。

「沒事。」

師心水見他投來平靜卻銳利的目光，趕緊搖頭，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怎麼感覺她有點怕我？剛才不是還在犯花痴嗎？」

葉宇見她緊張兮兮，反應激烈的樣子，心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