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去錦衣衛喝茶

就在他們爭論之際，四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突然來到了院子里，為首的那人身穿一身錦衣衛總旗的著裝，三十多歲，短須高鼻、臉上稜角分明，雙眸炯炯有神，銳利的目光彷彿似一把劍，寒光四射，讓人一陣寒顫，此人就是錦衣衛總旗柯連甲。

隨後跟著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神情有些憂鬱，還略帶些滄桑之感，他一身錦衣衛小旗的著裝，此人叫沈七；旁邊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臉樂天純真的樣子，也是一身錦衣衛小旗的裝束，他叫單青。

跟他并行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張國字臉，顯得老成練達，此人叫管長繼。

「錦衣衛辦案，都給我讓開！」年輕的錦衣衛單青大喝一聲，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一張國字臉的錦衣衛管長繼調侃道：「單青，他們之中有人可是會成為武狀元的，你這麼頤指氣使，小心他們成了你的上峰，對你呼來喝去。」

「等到了那天再說吧！」單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別閑聊了，趕緊進去查案吧！」

管長繼他們抱拳應道：「是，總旗。」

柯連甲催促一聲之後，就立即帶著屬下一起進入曹雲盛的房間查案了。

進入房間后，聚英館陳管事上前迎道：「各位錦衣衛的大人，你們怎麼來了？」

「奉皇上旨意，特來調查聚英館的兇殺案。」

「是，小人任憑各位大人差遣！」

「嗯，朝廷對才人一向非常重視，此案又事關武舉會考，所以皇上沒有讓應天府衙接手此案，而是讓我們錦衣衛來徹查。」柯連甲簡單的說明，卻反映出朝廷對此極其重視。

陳管事奉承道：「錦衣衛辦案手到擒來，由各位來調查再好不過了。」

柯連甲不再啰嗦，直入主題的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命案的。」

陳管事回答道：「是來打掃的小廝最先發現的異常，他一直敲門也沒人回應，然後在窗子上戳了個洞往裡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於是立馬叫我過來一起撬開了房門，我們進來一看就看到曹雲盛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

「房間里的東西有動過嗎？」柯連甲死死的盯著陳管事詢問道。

「沒有，我們撬開房門進來，只是探了探他的氣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動。」

「好。」

管長繼則去檢查了一下窗戶，他看了看那張窗戶紙跟其他窗戶紙的顏色是否有詫異，又仔細檢查了窗戶的邊框是否有撬動的過的痕迹。

年輕的單青來房間的角查看查地上是否有死去的蚊蟲，這是檢查是否有用過迷香；他又用銀針試了試桌上的油燈，而後又檢查了房梁和屋頂。

而沈七則來到曹雲盛的屍體旁，檢查他的死因，當然他只是檢查身體表面的癥狀和初步死因，畢竟他不是仵作。

過了一會兒，柯連甲看向單青他們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

管長繼抱拳回答道：「回總旗，窗紙沒有被更換，窗戶都是緊閉著的，除了那個洞之外，沒有發現入侵的痕迹。」

「總旗，房間其他地方也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迹。」單青過來抱拳回稟。

柯連甲轉頭看向沈七，問道：「在屍體上有什麼發現？」

沈七起身回答道：「回總旗，卑職沒有在他身上發現致命傷，也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全身除了幾處練功所致的淤青外，就沒發現其他可疑的痕迹了，但此人好像是窒息而亡的。」

「窒息而亡。」柯連甲看了看整個房間，沒有燒炭，屋頂和門縫都透氣的地方，而且房間那麼大，一般人不可能會窒息而亡。他又問道：「是練功走火入魔嗎？」

「不是，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也沒有掙扎的痕迹。」

「沒有掙扎的痕迹，那就不是自身的疾病，如此詭異的殺人手法，還真是罕見。密室殺人，窒息而亡，而且還是死在朝廷開設的聚英館里，看來此案是有人針對朝廷的武舉會考而精心設計的。」柯連甲逐一分析，而後又向陳管事追問道：「昨晚可有發生什麼異常？」

「昨晚，」陳管事回想了一下：「昨晚我們來巡視的時候沒發現什麼異常。」

「你確定？」

「呃、、、、、、！」陳管事也不太確定，因為他住的離這裡比較遠，巡視之後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門外的佟州棠忽然大聲說道：「昨晚子時之後，我們聽到有女人叫喊的聲音。」

「哦！女人的聲音。」柯連甲轉頭看向陳管事，目光銳利得彷彿似一把劍，可以刺穿人心，讓人一陣寒顫。

陳管事神色篤定的反駁道：「不可能，此地乃朝廷開設，專門接待武舉會考之所，又不是煙花之地，那來女人的叫喊聲。」

柯連甲又問道：「如果是舉子們私自找的呢？」

「那更不可能了，聚英館內閑雜人等禁止進入，而進入聚英館的人都要嚴查一番之後，才可以進入，如果有女人進入聚英館，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只有你一個人聽到嗎？」柯連甲轉向佟州棠問道。

「我也有聽到。」韓維朴抬手回答。

然後贏文戰、肖玉炎、蘇星政等等都回答說：「我也有聽到。」

「陳管事，你怎麼說？」

「呃、、、、、、！」陳管事啞口無言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他確實沒看到有女人進入聚英館。

這時，門外的韓維朴突然說道：「大人，我有事稟報。」

「你說。」柯連甲抬手示意。

韓維朴指著嵐楓說道：「死者曹雲盛昨天跟此人結下了很深的過節，如果不是在聚英館里，他們肯定就打得你死我活了。」

柯連甲來到門前向嵐楓問道：「他說的對嗎？」

嵐楓泰然自若道：「沒錯，如果不是在聚英館里，曹雲盛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好狂的口氣，眾武舉人看嵐楓的眼神越來越輕蔑了。

「好，果然坦誠。」柯連甲死死的盯著嵐楓問道：「那曹雲盛是你殺的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當然、、、、、不信，我們錦衣衛只相信自己查到的證據。」

「那還有問我的必要嗎？」

「因為你是此案嫌疑最大的人，所以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你得配合我們的調查，也就是跟我們回錦衣衛鎮撫司去喝喝茶。」

「就是只是喝茶嗎？」嵐楓直視著目光犀利的柯連甲：「聽說錦衣衛鎮撫司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你說我還回得來嗎？」

「嗯，這是個問題，那就要看你了，你若是清白的，我自然讓你安然無恙的回來，如若不是，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柯連甲吩咐道：「單青，帶他回去，不，是請他回去喝茶。」

「是，總旗。」單青抱拳回應，然後來到嵐楓的身前：「請吧！」

「好，那我就提前去錦衣衛喝喝茶，熟悉熟悉環境。」嵐楓跟隨單青一起向外走去。

韓維朴心道：「提前熟悉環境，你真以為自己還能出來嗎？錦衣衛審訊的手段可是天下聞名，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走後門的你就去好好享受吧！」

等嵐楓他們走後，柯連甲吩咐道：「沈七，你把曹雲盛的屍體帶回去，讓仵作查驗一下他的死因究竟為何？」

「是，總旗。」沈七抱拳領命。

「繼叔，我們一起來查查兇手的殺人手法，和半夜裡那個女人的聲音。」

「是，總旗。」管長繼抱拳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