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怨
只見那仵作來到紀臨軍的屍首旁,觀察了一下屍體的外觀,很明顯就可以看到紀臨軍心口上的致命傷口。那仵作念道:「死者胸口中刀,刺入心臟而致命。」
仵作又看了看地上流血的量,感覺有些奇怪:「咦!怎麼才流了這一點血啊?」
嵐楓立即追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那仵作回答道:「呃!死者被刺中心臟,鮮血會噴涌而出,但地上流出來的鮮血好像有點少。」
嵐楓又追問道:「那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那仵作想了一下,說道:「有可能是死者生前就比較虛弱,所以他體內的鮮血較少。」
李倚湘立馬質疑道:「這怎麼可能?他是黑鷹門的門主,身強體壯,武功卓絕,很明顯就是氣血充沛之人。」
那仵作附和道:「姑娘說的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死後才被人刺破心臟,大量鮮血早已在體內凝固,所以流出來的鮮血就比較少了。」
邢不易也有些好奇了:「哦,竟然如此詭異,你快給他全身都查驗一下,看看有沒有兇手留下的痕迹。」
「是。」那仵作快速的解開了紀臨軍的上衣,然後開始仔細檢查每一寸皮膚,但這個仵作詳細檢查了紀臨軍的前胸後背、以及四肢,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傷口,於是他就開始查驗隱秘的角落,他檢查了頭髮、腋下等。
那仵作突然在紀臨軍的腋下發現一根銀針。
嵐楓驚詫道:「銀針?腋下是黑鷹爪的破綻,看來紀臨軍跟兇手交過手。仵作你再去看看那個下人。」
「好!」
於是那仵作又來到紀臨軍旁邊那個下人的身旁,準備檢查他身上的受傷特徵。那下人脖子上有一塊很大的舊疤痕,身上也有一大片燒傷的疤痕。仵作檢查發現他也是胸口被刺,但刺中的不是心臟,所以才大難不死,然後就沒有其他傷口了,也沒有發現中銀針的痕迹。
而嵐楓押著邢不易緩緩的過去,摸了摸那下人的脈搏,發現有一絲微弱的脈搏,若有若無,看來此人應該命不久矣!
那仵作又過去整理好紀臨軍的屍首,然後起身向邢不易回稟道:「大人,死者都是除了前胸的傷口和那根銀針之外,就沒有發現其他的傷口了,卑職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可疑之處。」
嵐楓詢問道:「那你能看出他胸口上那個傷痕和那根銀針,是出自哪個門派嗎?」
仵作搖了搖頭道:「呃!雖然有些印象,但我卻一時想不起來是那個門派了。」
「好吧!」嵐楓轉向烏管家詢問道:「烏管家,你們黑鷹門可有和江湖上那個門派結仇嗎?」
烏管家冷冷道:「我們黑鷹門行得正坐得端,怎會跟人結仇呢?」
一個捕快說道:「對了,大人,紀臨軍前陣子不是說要協助朝廷捉拿魔教反賊嗎?這會不會是魔教中人實施的報復啊?好以儆效尤!」
邢不易點了點頭道:「嗯!有這個可能。」
烏管家驚訝道:「難道他們倆是魔教中人。」
李倚湘罵道:「你才是魔教中人呢?你全家都是魔教中人!」
「倚湘。」嵐楓制止了李倚湘的失態。
那仵作突然上前說道:「哦!對了,那傷痕好像是『魔教軍師』司空行空的招式。」
邢不易質問道:「此話當真!」
仵作篤定道:「應該沒錯!」
而嵐楓卻不以為然,列舉道:「不對,大家可不要忘了後院里的那包金銀珠寶,還有為何有人特意引我們過去,從而讓我和倚湘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如此一來,兇手很明顯就不是殺完人就走的魔教中人,畢竟他們還要以儆效尤,所以他們才不怕被人知道;而如此遮遮掩掩,那兇手就很有可能是不想被人懷疑的熟人,或者就是你們黑鷹門的門人,那根銀針就是佐證。」
邢不易點了點頭道:「嗯,言之有理!黑鷹爪的破綻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烏管家卻不敢苟同,爭辯道:「大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交手的時候也可以看出破綻,我看他們就是想給自己脫罪,才偽造了傷口,好嫁禍給魔教中人。」
邢不易看了看脖子上鋒利的鋼刀,然後默不作聲了。
李倚湘反駁道:「哼!我們連『魔教軍師』司空行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嫁禍給他啊?」
烏管家質疑道:「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又一個老捕快出來說道:「哦!對了,卑職聽說二十年前,紀臨軍不是跟老門主一起去滅了城裡的一家妓院嗎?會不會是妓院里的倖存者回來複仇啊!」
邢不易好奇的問道:「滅了妓院,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啊!你詳細說說。」
老捕快抱拳回答道:「是大人,傳聞二十年前,風流倜儻的紀臨軍,整日沉迷於青樓的一個名妓,但因為紀臨軍是黑鷹門的接班人,所以老門主就大肆懲戒,而紀臨軍卻還是屢教不改;於是老門主就心生一計,讓紀臨軍覺得那個名妓背叛了他,讓他們倆產生無法消除的誤會,後來紀臨軍一氣之下,和老門主一起去把那家妓院燒殺殆盡了。」
邢不易感慨道:「我還以為紀臨軍是個多麼正派的人物呢?原來他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啊!」
李倚湘嘲諷的說道:「這就叫惡人自有惡報,現在真相大白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紀夫人突然大叫道:「慢著,隨便一個胡說八道的故事,就能把我丈夫的慘死糊弄過去嗎?」
嵐楓點頭道:「的確,天下很少有人能在正面一劍刺死黑鷹門的門主,所以這應該不是仇殺。」
李倚湘有些不悅:「嵐楓哥哥,你幹嘛幫她說話啊!她總是覺得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都不知道她想要幹嘛?」
紀夫人一字一句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捉拿真兇歸案。」
烏管家拉了拉圍脖,附和道:「對,就是把你們捉拿歸案。」
李倚湘又怒火中燒了起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烏管家質問道:「你們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離開,這說明你們心中有鬼!」
嵐楓諱莫如深的說道:「究竟是誰心裡有鬼,等一下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我會把真正的兇手揪出來,請大家拭目以待!」
李倚湘大喜道:「嵐楓哥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啊?」
嵐楓點了點頭:「我確實是有一些眉目了!」
這時,嵐楓又看到烏管家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那條雜毛狐狸圍脖,於是淡淡的詢問道:「烏管家,我看你也是個武功不凡之人,為何老是看到你一副很怕冷的樣子啊?」
烏管家又拉了拉圍脖,冷冷道:「我從小就體弱,怕冷很正常啊!」
嵐楓又隨意的交談道:「哦,對了,紀夫人也是武林高手吧!」
紀夫人否認道:「什麼武林高手,我不會武功。」
嵐楓淡淡道:「真的嗎?怎麼我覺得你的身形很像剛才引誘我們去後院的那個小偷呢?」
李倚湘附和道:「對,越看越像。」
紀夫人:「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嵐楓突然拿出兩枚銅錢一前一後,閃電般迅猛無比的射向紀夫人,其威力無與倫比,那兩枚之中的一枚就足以讓人瞬間喪命。
兩道虹光閃電般閃過,只見前面那枚銅錢即將擊中紀夫人的時候,就在萬分危機的時刻,那紀夫人突然風馳電掣般揮出兩根手指,在電光火石之間,夾住了那枚致命的銅錢。但紀夫人沒有料到嵐楓又發射了一枚銅錢,所以後面這枚銅錢,紀夫人無論如何都來不及接住了。
就在紀夫人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之時,只見身旁的烏管家突然電光火石般揮出無與倫比的兩根手指,在電光朝露之間,夾住了那枚致命的銅錢,這招接銅錢的招式可謂是驚為天人吶!
剛才那個老捕快不禁叫道:「好俊的麒麟指!」
原來這是麒麟門的麒麟指,嵐楓有些意外的說道:「原來紀華平接暗器的那招是你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