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伯常的遠見,你不懂!

第276章 伯常的遠見,你不懂!

第276章伯常的遠見,你不懂!

俺也是太年輕了,沒有君侯這麼壞,如此看來,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謀臣,需要一肚子壞水才行。

「那俺今天陪不了你了哦,俺要去荀令君府上做客。」

張韓後仰著看向他,雙下巴都快擠出來了。

「你去荀令君府上?他邀請你了?」

「對呀,俺之前回來就送了禮物去,荀令君為了答謝,請我到府上吃宴。」

典韋說到這,還得意洋洋了起來,「依俺看來,他應當是準備答應婚事了,以前俺送禮物他可都是不會要的。」

「現在不光還要了,而且還馬上準備宴請回去,你說這是不是就屬之前你們說的那種……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不是,」張韓板著臉非常正經的看著他,「你說的這個話,讓我想起了以前家鄉的一位友人。」

「也是想去討好一位上級,於是帶了一瓶美酒,之前送禮的確也是分文不守,但那一次酒的確價值不菲,就收了。」

張韓賣了個關子,看典韋聽得很起勁,滿臉好奇,又接著說道:「於是,不久之後,順理成章的得到了回請照顧,我那友人歡天喜地的就去了,席間拿的正是他送的那瓶價值不菲的美酒,二人對飲,談笑風生,暢談家國大事,也敘往日趣事。」

「只要俺不去他的宴席,之前他收的那些美酒、玉器,那就是欠了俺一份情,誰叫他收的?俺不給他還的機會。」

「吃席用酒,說明不受,若是拋開炒熱的價值不談,無非是你出美酒,我出佳肴,我們飽餐一頓而已,以你之禮用之於餐,於是不欠人情也,若是繼續不受,則日後仍會叨擾,如此行事,反倒可以清靜一段時日。」

「嗨呀,伱們這些讀書人,還真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就把人趕走了,」典韋人都有些茫然了,如果不是張韓在這裡點破,他可能現在還蒙在鼓裡呢,「那俺還去個屁啊,不去了!!」

那些人又沒意思,交談的均是各類文學逸事,聊不到一塊去,甚至還可能會當場睡著,要是自己喝酒喝醉了,再鬧出什麼笑話來,那可就真的難看了。

「之後友人回來告訴我,這位大人物定然會視他為黨人,日後提攜相助,我說不太可能。」

「真不去了?」張韓聽了反而慌了,「我就是想起了這件事,並不是勸你不要去,而且也不是在背後說荀令君的做法乃是不願欠你人情,嫌棄你。」

「你不會本來就沒打算去吧?」

「哎呀別說了!」典韋脾氣爆,一聽這些話,馬上就皺著眉頭攔住了張韓,「君侯不必勸了,俺已經懂他的意思了,不就是兩不相欠嘛,俺不給他這個機會!」

「為何呢?」

「誒?!」

典韋也撓了撓頭,茫然無比,「對啊,為何不可能呢?」

哪怕是去山泉里泡澡,也比跑去和荀令君喝酒好呀。

「走!」

張韓停頓在此問道。

「有道理,有道理,典兄高見啊,」張韓終於誇讚了出來,這不得不說,典韋的這一番見解,簡直是鞭辟入裡,「那,南臨山飲酒作樂?」

不給他機會,自然還不了人情,他是不是真心宴請都不重要,反正欠著就是了,文若那種君子,這種事恐怕會一直記在心裡,日後對典韋還有好處。

「噢!!」典韋恍然大悟,拍手叫絕,「您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荀令君就是嫌棄俺煩他,於是用這種辦法來還了人情,日後俺沾沾自喜,以為他同意,也就不再去煩擾,等到戰事一開,俺上了戰場,至少一年不會去他眼前晃悠。」

「這不是都請他吃席了嗎?」

典韋滿臉堆笑,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讓張韓又一次認真的看著他。

他大手一揮,直接把身上新的袍子脫了,準備拿上甲胄和張韓去南臨山莊跑馬去。

這下輪到張韓懵逼了,他眼有異色的盯著典韋,一時間竟想不到什麼誇讚的話來,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想法非常有意思。

怪不得這麼聰明,有些時候為了想點理由,人的確是會自己逼自己的。

典韋:「……」

「誒?君侯,你剛才說見友人,是哪裡來的友人?」

典韋聰明的岔開了話題,不和張韓繼續在那個問題上糾纏。

「不錯,是南方來的友人,說是也給我帶來個青年,想請我安置在許都學習,日後若回南陽再帶回去。」

「寫了書信,送了禮的,還是陸氏族人,從吳郡千里迢迢而來,和當年陸康也有些關聯。」

「噢,是之前在舒城見到的那個少年陸績吧?」

「陸績就陸績,什麼陸績吧,」張韓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叫陸遜,據說是個神童。」

「嘖,又是個神童,俺都聽煩了,」典韋滿不在意,對此顯得並沒有多少興趣,「走吧,喝酒去。」

……

此刻,丞相府內院之中,曹操被曹嵩叫到了跟前,嚴肅的呵斥起來。

「伯常,是胡鬧之人嗎?」

「不是嗎?」

曹操傻眼了,之前誰說的要好好教訓他一番,絕對不會再溺愛,也不會囿於此前救命之恩的顧慮,一定要懲治他目無法紀的囂張。

怎麼睡一晚上,把我叫到跟前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就這個!?!

本相連公務都不顧了,就想回來聽您罵兩句,好傢夥,敢情是罵我的是吧?!

「他此前,為了白馬突襲首戰告捷,苦苦扮演了數年的貪贓枉法、徇私舞弊、貪財好色的小人,才上演那一出苦肉計,第一戰就立斬了袁紹大將顏良。」

「而後又奇兵突進,不畏艱難進入冀州腹地,斬殺文丑,回到許都之後,他又為你苦思長遠之計,足以令我曹氏三代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迎刃而解,你居然還存心思讓我來痛罵他,如此做法,會令伯常寒心的呀!」

「從即日起,我曹氏族人,不準再在背後說伯常的壞話,他為我們這一族,已付出了太多,在外的名聲都壞了!」

「這……」

曹操一下就站直了,但是雙手卻毫無力氣的垂了下去。

差點就被氣笑了,他是真想不到父親居然會這麼為張韓說話,而且還是如此的斬釘截鐵。

我特么雖然貴為丞相,但也是他的兒子,居然不知如何反駁。

「父親,兒不過是讓您規勸一番伯常……」

「不需要規勸,我看伯常比你我都更為清楚,他如此做派自然有他的道理,正好他也不會和士人站在一起,而昂兒日後正需要這樣的能人來輔佐,若是昂兒以後身邊能用的重要文武全都是出自當世名族,你認為他如何能駕馭如此盤根錯節的龐然大物?」

曹嵩的這番話,更是又極有道理,曹操啞口無言。

雖然話很對,可我絕不會讓這種局勢在昂兒身上出現,您怎麼就不信我呢?

「等會兒,父親你方才說伯常苦思冥想,有一法可令我們三代人的問題迎刃而解,是何?」

「唔,暫時不能告訴你,為父答應了伯常,絕對不能告知他人,此事需要在日後局勢真正穩固時,方才能說出來。」

你說呀!!

曹操愣了愣后,頓時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感覺自家父親被騙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拉回來,越勸說,他反而會對這騙局越發深信不疑。

太狠了,張伯常你昨天晚上到底和我父親說了什麼。

「父親,能否告知一二,兒絕不會透露出去。」

「不行,人貴在真誠,既答應了伯常,就不能說,日後他自會獻上此略,你不必著急,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去吧,」曹嵩拄了拄手中的拐棍,轉身緩緩離去,留下曹操一個人在院子里發獃。

……

「南臨山又興建了一塊馬場,可令百匹戰馬在其上飛奔,每時節都會有人來修剪青草,附近的河流也都建了山陂,引河支流,一支入龍骨水車灌溉良田,一支則是順下用以畜牧。」

張韓攜帶身邊的文武,與孫乾、韓嵩一同走著,在他身旁便是一年輕人,眉清目秀,身穿灰白色的袍服,正在認真聆聽。

聽著聽著,就滿頭是汗了。

這南臨山的規模,的確超乎想象,如此看來劉先、張勳之前對張韓私產的描述,可能還謙虛了不少。

他們只說他「家財萬千」、「用度奢靡」,卻沒說他在都城之外還有一塊如此巨大的山地,不知道如何佔據的,又還能得到漢廷的認可。

這裡甚至還能建立一座軍營,騎兵、步卒皆可操訓,何等的壯觀。

此人便是陸遜,他攜帶了家族中,叔父輩給的書信和禮物,帶著幾十護衛,從吳郡出發,到許都來請見張韓。

之前因為孫乾的生意在南方,早已通過他,和張韓有過書信往來,所以自然也是得到過首肯,於是方才敢上路。

沿途路過荊州,也去拜訪過一些家族舊故,提前準備些消息,雖然做足了準備,但陸遜十七歲的心靈,依然還是被震撼到了。

張韓的年歲,也就大他十歲左右,十年之後,自己能做到如此成就嗎?

不太可能,這不是出身能決定的,現在若是誰再去笑張韓出身白丁,可能也不會有優越感,笑完了心裡還是會酸酸的。

別人看他的眼神,肯定也會是酸酸的,那不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嘲笑么……

「很好,德高才能出眾,治理我這一方私地,委屈你了。」

張韓讚許的誇道,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韓嵩自荊州追隨而來,這一年幾乎都在給張韓打理南臨山。

「哪裡,」韓嵩鬍鬚聳動,較寬的面龐上露出慚愧的笑意,「君侯這南臨山,不比魯陽城小,人丁有千戶,河流三條,地轄千丈方圓,何等遼闊,能治理此地,乃是嵩才能用武之地。」

這是真心話,張韓這南臨山,從入山的平地方圓就有幾百戶人家,到山上還有泉水莊園,閃腰各有百戶。

山間有軍營,小山之外則是獵場、校場、馬場。

如此地貌,屯軍可至上萬,至山中一藏,只要糧食足夠,抵禦外敵不下數月。

實乃是進退有度之地,況且山裡還又能通進更深的山中,若是有心潛入其中,誰也找不到。

只能說不是尋常人所有,這樣的一座山,他到底是怎麼搞到的,韓嵩到現在都還想不通。

今日張韓既然回來了,他自然是忍不住想問的。

「君侯好!」

「誒,你們好。」

張韓和田土裡,養護肥沃良田的百姓打著招呼,往最中間寬敞華麗的的山莊而去,笑得和善又有風度。

這時候,韓嵩湊近了些,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君侯,在下有一事不明。」

「嗯,但說無妨。」

「如此山地、田土,這些年擴張至此,不斷運入錢財糧資,為何陛下從不過問呢?」

「你們覺得這裡很豪華?」張韓環顧四周,見大家的目光都是一樣的好奇,有的人還連忙點頭稱是,「君侯,不可用豪華來形容,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絕佳的隱世之地。」

「世外桃源,哈哈哈……」張韓微微抬頭,背著手看向遠處,頗為悵然的道:「桃源嗎,呵,用許都半數的宅邸換的。」

說出這話來,甚至還有些悲傷,不然你以為為何沒有人要收回去,我都被告發不下一百次了。

要不是,獻出了半座許都城,我豈能安穩擁有這等私產。

「唉,從明年起,待平地這幾座村莊的百姓生活好了,存糧足夠,就將那些工造營的便民之器,全數用在南臨山的各地農耕要處,而且從山口到山頂的各地房屋、道路,都要建造完善。」張韓語氣惆悵,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遠眺山巒而豪邁的述說著心中企劃。

「嗯,君侯早就吩咐過,今年秋收的時候,就已經在準備了,上山的道路我們修建了棧道,方便人沿途觀景。」

「只是,在下不知如此做法,是為何?」

如果只是為了自己人來遊玩的時候心情舒暢,登高遠望,享受山川之景色、便利之用具,掀起一股風潮,那著實是有些奢靡了。

這和丞相的曹氏內戒令家風嚴重不符,說不定傳出去還要被人告發,至少會遭到責罰、呵斥叫停。

張韓「嘿然」一笑,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向了韓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方才你有一句話,說得非常精妙。」

「這裡,乃是一處絕佳的隱居之地,世外桃源。」

張韓又遠眺美景,青山綠水盡收眼底,哪怕是在初冬即將臨雪時,依舊很有格調。

「那就逐漸打造成隱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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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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