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教堂

「讚美神皇，這兩天忙死了，羅伊你來的正是時候！」

一個被黑色袍服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張臉的修女看到羅伊，立刻開心迎接。

她笑容燦爛，厚實的袍服掩蓋不住真誠的熱情，當看到身旁瓦爾基婭時，玩笑問道：「這是…你的女朋友？」

羅伊搖頭：「只是玩得好的朋友，也是忠誠的帝皇僕從，聽說教堂製作聖餐缺少人手，決定前來幫忙。」

瓦爾基婭平靜道：「你好，我叫瓦爾基婭。」

修女笑眯眯道：「你好，我叫瑪麗，願神皇保佑你。」

然後目光轉向羅伊：「約翰神父在裡面，你們自己找他吧，我先忙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羅伊二人繼續前往教堂深處，拄劍而立的高大帝皇塑像映入眼帘。

巨像俯視地面，神情悲憫而平靜，彷彿在垂憐宇宙中掙扎生存的人類，二人立刻鞠躬行天鷹禮。

此時他們身處過道，兩旁成排長條木凳，由於工作時間，木凳空無一人，瓦爾基婭湊近羅伊耳邊，小聲道：

「剛才那個修女穿衣也太厚實了吧？只漏出一張臉，別的教堂沒見那樣…」

就像前世中東阿拉伯婦女，在艦船上的教堂確實少見。

羅伊小聲回道：「瑪麗大嬸就那樣，她也是義工，不能要求太多，只要不太離譜，都隨她去了。」

兩人交談間，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爽朗的嗓音：「讚美帝皇，把羅伊再次帶到我身邊，你身旁這位…是你同學？」

聲音主人是一個身著黑色牧師袍服，頭髮鬍子花白，容顏蒼老，身材魁梧有力的老人。

他正是這座教堂的主人——約翰神父。

羅伊兩人身著藍色新兵服，很容易被認為是同學，羅伊簡單介紹了瓦爾基婭，然後說道：

「基列魂歸黃金王座，導致聖餐製作人手不足，瓦爾基婭得知后，打算為神皇貢獻力量，參與制作聖餐。」

神父行天鷹禮：「願神皇保佑你，忠誠的孩子，你和小羅伊真是般配，一定能產下漂亮強壯的孩子。」

瓦爾基婭紅臉低頭，羅伊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約翰神父，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聯姻對象。」

虛空之子家族為了鞏固職位壟斷，常常相互聯姻，聯姻對象會在完成專業培訓之後確定。

因為只有完成專業課，才能接替家族職位，確保證夫妻雙方門當戶對。

如果羅伊和瓦爾基婭此時好上，會被判定為早戀，面臨各方壓力，所以羅伊連忙否認。

瓦爾基婭不悅地捏了捏羅伊后腰，約翰神父也秉持不一樣的理念，他哈哈笑道：

「不用解釋，我懂，雖然家族可能對你們另有安排，但神皇庇佑神聖自由的愛情，公民應該多多生育，為神皇服務。」

然後他笑眯眯對瓦爾基婭說道：「小姑娘，羅伊是個好男孩，這間教堂以後都是他的，所以要抓緊咯！」

約翰神父是個唯生育論者，認為人類只要繁殖速度像老鼠綠皮一樣快，加上神皇之光引導，終將獲得復興。

這種觀點雖然片面，但有一定道理，戰錘世界人類基因被優化，生育率極高，隨便一個巢都城市就有百億人口。

而且男女體質差異被消除，女人不受生育影響，生完立刻就能搬磚打仗，在凡人軍中，女兵絲毫不遜色男兵。

神父早年曾參加星界軍，對帝國龐大的人力深有體會。

他認為正是龐大的人力資源，帝國才得以維持和開發廣袤疆土，只要有人在，人類就不會滅亡，神皇之光就依舊照耀人類。

所以神父一直鼓勵生育，甚至主張女人不應該只有一個丈夫，丈夫不應該只有一個妻子，爭取把生育率拉到最大。

他本人更是以身作則，和社區不少女信徒有染，其中包括瑪麗修女，而羅伊外形出色，是接過衣缽的最佳人選。

羅伊知道神父的尿性，沒有接他話，直接回了句：「我和瓦爾基婭去製作聖餐了。」

然後抓起瓦爾基婭的手，拉著她往前往聖餐部，一路上瓦爾基婭紅著臉，小聲道：

「這神父人還不錯，不像其他滿嘴克制苦修禁慾，摒棄思考，維持忠誠…」

羅伊心中嘆氣，帝國需要人力，就需要*解放，可一旦過了頭，就會招來亞空間邪神——色孽。

繁殖是人類的事，但被色孽注視就是自己的事，自私的羅伊不想被邪神盯上，主張寧殘體膚，不墮其志！

他寧願慾望得不到滿足，也不願靈魂受到污染。

兩人來到了聖餐部，那裡已經有不少義工在忙碌，見到羅伊二人紛紛友好打招呼。

瓦爾基婭敏銳發現，有幾個修女裹得和瑪麗一樣嚴實，但她和羅伊沒有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有樣學樣地製作聖餐。

聖餐寓意帝皇血肉，是一種用屍體澱粉烘烤后的餅乾，味道像曲奇，在艦船上並不常見，屬於奢侈品。

屍體澱粉易得，但烘烤用的香油卻格外珍貴，故而每次派發聖餐時，人們都會趨之若鶩。

在羅伊的指導下，瓦爾基婭很快熟悉製作方法，一邊搓揉麵糰，一邊其他義工閑聊。

這場景像極了村口聚集包餃子的小媳婦，不少人把話題往羅伊和瓦爾基婭身上帶，羅伊應對自如，大方回答：

「我們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還沒到那種程度…」

「伱的女兒也很漂亮，性格也很好，處對象的話…等專業培訓之後再說吧…」

瓦爾基婭湊到羅伊耳邊，小聲道：「羅伊，這裡人那麼多，你確定要在這裡使用鳥卜儀嗎？」

羅伊搖頭：「等下我會去廁所，在廁所裡面弄。」

這時，一大盆聖餐製作完畢，由瑪麗修女端走，羅伊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疑惑問道：

「那個方向…是去地下室嗎？應該送去麵包坊烘焙才對吧！」

瑪麗修女回道：「今年教堂購入一台烘焙機，就在地下室，不需要去麵包坊了。」

羅伊一愣，過去神父禁止任何人前往地下室，今天那裡卻突然多了一台烘焙機，感覺耐人尋味。

但他馬上停止思考，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開啟鳥卜儀掃描，排除教堂被雞賊污染。

羅伊起身說了一聲，然後離開聖餐室，前往洗手間。

不料半路遇到約翰神父，得知羅伊目的地后，湊近小聲道：「我知道一個安靜的地方，方便你們辦事。」

羅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神父，我不是…」

「不用解釋，我懂，」神父意味深長道：「這幾天你一定憋的辛苦，卻因為家長監控，才找不到機會，只能自己解決。」

「廁所環境不好，我給你找個乾淨的地兒，然後給你們安排別的工作，讓你們獨處…」

這一次，羅伊沒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