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志力的考驗

頭髮散亂的薩奇在使用著「纏」，腳底的步伐也比另一頭的薩姆要快上不少。

一般人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甚至還在緩慢地增速。

反觀另一頭的薩姆，則會根據身後追隨而來的考生調整速度。

雖然不知道這二位考官是否有意為之，但憂明白……

有關「念」，並不是獵人考試的考核內容之一。

「所以如何選擇，應該與考官是不是念能力者沒有關係。」

思索過後，憂決定還是跟隨掌握有「念能力」的薩奇考官。

轉而調轉念與咒力，運轉「咒纏」的狀態，很快就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

與此同時，依舊站在會場中心，被黑暗所籠罩的西索。

饒有興緻地朝著憂離去的方向遙遙望了一眼。

憑藉對「念」的敏銳感知，西索觀察到了少年周身的氣比先前增長了不少，而且「纏」的水準也比在船上更為醇熟。

興奮之餘，他忍不住地用舌尖滑過嘴唇，自語道：

「幾天不見……居然成長了這麼多。」

「還真是…」

「讓我驚訝呢~」

西索沒有選擇與憂相同的道路，只是慢悠悠地朝著另一側考官薩姆的方向走去。

「真期待品嘗果實的那一天啊…」

「……憂。」

………

同一瞬間，

憂突然感覺到腦中湧入一股陰冷的氣息，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停下腳步朝身後望去。

此刻，憂位於隊伍的末尾，身後已然是漆黑一片。

憑藉六眼的感知，後方數百米內…他都沒有感知到一個人影。

「錯覺嗎……」

憂調整狀態，重新朝隊伍追趕而去。

而當他回到隊伍之時……

借著前方不遠考官路過而點亮的燈光，同在隊伍末尾的一位體態臃腫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了這位少年的異樣。

「怎麼了？新人。」

中年男人奔跑間，朝著憂湊近了點，詢問道：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憂聞聲看去，是16號考生，東巴。

原作里自稱「新人殺手」的角色，雖然表面上都說自己樂於助人，實則無比痴迷於見證每一個新人夢想破碎的瞬間，為此經常使用一些低劣的手段來欺騙、淘汰新人。

是個很討人厭的傢伙。

想到這，憂也暗自吐槽：「怎麼感覺，獵人世界有這麼多精神變態呢……」

此刻，東巴沒有意識到少年對自己已經有所防備，自我介紹道：

「我叫東巴，今年是第31次參加獵人考試，是名副其實的『考試專家』哦。」

「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者困難的話，請隨時找我幫忙。」

「畢竟我這人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通過獵人考試，就是因為太喜歡幫助別人了。

每當看到有新人需要支援的時候，都會毫不吝嗇地伸出援手…我就是這樣一個善良到無可救藥的傢伙啊。」東巴笑著說道。

聞言，憂不知如何吐槽。

「……」

不想成為獵人，才不成為獵人？

好可笑的說辭。

東巴開口詢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憂。」

少年冷漠的回應，並未影響東巴接著裝扮一個好人形象。

東巴自顧自地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一瓶罐裝橙汁遞給憂，並裝出關心的語氣說道：

「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喝罐橙汁。每年考核的第一輪，都有很多考生因為體力不支倒在半途……所以考試中，糖分是必須的。」

「不了。」

「這種摻了毒物或者瀉藥的果汁，你還是自己喝比較好。」

憂不想再理會這個傢伙，轉而稍稍提快了速度，朝著隊伍前列追趕而去。

而看著憂的身影漸漸消失，東巴才終於撕下偽裝，滿臉的嫌棄。

「可惡，區區一個新人而已。」

對方的警惕性超過了東巴的預料，但也更加激起了他想要坑害新人的熱情。

……

五個小時眨眼而過。

憂依舊保持在隊伍最前列的位置，但周圍的考生已經從最開始的一兩百名，削減到了最後的寥寥幾十位。

至於前面的薩奇考官，一邊狂奔，還一邊時不時說些低沉的喪氣話。

「啊，好累啊。」

「明明都到了下班時間……」

「怎麼還沒到終點。」

「要不要再加快點速度呢……」

「可是要是一個考生都跟不上我，會長一定會說我太過嚴厲……然後重新再來一遍吧……」

「薩姆那傢伙……怎麼會選這種考核。」

薩奇考官的聲音小得出奇，與先前薩姆那嘹亮的嗓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非憂跟隨得比較近，加上身處「纏」的狀態下，五感有所提升，否則也是聽不清對方聲音。

不過，不知為何……

在聽了薩奇考官那碎碎念的喪氣話后，憂總覺得……對方或許比想象中要容易親近。

……

眨眼間，又過了幾個小時。

即便是憂也開始感覺有些疲憊，雙腿還有身子都如同機械一般，麻木地重複著奔跑的動作。

「這壓根兒就不是在考驗耐力，而是在考驗意志力……」

此刻的憂，看著光亮之前依舊深邃無比的黑暗，難得感到有些絕望。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路，「正確」答案是薩姆考官的方向。

先前也有許多考生抱有這樣的想法，折返回去。

可是……

憂也明白，沒有考官經過而產生的短暫光亮，獨自行走在那樣深邃的黑暗之中，才是對於精神乃至意志的最大折磨……

想到這，他還是終於忍不住，朝著前方的薩奇考官詢問道：

「薩奇先生，這條路……真的有出口嗎？」

「誒……你問我嗎？」

薩奇的腳步稍微減慢，朝著聲音的方向回過頭來。

他看著身後不過一米距離的白髮少年，沒有在意對方奇怪的裝扮，思考過後，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或許吧。」

「還有……」

「以後找我說話不要這麼大聲，小心我給你判不合格。」

薩奇說完，便回過頭去。

憂一臉無奈……

好在，在他苦苦堅持之下，又過了幾個小時后。

憂感覺到了出口就在不遠處。

只不過，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原本是出口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麼重物給完全蓋住了。

……

很快，薩奇考官的腳步也逐漸停下。

看著面前漆黑的洞口，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根香煙，然後用火機點燃，吸了一口。

「呼……被堵上了呢。」

「運氣真不好。」薩奇道。

「……」

憂默默地看著前方洞口積壓的障礙物，思索過後……

他走上前，抬手觸摸……一股冰涼順著掌心傳遞而來。

感受著手中觸感，憂心中恍然道：

「這是……積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