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貓膩
林語鳴聽到羅浩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雖然還是聽不懂什麼核桃坪之類的話,但嘴角的笑容掩飾不住。
自己不知道羅浩在忙什麼,但是吧,北動之類的直接給羅浩打電話,這意味著自己親外甥江湖地位巨高!
關鍵這還不是外甥的主業,僅僅是個副業就變成全國頂流。
「羅教授,您會給大熊貓做手術么?」
「手術?什麼手術?」羅浩沉聲問道。
對面顯然已經亂了方寸,話語凌亂。
但羅浩沒有打斷他羅里吧嗦的陳述,只是靜靜的聽著。
原來一隻被野外放生的大熊貓前幾天發現定位有問題,奶爸和工作人員趕過去發現它後背有大面積撕傷,奄奄一息。
把大熊貓救回核桃坪基地,給予相應的醫療救治。
但是吧……
術業有專攻。
論槍傷,國內也就屈指可數的一些老醫生有經驗,其他醫生,包括羅浩都壓根沒見過槍傷。
所以哪怕業內號稱中國的刀,這柄刀也得派人去美國學習先進經驗,生怕技術斷層。
熊貓培育基地的醫生治療一些小毛病是可以的,但那隻大熊貓的傷應該很嚴重,所以大家都犯了愁。
之所以找到北動,是因為叫做竹子的大熊貓是北動戶口。
再加上前段時間羅浩號稱「北動之王」,就七轉八折找到羅浩頭上。
「吁。」
聽明白后,羅浩吁了口氣。
回家一趟,連老媽的面都沒見到,真是很遺憾。
雖然現在每天都能和老媽視頻,但總歸缺了點什麼。
羅浩有點小鬱悶。
「行,去阿壩核桃坪基地,我抓緊時間。」
羅浩沒猶豫,直接應了下來。
又問了一下藥物和醫療條件,羅浩開始訂票。
「大舅,沒時間陪你喝酒了,我得去一樣川四。」
「你忙著,話說大熊貓的手術……你會么?」林語鳴問道。
「會……吧。」羅浩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展顏一笑,「我不會,夏老闆也會,視頻會診唄。」
夏老闆是誰,林語鳴不知道,但他能從羅浩的臉上辨認出來輕鬆與篤定。
應該沒問題,林語鳴心裡想到。
畢竟是自家的小螺號!
「路上慢點開車。」林語鳴囑咐。
「我看一眼機票。」羅浩看完機票,打了倆電話,一個是打給王佳妮的,跟大妮子說自己手頭有事,讓她陪母上大人幾天。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陳勇的,叫他馬上回來,一起回省城。
想了想,羅浩又拿起手機打給柳依依。
「柳總,我這面有點麻煩事,你能抽空幫個忙么?」羅浩客客氣氣的問道。
「啊?」柳依依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語氣複雜的啊了一聲。
「柳總,咱簡單點說,時間緊,你別問什麼事兒,要是同意,我找馮處長給你請假。」
「羅教授,你做事從來都是這麼強勢么?」柳依依問道。
羅浩想了想,微笑,「是真有急事。」
「謝謝羅教授!」柳依依笑道,「請假吧,去哪?」
「要走很久,至少3天。」
「我艹!羅教授,牛逼,你趕緊去請假,請假!!」柳依依幾乎要瘋了,迫不及待的喊到。
住院總能離開醫院3天,簡直就是囚犯放風,柳依依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可惜麻醉用藥不能帶,只要出了醫院,那些都是違禁品。
羅浩又把電話打給馮子軒和沈自在,又給孟良人打了個電話。
一連串的電話打完,羅浩坐在標誌307里靜靜的想著。
任務似乎不難。
在協和的時候,羅浩曾經有一個錯覺——只要人能拉到協和來,就一定死不了。
那隻叫竹子的大熊貓只是受了傷,核桃坪基地還給了相應的處置,只是傷勢比較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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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當地的醫生來講,或許會棘手,但對自己來講,羅浩不認為有多大的難度。
只是!
任務有點問題,給自己打電話的工作人員情緒也不對勁兒。
【急診任務:被拋棄的大熊貓。
任務內容:拯救一隻被拋棄的大熊貓。
任務時間:1年。
任務獎勵:自由屬性點5,霉運符5。】
這個任務幾乎所有的點都沒問題,唯一讓羅浩想不懂的是——任務獎勵有些豐富,而且任務時間要1年。
1年!
做1年的手術?
很快,柳依依把身份證發過來,羅浩訂票。
完成這一切后,羅浩閉目養神,開始琢磨這個為期1年的任務。
按說手術要是能做,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要是不能做,十天半個月竹子也就死了。
哪有做手術、做治療需要1年的道理。
畢竟是外傷。
難道說竹子還有基礎疾病?
羅浩又回想了一下核桃坪基地,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核桃坪基地挑選了健壯的大熊貓做野生培訓,然後放歸山林。
竹子的身體情況應該比較健康,不至於有1年的治療期,除非是有大熊貓的罕見病。
想到這兒,羅浩的自信開始動搖。
他拿起手機,猶豫了幾秒鐘,把電話打了出去。
「李哥,我,羅博士。」
「羅博士,伱好啊,好久沒見你了,真是不巧啊,夏老不在家,我們在海青這面呢。」
「李哥,夏老闆身體還挺好的?」
「嗯,最近一直在忙。」
電話那面那位沒把話說清楚,羅浩知道肯定涉及到保密項目,自己不問是最好的選擇。
「夏老闆身體好就行……」
「你這是怎麼了?」
「北動找我去核桃坪,說是有一隻放歸的大熊貓受了傷。」羅浩道,「我心裡沒把握,這不是問問老闆有沒有空么。」
電話那面忽然沉默下去。
砰~
砰砰~~
羅浩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回事?
有問題?
羅浩覺得這件事、這個任務好像沒那麼簡單。
「呵呵,視頻會診的話夏老應該有空。」
下一秒,電話那面傳來李秘書的聲音。
哦,是自己想多了,羅浩放了心。
「對了,有任何問題,馬上給夏老打電話聯繫啊。」李秘書叮囑道。
「好,到時候麻煩您了,李哥。」
「太客氣了。」
羅浩也不多打擾,掛斷電話。
「咚~」
陳勇在敲車窗。
「上車。」
「我剛跟我師父坐下。」陳勇抱怨,「什麼事兒,火急火燎的。」
「有一隻大熊貓外傷,需要手術。」
「!!!」陳勇一下子來了興趣,「我叫我師父一起?」
「不行,是去看病。」羅浩認真的說道。
「好吧。」陳勇慫的特別快,他很是擔心羅浩連自己都不帶,直接坐上車,紮好安全帶,目視前方,「出發!」
陳勇的言語裡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看樣子大熊貓的確是國人心中的頂流,沒有之一,羅浩心裡想到。
連陳勇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
按說不應該啊,陳勇在青城山住了一年,那面有熊貓谷,也有基地,以陳勇的性格,想要去接觸一下熊貓易如反掌。
古怪,羅浩心念一閃,卻沒仔細琢磨。
這都是陳勇的隱私。
開車,羅浩直奔機場。
「沒時間回去拿換洗的衣服,我已經請好假了,你和老孟說一聲,把家看好,遇到什麼事兒,無論大小馬上跟我或者跟你說。」
「好咧。」
「這次的事兒有點古怪。」羅浩解釋道,「你別覺得光是出門旅遊。」
「古怪?」
「嗯。」羅浩點了點頭,「一般不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北動不會找各大三甲醫院。畢竟獸醫是獸醫,別的醫生是別的醫生。」
「人醫么,獸醫都這麼叫。」陳勇目視前方,躍躍欲試。
「而且吧,剛才接電話的時候,本來應該在核桃坪的奶爸竟然出現在北動。」
「???」
「而且他急的哇哇一頓哭。」
「害。」陳勇雖然表示不屑,但表情上也開始有些憂慮,「是什麼很難治的病?」
「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放生的大熊貓在野外遇到了什麼,受了很嚴重的外傷。」
陳勇皺眉,「野外?難道是有什麼大傢伙要奪舍?要說熊貓的身體可是不錯!」
「別扯淡,鬼呀神呀的,奪舍也不奪大熊貓。你奪舍后被關一輩子,你願意?」羅浩把速度踩到限速,奶爸的哭聲就在他耳邊回蕩著。
羅浩越來越覺得這個任務並不簡單。
「羅浩,你有把握么?」陳勇忐忑問道。
「理論上來講應該沒事,而且我提前聯繫了夏老闆,真有我解決不了的事兒,可以隨時隨地找夏老闆。」
「夏老闆幹嘛呢?怎麼不直接找夏老闆?」
「老闆應該在執行任務。」羅浩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聽他的秘書說話遮遮掩掩的。」
「任務?夏老闆能執行什麼任務?」
「很多,尤其是前幾年那事兒后,要預防阿美再投毒。誰知道他們又要打什麼戰。病毒戰沒效果,細菌戰呢?獸醫系統里有很多古怪的寄生蟲。經過前幾年的事兒之後,這些都要預防。」
「!!!」陳勇凝眉,想了片刻后,嚴肅的說道,「羅浩,我有一本書,講的蠱術。」
「滾一邊去。」羅浩斥道。
「是真的,蠱惑人心的蠱。我曾經研究了一段時間,發現真要是練到高層次,遠遠要比傳說中的那些東西還要神奇。」
一道閃電落在羅浩心裡。
「你是不是禍害誰家姑娘,給你種了情蠱,你順手牽羊,牽來一本書?」羅浩問道。
「?」陳勇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別鬧,我從來不騙人,不騙炮,完全不需要。」
羅浩感覺自己又被陳勇秀了一臉。
「那你在哪拿的書?」
「我不是要出國么,在新東方學外語,剛好碰到一個老師,他說我天賦異稟,隨手給我的。」
「?」羅浩無語,新東方?
老師,隨手,一本關於蠱術的書?
「誰啊。」
「王江濤王老師。」陳勇哈哈一笑,「別以為老闆們都寵著你,我在另外一個賽道里,一樣是團寵一般的存在。」
羅浩不喜歡團寵這個詞。
「王老師?他是幹嘛的?」羅浩一邊開車一邊閑聊。
「北大道學院畢業的,標準高材生,畢業後到外交部教宗事務管理部門任職,主要職責是負責教宗人員的對外交流和接待外國教宗界人士,兼職翻譯。」
這履歷,羅浩也很是佩服。
「對,不是說你們掙錢容易么,那王老師為什麼還要去新東方打零工?」
「你以為祈福容易?我不是說王老師不會,我的意思……這麼說吧,王老師隨身帶著一個保溫杯,裡面泡著人蔘什麼的。口吐千言,不損自傷。這話你懂么?」
羅浩想了想,點點頭。
「大約就是這個道理,人家王老師不願意掙這點紅塵俗世的小錢錢。emmm,是不願意浪費功德,隨便講講課也就有了,功德有大用。」
陳勇說的有些錯亂,但羅浩知道他的邏輯。
王江濤王老師是不想花費功德值去掙錢,隨便在新東方打工掙錢好了,都無所謂的。
「王老師哪來的書?」
「我不知道啊,別人給我書,我還要東問西問?你說是吧。後來去青城山,也是帶了王老師的推薦信。」
「嘖嘖,你把國外的那些糟粕全都學回來了。」
「你都不知道……算了,給你講你也不懂,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勇鄙夷道。
「上點心這次。」羅浩叮囑,「不知道那面情況怎麼樣,我還找了柳總一起去。」
說完,羅浩用眼角餘光瞥向陳勇。
陳勇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對柳依依去不去根本不在意,他滿心滿眼都在大熊貓身上。
「羅浩,你真的會給大熊貓治病?」
「還行,給貓、狗、牛、羊、馬做過一些手術。」
「難么?」
「基本原理差不多,你上學的時候解剖的活體是什麼?」羅浩問道。
「狗。」陳勇說到這兒,一撇嘴,「老師讓我們把狗腰子都給他,老色鬼。」
「……」
羅浩無語。
不過舉了一個例子,陳勇大概明白哺乳動物的解剖結構都差不多,如果真的有區別的話,區別其實也並不大。
哪怕有不同,按照先天畸形來處理,小心一點也就是了。
一路來到機場,柳依依是有準備的,拉了一個大拉杆箱,看著挺沉,裡面不知道要裝多少東西。
羅浩以為柳依依性格乾脆,開啤酒瓶都用頭髮,颯的很,出門應該輕裝簡行。
可沒想到她竟然帶了這麼多東西。
「到核桃坪很遠的。」羅浩有些無奈。
柳依依見羅浩和陳勇就背個包,啥都沒帶,也很驚訝。
「怎麼走?」
「轉機,飛到黃龍,然後坐車去核桃坪基地。」羅浩道,「我沒去過,相關的藥品你列個單子,我交給核桃坪的人。」
「好咧。」
一邊去一邊準備,羅浩也沒萬全的把握,只能盡量做到準備充分。
可惡的是系統手術室里沒有熊貓相應的手術訓練,這讓早已經習慣了系統手術室的羅浩感到有些不適。
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忐忑,羅浩反覆琢磨系統任務,但依舊沒看出任何端倪。
按說系統給的獎勵很豐厚,時間卻又超級長。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浩想了一路都沒想懂。
轉機,在黃龍機場下了飛機。
柳依依已經開始有些高原反應,陳勇也沒好到哪去。
只有羅浩精神抖擻,一點高反沒有,幫著柳依依拎箱子,上了核桃坪來接機的車。
「奶爸呢?」羅浩問道。
「唉。」來接機的人嘆了口氣,愁苦萬分,欲言又止。
羅浩怔了一下。
「有什麼話說什麼話,你啥都不說,我們怎麼給大熊貓看病?」陳勇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善。
但接機的人只是道歉,滿臉為難,卻又一句話都不說。
羅浩用腳踢了陳勇一下。
陳勇側頭,想了想,但卻沒說話。
「竹子的傷勢怎麼樣?」羅浩問道。
「很重,經過初步的診療,暫時看沒問題。」
「只是外傷?」
「嗯,只是外傷。」
羅浩皺眉,按照接機的工作人員的說法,只是外傷,傷勢已經得到初步控制,怎麼還叫自己來?
整個過程很突兀,疑點重重。
而且羅浩隱約猜測,這裡面有夏老闆的意思。
要不是給夏老闆打過電話,羅浩都覺得有刁民想要害朕。
「藥品都準備好了么?如果需要手術的話,麻醉有沒問題么?呼吸機有沒有?」柳依依問道。
工作人員一臉尷尬,柳依依的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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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浩和陳勇、柳依依三人一臉問號。
這都是啥啊,怎麼核桃坪的人這麼不專業,而且一個個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難言之隱。
難道說是大熊貓已經重傷不治,找人來背鍋?
他們騙夏老闆,君子可欺之以方,最後黑鍋落到自己自己身上?
羅浩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羅浩否定。
畢竟系統頒布了任務,他們可以欺騙夏老闆,可以找自己一個無關的人來背鍋,但絕對騙不了系統。
「你們看著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呢。」陳勇直截了當的問道。
「……」工作人員怔了一下,被陳勇懟的不知道說什麼。
「陳勇,算了。」
羅浩制止。
「羅浩,他們一看就有貓膩,我都懷疑竹子是不是已經死了,他們找咱們來背鍋。急診科,抱著死孩子來看病,要吃藥的那些人你又不是沒見過。」
「沒沒沒,真的沒有。」工作人員連忙解釋,「主要是我們不是奶爸,也不是獸醫,對竹子的傷勢真的不了解。」
「怎麼不派了解情況……」
陳勇哪怕處於高反狀態,還在刨根問底,在他看來這些工作人員沒一個好人。
羅浩抬腳踩在陳勇腳面上。
陳勇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終於閉嘴。
「我們這兒有治療高反的藥物,各位要是難受可以說。」另外一人連忙說道。
「不吃,誰知道是什麼東西。」陳勇冷冷回答道。
「謝謝,給我吧。」羅浩笑道,「我沒事,他們倆多少有點高原反應。正常來講最好是開車上來,能慢慢適應。但情況緊急,只能飛來。」
見羅浩說話溫和,工作人員的情緒也平穩了少許,滿臉不好意思與感激的表情。
他們隨即和羅浩聊了起來。
但聊天是聊天,無論羅浩想什麼辦法,他們都對核桃坪的狀況一問三不知。
羅浩愈發疑惑。
要不是有系統任務在,羅浩真想轉身就走。
一百多公里,開了兩個半小時。
下車,一人拉住羅浩的衣角。
「嗯?」羅浩皺眉,側頭,冷漠看著他。
「羅教授,借一步說話。」那人壓低了聲音,言語中滿是哀求。
「怎麼?」
「竹子從小是奶爸養大的,通人性,沒野性。看著人高馬大,但心地善良,把它放到野外就死路一條。它真是沒有野外生存的本事,真的沒有。」那人哀求著,眼圈裡含著淚。
「???」羅浩一怔。
「羅教授,您是夏老的學生,您幫著說句話。」工作人員哀求著。
「說什麼?」
工作人員眼睛里已經有淚水,但他見陳勇湊過來,也不多說什麼,深深的鞠了個躬。
「你們說什麼呢?」陳勇疑惑的看著工作人員。
「沒有,你好些了么?」
「我怎麼感覺進了阿壩,你也不像是好人了呢?」陳勇鄙夷道。
羅浩滿心的疑問,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看竹子的傷勢。
來到醫療房,這面的條件只能說是一般。
「前些年地震,核桃坪已經幾乎廢棄,用的時候少。這不是距離近么,就把竹子放到這兒就近治療。」工作人員解釋了一句。
說著,羅浩遠遠的看見一個男人背著手從醫療房走出來,身後有個滿頭白髮的男人彎著腰,拉著他的胳膊,似乎在說什麼。
工作人員滿眼不忍,低下頭,羅浩看見有淚水低落。
這是怎麼了?
距離比較遠,羅浩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前面的男人轉身,像是訓斥白頭男。
而白頭男只是承認錯誤似的不斷躬身,很快,羅浩看見白頭男毫不猶豫,直接跪在領導模樣的男人面前。
???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