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鐵檻寺趙姨娘中邪

賈璉在結束了鐵檻寺的事務后，回到了家中。他首先對上夜的人進行了仔細的檢查，並準備了一份失單報告。然後，他將這份報告交給了賈政。

賈政問道：「你是如何填寫這份報告的？」賈璉便將琥珀記得的數目單子呈出，並解釋道：「上頭元妃賜的東西，已經明確標註；還有一些不太常見的物品，我暫時沒有列出，等侄兒脫了孝服后，我會出去託人詳細調查，到時候一定會弄清楚的。」賈政聽了之後表示滿意，於是點了點頭。

接著，賈璉進入內室，見到了邢王二夫人。他們商量著如何勸說賈政早點回家，以免家裡的事情變得更加混亂。邢夫人說：「是啊，我們在這裡也是提心弔膽的。」賈璉說：「這是我們不敢說的。還是太太的主意，二老爺會聽從的。」於是，邢夫人和王夫人商議了一番，最終達成了一致意見。

過了一夜，賈政仍然放心不下，便派寶玉來勸賈母等人今天回家，過兩三天再來。家人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賈母派人過來。邢夫人派了鸚哥等一干人陪伴靈柩，將周瑞家的等人派為總管，其餘上下人等都回去。一時間，家裡忙亂不堪，套車備馬的聲音不絕於耳。

賈政等人在賈母靈前辭別，眾人又哭了一場。正當大家準備離開時，卻發現趙姨娘還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周姨娘以為她還在哭，便去拉她。然而，趙姨娘滿嘴白沫，眼睛直豎，舌頭伸出來，把家人嚇了一跳。賈環見狀過來大聲嚷嚷。

趙姨娘醒來后說道：「我是不回去的！我要跟著老太太回南去！」眾人不解地問：「老太太那用得著你跟呢？」趙姨娘說：「我跟了老太太一輩子，大老爺還不依不饒地算計我！我想借著馬道婆出出氣，可是銀子花了不少，卻沒有弄死一個人。如今我回去了，又不知道誰會算計我！」

眾人開始只是以為鴛鴦附著在她身上，但後來聽說了馬道婆的事情，又覺得不像了。邢王二夫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彩雲等人代表她懇求道：「鴛鴦姐姐，你死是自己願意的，與趙姨娘有什麼關係呢？放了他吧。」因為看到邢夫人在場，也不敢說其他的話。

趙姨娘則解釋道：「我不是鴛鴦。我是閻王老爺派來的人帶我去的，要問我為什麼和馬道婆一起使用魘魔法的案件。」說著，嘴裡還叫嚷著：「好璉二奶奶！你在這裡老爺面前少頂一句吧！我有一千天的不好，還有一天的好。好二奶奶！親二奶奶！並不是我要害你，我只是一時糊塗，聽了那個老娼婦的話。」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賈政派人進來叫環兒。婆子們去回復說：「趙姨娘中邪了，三爺正在看著呢。」賈政卻回答道：「沒有的事！我們先走了。」於是爺們等人先回去了。

在這個場景中，趙姨娘仍然在胡言亂語，一時之間無法恢復理智。邢夫人擔心她會說出更多不堪的話來，便提議說：「我們應該多派幾個人留在這裡看著她，我們先離開。等到了城裡，再派人去請大夫過來給她看病。」王夫人本來就不喜歡趙姨娘，所以也不願意留下來照顧她。

寶釵雖然心裡對趙姨娘曾經陷害寶玉的事情耿耿於懷，但她本性仁厚，不忍心看到趙姨娘在這裡受苦。於是，她在背後託付周姨娘幫忙照看趙姨娘。周姨娘也是個善良的人，便答應了寶釵的請求。李紈也表示願意留下來幫忙，但王夫人認為沒有必要，所以沒有同意。

最後，大家都準備離開這個地方。賈環急切地問：「我也要留下來嗎？」王夫人責怪道：「你這個糊塗東西！你姨媽的生死未卜，你還想著要走？」賈環被王夫人的話嚇住了，不敢再說什麼。寶玉安慰他說：「好兄弟，你不能走！等我進了城，我會派人來看你的。」說完，大家都上了車回家了。

寺廟裡只剩下趙姨娘、賈環和鸚哥等人。

賈政和邢夫人等人陸續回到了家中，他們來到了上房，不禁流下了眼淚。林之孝帶著家裡的眾人向賈政請安，然後跪在地上。賈政嚴厲地喝道：「你們都退下吧！明天再找你們問話！」

鳳姐那天暈倒了好幾次，竟然無法出來迎接；只有惜春看到了這一幕，她感到非常羞愧。邢夫人沒有理會她，王夫人還是像往常一樣，李紈和寶釵拉著她的手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唯獨尤氏說道：「姑娘，你辛苦了，這幾天一直在照顧大家！」惜春沒有回答，只是臉色變得有些發紫。寶釵輕輕拉了尤氏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尤氏和其他人都各自回房去了。

賈政簡單地看了一下家裡的情況，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來到書房，坐在地板上，叫來了賈璉、賈蓉和賈芸，吩咐了幾句話。寶玉想要在書房裡陪著賈政，但賈政說：「不用了。」蘭兒仍然跟著她的母親。整個晚上都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林之孝早早地來到書房，跪在地上，準備接受賈政的詢問。賈政詳細詢問了家中被盜的事情，包括盜賊是如何進入的，以及丟失了哪些財物等。在詢問過程中，林之孝提到了周瑞的名字，並說：「衙門已經抓住了鮑二，並在他身邊找到了失單上所列的物品。現在正在對他進行審訊，希望能夠從他身上找到這伙盜賊。鮑二已經供出盜賊團伙主謀倪二，但衙門又查明倪二已經在瓜洲渡與人打鬥落水身亡。」

林之孝又低聲補充道：「衙門還查明，在瓜洲渡杖擊倪二落水的人是櫳翠庵失蹤的苦主妙玉，她與常熟男子陳也俊一同落水遇難。」

聽到這些消息，賈政非常驚訝，他大聲說：「這個家奴竟然背叛主人，引來盜賊偷竊家中財物，擄走道姑，真是無法無天！」他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去城外將周瑞捆綁起來，然後送到衙門進行審問。而林之孝則一直跪在地上，不敢站起來。

賈政看著他，問道：「你還跪著做什麼？」林之孝回答說：「奴才該死，求老爺開恩。」他們正說著話，賴大等一幹辦事的家人上來請安，並呈上了喪事賬簿。賈政說：「把這些賬簿交給璉二爺算清楚，然後來回報告。」說完，他吆喝著讓林之孝起來，然後離開了書房。

賈璉單膝跪地，在他的父親賈政的身邊輕聲說出了一句話。然而，賈政聽后立刻瞪大了眼睛，厲聲斥責道：「你這是在胡說八道！老太太的事情，銀兩被賊人偷走，難道就應該讓奴才們來承擔這個責任嗎？」賈璉聽后臉色一紅，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也不敢站起來。

賈政看著兒子的樣子，又問道：「你媳婦現在怎麼樣了？」賈璉聽后，又重新跪了下來，低聲回答：「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賈政聽后，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有想到我們家的命運會衰敗到這種地步！而且，環哥兒的媽媽現在還在廟裡生病，我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你們知道這個情況嗎？」賈璉聽后，還是不敢說話。

賈政看著兒子，又說道：「你去傳話，讓人帶著大夫去看看。」賈璉聽后，立刻答應了下來，然後走出了房間，叫人帶著大夫去鐵檻寺看趙姨娘。至於趙姨娘的生死情況，我們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