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趙千瑜
考核過後,那位築基期師叔又勉勵了一番諸人。
並且要求每年的最少一次的強制性宗門任務必須完成。
話里話外也隱隱指點,宗門之內,重要的修行資源置換,
需要的就是宗門績點。
不是說靈石就不重要,恰恰相反,
修仙者修行離不開靈石。
宗門內鍊氣期,甚至大部分築基期弟子之間多以低階靈石流通為主。
可除了靈石之外,還有太多不是靈石可以購買的。
比如築基丹!
比如低階延壽丹!
比如符寶!
等等。
有太多的修鍊資源,往往以其稀有度,不是簡單流通就可得。
宗門內或修仙界其他家族、門派、拍賣行、交易會,
對於越是珍惜之物,出賣方要求的越是苛刻,
甚至是以物易物,以多換少。
落雲谷內,符寶和宗門流轉的那枚可增壽三載的低階延壽丹還算好說,
只要績點足夠,還是有跡可尋的。
可那築基丹,被宗門牢牢把控!
一來煉製築基丹需要的八種主葯年份要達到五百年,外界很難尋到。
也就是偶爾才會流出一兩株年份足夠的,
可那也常常為眾人爭搶。
落雲谷規定,但凡有弟子能夠集齊年份足夠的八株主葯,便可預定一枚築基丹,不論重複與否。
這一規定已經延續了幾百年,無人敢打破。
所以即使是鍊氣期弟子也無需顧慮被人中道截胡。
而且,宗門為了保障這些鍊氣期弟子,不管是領取完即刻於宗門內「洞福地」煉化,
還是留待日後境界到了再領取服用,都可以。
甚至修士自知無望,還有用於交換或是遺澤宗門內的後人、弟子亦是可以,
宗門可以代為監管。
易亭樓剛從《宗門紀要》內得知如此之時,還有些驚訝。
不過思慮一番便已明了。
宗門和家族不一樣!
修仙家族有血脈親情為紐帶,有些事情尚且可以婉轉。
而宗門則不同。
為了保證宗門的延續,長久不衰。
宗門需要的是一代又一代優秀新鮮的血液,
沒有背景的一眾鍊氣期弟子之中,誰說就沒有鯉魚化龍者。
這也是給鍊氣期弟子留的一條希望之路罷。
……
坐實了外門弟子身份,易亭樓正要回去完成今日的修行。
「恭喜易師兄了!
師妹這廂有禮了。」
「不必如此,師妹嚴重了。」易亭樓看著言笑晏晏朝自己走來的趙千瑜,不禁眉頭一挑。
「幾年不見,易師兄怎得如此生分了。
之前千瑜曾經有意同師兄,
嗯…還有趙師弟熟絡幾分,卻未得一面,頗有些遺憾。」
「生分點好啊,起碼這些年比較安穩消停。」易亭樓心底一笑,倒也沒太放於心上。
如今他在鍊氣中期已經走了一段路了,符籙之術馬上就要謀划,而且前世的一些秘術手段也足矣施展,堪堪略微稱得上是渡過了實力低谷期。
「是我等的不是了,趙師妹莫要見怪。」
易亭樓一板一眼淡然回到。
「在下資質淺薄,只好一心苦修,而且不善於交際,倒叫趙師妹失望了。」
態度不卑不亢,情緒不多不少。
對於此女,易亭樓之前簡單接觸過,之間無有往來,倒也沒太過於放在心上留意一二。
「是了,這幾年也沒見師兄,傳法堂你去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而且能以偽靈根資質有如今這般成就,想來師兄也必是苦修之人。」
易亭樓下意識警覺,
「師妹過譽了,我不過是笨鳥先飛罷了,比不上師妹靈根資質,只好下下苦功夫。
至於傳法堂我去的次數倒也不多,
怎麼,師妹還有心思每次都留意於我?倒叫我好生惶恐。」易亭樓一臉笑呵呵,目光似是不經意間打量著。
此女自從入門考核時就對自己偶有關注,念其這幾年還算無有打擾,自己便沒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看了,莫非是覺得我有何異常不同?看來此女應該重新對待了。
「自然不是的。」趙千瑜似是面頰微紅,不過呼吸間便已恢復。
「我等同期入門的弟子們平時多有往來,千瑜與其他諸人還算有些交流,
無論是消息還是交流心得。
唯獨易師兄和張師兄緣鏗一面,一直不曾得見,故而心中有些好奇,倒是讓師兄誤會了。」
這個「交流」易亭樓倒是聽趙柱提起過。
新入門弟子之間倒是沒有什麼隔閡齟齬,彼此之間也有報團取暖之意,便多有往來。
只是此女還留意到那張任了?
早幾年在藏經閣時就覺得這小妮子不簡單,沒想到啊。
顯然,趙千瑜提及的那張師兄不可能是「張任」以外的其他人。
這幾年,偶爾也聽到趙柱說起過張任一二。
此子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基本上少有外出,一心苦修,只不過他的靈根資質要比自己好。
「張師兄求道之心甚堅,非在下所能及啊。」
先前考核之時,張任此子展露出來的修為竟然已是鍊氣五層。
雖然也只是剛剛破階,氣息有些不穩,他那可是實打實的修為。
倒叫眾人一陣驚奇,那位築基期師叔也是咋舌不已。
顯然,張任跟自己一樣,突破鍊氣四層后並沒有去執事堂換取身份牌和領取修行資源。
自己隱藏情有可原,他呢?
易亭樓也遠遠打量了一番,不過自己此時神識強度依舊是鍊氣期。
築基期師叔看不出有何異常,自己又如何看的出來。
不過下意識的覺得還是有些奇怪,至於源自何處,自己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然與自己沒得干係,任其如何,遠著就是。
且不說自己覺得不妥便已經有了提防,
以自己目前心緒和隱而不出,想來與其不會有什麼交集。
「如今既然已經突破鍊氣四層,想來是該於宗門內走動走動。
趙師妹倒是點醒了我,而且還有宗門任務也確實需要好生了解一番。」
易亭樓又是一禮,隱隱拉開幾分『距離『。
「日後師妹若有需要,知會一聲,但有所能,必不辭也。」易亭樓一臉鄭重,看不出內心真假。
趙千瑜也不惱,嘴上笑笑:
「行行行,不過易師兄你也不用拿出你當初那一套說辭吧。」
易亭樓面色一囧,顯然也是記起了當年自己拒絕林軒的「比鄰而居,親近親近」提議時的那套說辭了。
雖然林軒當初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實千瑜也挺羨慕師兄的,我這幾年也不知道『善意『推辭之下有沒有得罪其他師兄。
要是能安穩修行,
誰還願意長袖善舞呢?」
話中似是略有所指。
易亭樓打了個哈哈,一副裝糊塗的樣子。
「時候不早了,易某還要回去修行,師妹自便即是,日後若有『要事『,可來碧淵潭尋我。」
易亭樓特意在某兩個字加重了聲音,以此女聰慧,想必不會聽不明白。
望著遠去的易亭樓,趙千瑜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頭,
心中一笑,
「還早呢啊!」
……